第7章 尝试修行
不给倪夜忐忑的机会，林拙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师弟，你可知何谓修行？”
这可把倪夜问倒了，在地球上还自称修行的人恐怕只剩下佛家、道家以及部分宗教徒了。
“请师兄明示！”本来倪夜是不喜欢这套文绉绉的说辞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谁都能一指头戳死他，所以脏话是一定不能再说了，还要时刻告诫自己“入乡随俗”，这样才能坚持苟到活着回去的那一天！
“天地自开辟以来，无人能溯其源，亦无人能晓其终。众生所求乃是参悟天地之玄机，宇宙之奥秘，突破凡人身体的生老病死，以求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辉，不死不灭之境界，是为修行。”
不死？不灭？
这是只能出现在神话故事里的传说！
霎时间，倪夜心中火热不已，脑海里鬼使神差般跳出一个名字——齐天大圣孙悟空。
“师兄，那可有筋斗云、七十二变、火眼金睛这些神通？”
林拙又一次被问得愣住了！
倪夜讪讪一笑，知道自己想多了，忙道：“师兄，你继续！”
林拙整理一下思路，接着开口道：“想要练气入体就必须要先感应到它们的存在，然后再将其纳入到我们的体内。我们把这个引灵气入体的过程称之为引灵期，这是我们蜀离派的引灵基础篇，你先拿下去好好修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拙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师傅选的紫竹峰这一处湖泊，灵气颇为浓郁，一般情况下两三日就能产生气感。当然，也因人而异，师兄当初也是整整花了四天时间才感应到灵气的存在，所以师弟切莫着急。”
倪夜不是傻子，明白他的好意，对于本土人而言，姑且还是个细胞开始就生活在这方世界中，他们尚且都做不到雨露均沾，人人都有修炼的资质，自己这个外来户，就更加不能拿这方世界的标准来衡量。
说是秘籍，却不过是一张a4纸大小的羊皮卷。
开篇是百余字的序言，字体倒是与中国古代的隶书有些相似。
但也仅仅只是相似，它认得倪夜，倪夜不认得它。
林拙显然也意识到了倪夜的窘境，于是不厌其烦的逐字逐句指给他看：修行一途，非大毅力者，难成也！非有缘者，难成也！非天资聪慧者，难成也·····
倪夜通篇看下来，心中渐渐有了明悟，修行一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天资、功法、机缘、恒心，缺一不可。
抛开心头的诸般想法，倪夜在林拙的带领下接着往下看。
序言下面是蜀离派的感灵基础篇，倪夜暗暗合计，不过百余字，只见上面写道：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感灵基础篇的下方，却是两副人物插图，一张画的是人体全身筋络图，一张画的是静坐捏的诀印图，想来是前人留下辅助新人理解感灵基础篇的。
在林拙的反复指导下，一刻钟后倪夜基本记下了整张羊皮卷上的文字，他按照林拙的指点盘腿坐下，捏起诀印，慢慢调整呼吸，放空自己的大脑。
三个时辰以后，倪夜睁开眼睛，三师兄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除了感觉有些肚饿以外，再没有觉得丝毫异常。
想到之前师兄说的话，高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原本有些气馁的情绪又重新高涨起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倪夜除了吃饭睡觉发呆以外，一直都苦修不辍，却仍旧没有感觉到丝毫气感。
其间他还去三师兄林拙那边取了会经。
三师兄为人谦厚，自然免不了一阵宽慰。
但对方不是擅长撒谎的人，倪夜从他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他猜测应该与自己的资质有关。
没有吃过鱼翅，难道还没有看过鲨鱼。
那会看过的玄幻小说大抵都是这种套路。不过主角要么开了外挂要么便是光环加身，再废柴的资质也挡不住他们一飞冲天的姿势。
到了晚间，三师兄突然敲响了倪夜的房门，告诉他师父回来了。
二人到达正厅的时候，厅中已经站着两人。
其中那个须发灰白，略显风尘的老者正是倪夜的师傅蜀离真人。
另外一个身着淡紫色对襟羽曳地裙、挽着高高的美人髻，体态婀娜的美貌女子，他却不识得。
在如今这个美颜相机盛行的年代，什么妖魔鬼怪都能p得不可方物，倪夜自认对美女已经产生一定的抗体。但只是这惊鸿一瞥，就让他彻底拔不开眼睛。
对方约么二十四五的年岁，樱唇杏眼，容色娇丽，额间点缀着镶金花钿，云鬓间金珠闪烁，宝石生辉，说不尽的气质出尘。
正当倪夜神游物外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林拙对着蜀离真人执弟子礼道：“拜见师尊。”
倪夜这才清醒过来，有样学样，含混过去。
因为林拙没有向紫裙女子见礼，倪夜也不知道对方身份，所以只好自动将其忽略。
“倪夜小徒，你且上前来。”
师傅发话，倪夜不敢不从，虽然满心疑问，仍旧走上前去。
“为师问你，你今年多大？”
“虚岁二十六！”倪夜如实回答，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什么叫虚岁。
“为师收徒虽然不重根骨，但既然收下了你，便不能对你不管不顾，”倪夜颔首，只听蜀离真人继续道，“为师初见你时，已经察觉出其实你是无法修行的！”
果然如此！
倪夜早有所料，但此刻从师父嘴里听到答案，心里还是不由一沉。
“小徒儿，毋须气馁。为师此去帮你寻了几味药，用来改善你的资质，至于日后能走到哪一步，那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蜀离真人嘴上说的轻松，但哪怕倪夜是个雏儿，心里也明镜似的，修真小说他可没少看，修炼的资质乃是天生地设，这种逆天改命的灵药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其中凶险也能忖度出一二。
倪夜没来由地双眼泛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当额头与地面碰到一起的那一刻，倪夜已然把师傅纳入亲人一列。
而亲人，就是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蜀离真人虚手一划，一股莫名的力量直接将倪夜的双膝从地上托了起来，只听他开口介绍道：“这是你莫师姐，药为师已经交给她了，你且随她去吧。”
蜀离真人口中的莫师姐原名莫菱花，并非是蜀离真人的直系弟子，但与林拙系属同辈，所以倪夜理应称呼对方一声师姐。
倪夜直视着对方，心中仍旧止不住的感叹造物者对于眼前女子的青睐。如此惊世容颜，若然放到地球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宅男要将其奉若女神。
倪夜还没有说话，那位莫师姐却是朝他妩媚的眨眨眼睛，吐气如兰的道：“小师弟，咱们又见面了！”
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又如玉盘走珠。
倪夜识得对方的声音，正是之前登天峰大殿中那位女性。
声音甜也就罢了，关键是人还长得漂亮，倪夜对她的好感瞬间“蹭蹭蹭”直往上蹿，就只差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全然忘了曾经提议要对他搜魂的也是这位！
“莫师姐有礼！”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去吧。”不知何故，蜀离真人竟有些逐客的意思。
莫菱花也收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道：“还有劳师弟随师姐走一趟！”
虽然还没有完全习惯这里说话的调调，但倪夜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点学习能力还是有的，于是一本正经的道：“还请师姐前面带路，”说完他转身又对蜀离真人躬身一揖，道，“师傅，您老人家好好休息，待弟子回来之后再好好侍奉您！”
蜀离真人摆摆手，没有开口！
倪夜前脚刚随了莫菱花离开，后脚蜀离真人就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可把侍立一旁的林拙吓得不轻。却只听蜀离真人喃喃道：“师徒一场，能做的为师已经尽力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