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炼药
褚越倒是一点不紧张,也不担心,她相信自己的实力。
她也丝毫不知道周南均担心她。
做惯了外面雷厉风行,见谁都无所谓的笑面佛,偶然见到一朵在风暴中摇曳的莲花,倒生出了一丝喜爱。
还未到夜间,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栀子提前来了。
见到褚越已经起身在房里走动了。
“周夫人可好些了?”栀子礼貌性地欠身一笑,脸上还蒙着那层薄薄的纱。
“有劳栀子小姐惦记了,我好多了,多谢您搭救。”褚越也回礼。
栀子站直身子,望了望四周,才看到了周南均的身影。
越过褚越就走了过去,“周大夫可好?”
褚越心说,他又没受伤,他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还奇怪自己怎么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东西增多了。
周南均转身吓了一跳,栀子都快贴他身上了,忙后退了几步,笑道,“劳烦栀子小姐挂念了,在下一切正常。您是来通知我们过去的吧?我们这就过去,夫人!”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也不给栀子一点和他交流的机会,张口夫人,闭口夫人。
周南均走过来拉起褚越的手就往外走,栀子只好跟在后面。
“我们去哪里?”褚越问他。
周南均不语,只是转头看到栀子走了过来,“前面祭台。”
说完就自己走在了前面,周南均还在后面拉着褚越的手不放。
好几次褚越想要挣脱,周南均都拉得死死的,还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心被发现。”
就这么拉着她一路走到了栀子所说的那个祭台。
这个祭台并不是圆形的,而是呈一个弯月型,周边是水,映照着月亮的光。
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奇怪的男子,说他像戏子吧又不像,像大宁人也不像,总之,像个半吊子,哪里看到就摘过来放自己身上,就成了自己的东西了,这群人的通病。
栀子迎了上去,用倭国语喊着“哥哥”。
褚越和周南均都能听懂,但这些倭国人不知道。
只听到栀子上去抱着那男子的胳膊撒娇,“哥,今晚能炼出什么来啊?”
“长生。”那人就回了两个字。
果然,他们一直在追求长生,褚越心想。
只见旁人拉着褚越在石室看到的那个大的炼丹炉上来了。
好几个壮汉累得汗流浃背,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月光下照得锃亮。
紧接着,那“四不像”开始往炉子里放东西,褚越看不懂,只知道他放了很多草药,小药丸,最后,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褚越认出来,那是林辛齐那走温九凌血的瓶子。
那人倒了进去,一滴不剩,瓶子被扔在了地上,白色的瓶口变成了红色。
他们拿温九凌的血干什么?温九凌的血有什么用?
这是一瞬间看到之后褚越脑海里想的问题。
只见炉子点燃后,炉子里发出一阵燃烧的声音,里面慢慢冒出一团黑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在场的人都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褚越也捂住了口鼻,但过了一会儿,黑烟散了,炉内的声音也没有了。
那男子命人打开,只见一团黑灰,其余什么也没有。
褚越就听到那男子的咆哮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男子双手乱抓,栀子跑过去拉住他,“哥!你冷静一点!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九天碧凰血在哪里了吗?直接把那个女的抓来试验就好了啊!哥,你别这样!”
九天碧凰血?说的不会是九凌吧?
可是,据说,这九天碧凰血很难得,难道这大宁皇族还有凰女的血脉?
褚越根据自己得到的讯息,想不到除了温九凌之外,还有谁。
褚越和周南均对视一眼,后者握了握她的手,“冷静,我很快回来。”
褚越也想冷静,但就怕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掐算着时间,周南均应该已经下水了。
晚上发生的事情太乱,营帐里的人,包括栀子和曹富都没心思去看着褚越他们。
于是,褚越趁机溜回了原先那个帐篷,找到了王才贵。
告诉了他具体情况之后,两个人只能等着,如果他们回过神来,发现周南均不在了,他们可能就要开干了。
褚越睁着眼睛在帐篷里和王才贵坐了一夜,一夜没合眼,眼底乌黑。
看来,那“四不像”伤得够深。
“褚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天都亮了,不知道周大人那边怎么样了。”王才贵一直是听周南均的,只是现在他一走,就只剩褚越和他了,他自知自己没什么大智,于是只能听从褚越。
褚越皱着眉,“我上次在石室发现了一条暗道,那很可能就是给他们输送物资的通道,只要周南均不笨,就能给我信号,然后安排人从那里上来。”
说罢,就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在靠近,褚越噤声,示意王才贵躺到那个小榻上装睡,自己也一个轻盈的翻身躺到了里面的床上。
“周大夫,你在这里吗?”一听就是栀子的声音。
不知道倭国女子都是如何的,竟然连等都不等一会儿直接冲了进来,好在周南均不在,不知道为什么褚越还有一丝庆幸。
栀子一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褚越,已经睡在门口的阿贵,没看到周南均,语气就变了。
“夫人,该起床了!周大夫呢?”栀子叫了一声,震得褚越脑门疼,真实面目暴露出来了吧?还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
褚越伸了伸懒腰,才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栀子先是一惊,在听到她问周南均去哪儿了的时候,她更是奇怪又担心。
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栀子面前,“我夫君不见了?他可是一直在这里为你们做事,他不见了你不去找来这里看我干什么?”
“你作为他的妻子,你难道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去向吗?”
“昨晚那片黑烟之后,我就头晕眼花,我夫君心疼我,让我先回来休息。”褚越揉了揉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指着栀子说,“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把他害了!好啊,我夫君好心好意给你们做事,你们居然害他!”
说着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