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架
不过他们还是一起经历了一段美好时光的。
那些梦里都冒着甜甜粉红色泡泡的回忆是被身体封印的记忆，不能也不敢去想，没想起一次就是在原本破裂的伤口上的又一次重创。
即便那么美的美好，也统统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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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后来近多了，经常在微信里聊天，暧昧就在文字间你追我赶。
这晚，还在自习室的李翰飞接到朱美玉的电话，说让他去接她，要快！
李翰飞听她声音不对立刻背上书包赶了过去。打车到四季酒吧的时候正是灯红酒绿的夜晚最热闹的时候。门口的门卫问他是不是有约，他说是，进去穿过一楼大厅一群扭动着的身体，上楼敲了敲朱美玉说的房间号，没人应声，他不得不使劲推开门，就看见那晚看见的男人半搂着朱美玉，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显然没在干什么好事。
如果他的气焰能成型大概就是怒发冲冠的样子，他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气一下子顶到脑门，眼睛似乎都在燃烧，上去就给那人一拳！把那人打倒在地，立刻上前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吼道“你把她怎么了！”
那男人摸了下嘴角的血不甚在意的说，“她自愿的。”
“放屁！”李翰飞气得又给他一拳。
这时男人已经反应过来挡住了他的拳头。虽然挡得住这一下，他对自己的打架指数还是有数的，他没有后进来的男人高，虽然略胖一点但都是虚胖，只能看起来声色厉苒的威胁“你打断了我的兴致，可别后悔！”
那男人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警告他。说完男人平复了一下整理完走了出去，出去之前还意味不明的看了李翰飞一眼。
李翰飞立刻抱起朱美玉往外走。
他打车把朱美玉送到家，朱美玉还有点不清醒。
“美玉，我们去医院吧。”
“不，别去医院。”她带着哭腔撒娇说“我不想去医院嘛。”
李翰飞从没见过这样的朱美玉，他突然心跳加速，有点不敢看她。
朱美玉却不依不饶，拉扯着非让他上她的床，滚到他怀里，手脚开始不老实。
“美玉，别乱动。”李翰飞哑着嗓子说。但朱美玉却得寸进尺，想亲他，他只能僵硬地躲。她身上很热，抱着她的李翰飞感觉到她不正常的体温，和比平时更柔软带媚的神态更一下一下地瓦解着李翰飞意志力。最后李翰飞把后牙槽咬得嘎吱嘎吱做响，逼迫自己使劲把她整个熊抱了起来，快步走到浴室，把她放到浴缸里，拿起淋浴头就用凉水冲她的脸。
这一点也不温柔。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朱美玉瞬间清醒。
清醒的她第一反应是暗自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飘忽的心终于落了地。
“好了！咳咳咳！”听见她说话他才匆忙关了淋浴头。
无声的尴尬在两人之间。朱美玉动了一下，好像跳在李翰飞的神经上。他马上说“我去给你拿衣服，你洗个澡吧。”然后匆匆出去了。
朱美玉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其实李翰飞打倒李哲的时候她是听见声音了的，但是动不了，在车上的时候朱美玉就好多了，但是小腹似有一团火在烧，回到家她就鬼使神差顺着意识行动，她是喜欢他的，她感觉他对她也有好感，可是，这个李翰飞太不上道！此时她也不知道该气他愚钝还是该庆幸他的正直。
窝在浴室里的朱美玉把头埋在手臂里后悔不已。
不多时李翰飞又回来了，隔着门说把衣服放在门口后就逃走了。逃走前还不放心的嘱咐“你赶紧开热水洗个澡，别冻着。”真像个老妈子。
等朱美玉出去的时候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边擦头发边走回卧室的时候看到李翰飞就在她卧室门口站着，白色的灯光从她的卧室倾泻出来，照亮了李翰飞一半的身影，另一半就暗藏在客厅开着的暖黄色小灯里。两人对视一下，下一秒又都红着脸撇开了眼神。她清了清嗓说“客房就在旁边，我没收拾，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讲究睡一晚吧。”她又抬头看着他说“今天谢谢你。”说完她就侧身走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了？”李翰飞犹犹豫豫的还是问了出来。
走进屋子的朱美玉背对着他，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今天喝了一杯有问题的酒，下次我会小心的。”朱美玉的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
“他给你下药？！”李翰飞惊讶的问。
朱美玉确没有立刻回答她，她就站在他前面，给他一个孤独的背影，李翰飞觉得，那背影甚至带着悲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突然有冲动想抱一抱她，给她一点温暖。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了，脚刚动一小下，朱美玉却说话了，依然是听起来还算轻松的语气“不是他，是我爸。”说完这句话她好像泄力一般疲惫，缓缓往里走。
从惊讶中回神的李翰飞彻底离开那隐在黑夜里的暖黄小灯，走进明亮的朱美玉的屋子，从背后抱住了那个瘦弱单薄的身影。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唐突，抱歉，但我想给你一点温暖。”不等李翰飞说完朱美玉已经回身抱住了他，他在她转身的一瞬看见她噙满泪的双眼。哪有什么轻松，不过是忍耐罢了。
那一晚他们最后相拥而眠，但也仅此而已。
第二天一早，朱美玉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沉，身边人已经不见，突然她就觉得很空很冷。当她拉开门，听见厨房里锅碗碰撞的声音她才感觉温暖回笼。
李翰飞做了打卤面，她家冰箱里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只能用鸡蛋勉强凑合了一下。味道其实很家常，但朱美玉却差点掉眼泪，这样温馨的画面从她妈妈过世之后就再没有感受过了。
两人很快吃完，其实李翰飞更快一点，但他就坐在那看她吃，朱美玉被他看不好意思，快吃了两口终于吃完，她想收拾了碗筷，但李翰飞握住她的手阻止她，“我有话要给你说。”
看着李翰飞的样子，朱美玉想，这人总是这么认真，人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昨天”
“昨天什么也没发生。”朱美玉不想他为难，也怕两个人尴尬，就抢先说“我是被下了药，而且最后也没事。”
“怎么没事！那个混蛋要是再来怎么办！”李翰飞有点激动，想到昨晚那一幕他还愤愤不平，简直欺人太甚，如果他再晚一步，朱美玉就被他给毁了！
“我会跟我爸说的，你别生气。”朱美玉起身安慰他，这是她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跟朵儿分手的时候他都没这样。
“如果你爸真的爱惜你就不会做这种事。”李翰飞冲动之下说了出口，说完就后悔了，看着朱美玉越发沮丧的神情说“对不起，我不该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指责他。”
“你说的没错。”朱美玉看着别处，目光有点模糊，似乎在搜索什么记忆“应该是我妈去世之后，我刚上大学那阵，他就不过问我的事情。那时候我以为他忙，后来发现，如果他在乎我这个女儿，在忙他也会来看我，也不会在这边给我买房子，而是接我回家。”她似乎陷入了回忆“其实仔细想想，从小到大跟他接触的就不多，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不易亲近的严父，跟他撒娇偶尔好用，看他心情，多数时候都是我妈照顾我，我妈还一直告诉我要爱爸爸，跟我说不是爸爸不爱我，是他太忙，我真的信了。我想我妈也会这么跟我爸说，让他多照顾我一些，他大概以为他做的不错，如果不是我妈突然心脏病发去世我们都会生活在我妈维持的和谐的假象里，她一走，一切原形毕露。”
她叹了口气，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她很想跟这个男孩说些她的生活，那些糟心的无趣的虚伪的人与事。她原本只是想发泄，但说着说着觉得他会不会可怜自己同情自己，若是以前，她是绝对不喜欢有人可怜她，同情她的，她那么高高在上，只能是别人羡慕嫉妒的对象，但现在，她非常想要他可怜自己，同情自己，她想，那样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她的身边再没有这样美好温暖的人了，除了他，再也没有。
“我会对你负责的！”李翰飞认真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因为认真底气很足，在刚刚沉默下来的气氛下来的有点突然，吓了朱美玉一跳。只见对面的男孩红着脸微微低着头，但还是那么认真的说“昨天的事情很重要，你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知道自己能给你的不多，但我有的都给你，我想照顾你，保护你！”说到这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四目相对时，朱美玉发现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他总是那么认真，认真的好像他的眼睛里只有你，认真的好像全世界都可以为他让路！“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
朱美玉突然觉得，那些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的表白简直俗不可耐，这才是最可靠最打动人心的表白，他要把他拥有的都给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呢！这比她预想的结局好太多了，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男朋友，她当然愿意。她假装矜持的点头说“好。”她突然想起了郑朵朵，难怪那时候感觉郑朵朵明明没有钱，男朋友李翰飞也是个没钱的傻瓜，却觉得她像公主一样每天都快乐的让人嫉妒，现在自己终于能拥有那样的快乐了，朱美玉觉得那天在大雨里简直捡了个宝回来。
听到她的好，对面的男孩露出大大的笑，“那我以后就是你男朋友了，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能为你做的都会为你做。”这个不像承诺的承诺他真的一直遵守着，哪怕后来分手他都在尽力为她打算。
那天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李翰飞刷了碗筷才走，去做家教
那天之后，两人的感情却迅速升温，有名为爱的东西牵绊成线。
但有些以爱为名的东西在悄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