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考试之外的考试
次日，厉晓晓与马轻雾一如既往，保持早退晚到的打混精神，于十点方踏进打混员工老巢。艾薇笑比她们两位早半个小时，放下手中活，拉着两人就走。厉晓晓与马轻雾稀里糊涂，到了顶楼的大会议室，看着端坐不动的一众“考生”，以及陪笑讨好的公关部向副总监，这才知道是美羞将她们借给向落雨做监考官。
考生皆是平等同盟会成员，以百花五月、八姐、尤达、希蕾、十三妹为首，分三列坐下。
百花五月身为同盟会盟主，自然是坐中间第一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在她左手位是八姐，在她右手位是十三妹。
马轻雾是第一次做考官，兴致勃勃，问道：“考什么？人文科学？”
向落雨举起一本厚书，用力晃了晃。
“跨国企业管理结构论？落雨，你确定你要考这个？”马轻雾满眼不可思议。
轻雾大小姐对金融、经济、管理之类的学科毫无兴趣，但她老爹对宝贝女儿是寄以厚望，当年给女儿安排的留学院校就是西兰花国第一等的商学院，为此她对于金融管理的基本知识面还是有的，知道向落雨手中的那本企业管理结构论不是科普类书籍，是需要一个学员修习四年的专业级课本。
向落雨点起一根烟，严肃点了点头。
厉晓晓拿过书，与艾薇笑一起翻看，骇然发现每一个字都看得懂，可组合在一起，就没有一句话是能完全明白的。
艾薇笑喃喃低语：“我的天，这比高考还恐怖，我能考10分就已是人间奇迹了。”
厉晓晓心下不忍五月考零分，娇语：“向主考，五月能不能延迟几天考试？她这些天都和我们在一起寻宝呢，没有时间复习的。”
向落雨正色道：“有道理。五月考生，你有什么意见？”
五月笔直站起，信心满满地道：“我是学习天才，这种薄册子的知识面，几个小时就已是足够有余。”
厉晓晓急忙道：“五月，这本书我一点都看不懂的。比阴阳风水书都难。真的。”
五月给晓晓使个眼色，眉目间尽是得意。
厉晓晓虽不知究竟，但心眼灵精，观情知意，猜到五月是要做弊，心想要想通过这种超专业级的考试也只有做弊这一个方法了，我等会装着没看到就是了。艾薇笑心想一同，暗用手推了推轻雾大小姐。马轻雾淡浅笑了笑，以示明白。
向落雨只做没看到三位监考官的暗中交流，亲自拆封试卷袋，取出试卷，一位监考发一叠。马、厉、艾三女互瞧试卷，心中顿时一惊，竟是a、b、c三套。一列对一套，考生们要想做弊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身后的“战友”。
然而这还不是向主考防作弊的极限。
向落雨正经严肃地道：“三位监考官，请你们按照考桌上的试卷标识发放试卷。”
马、艾、厉三女前去发卷，看着桌上标识，心中又是一惊。
第一排abc，第二排bca，第三排cab，以此类推，使得每一个人的接邻考桌都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试卷，想抄都没得抄。
马、艾、厉三女只是监考官，对于此种“超级反考生”的安排无力阻止，只能照办。
一众考生倒是镇静从容。
向落雨放下闹钟，说道：“考试时间三个小时，最短交卷时限三十分钟。不准交白卷。开始答题。”转身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下面的事就交给三位监考官了。”说完移到左侧角落坐下，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敲键盘，处理公关部积压事务。
马轻雾移了过去，假作监考，实则遮挡向某人视线。
五月取出怀里的小抄，给同伴使眼色，示意监考都是自己人，大胆抄，放心抄。八姐诸人拿出作弊道具，对着题目找答案，大抄特抄。向落雨偶尔打量考场，然而马轻雾皆有提前示警，他看到的自也就是考生们奋笔疾书的正经画面。
一小时后，发动三倍速抄写的百花五月头一个交卷。
又是半小时过去，平等同盟会全员集体交卷，个个抄得眼花手酸。
向主考放下集团事务，当场批卷，最高分百花五月，满分，最低分尤达，91分。全员平均分975分。
向落雨将试卷摞成一叠，严肃地道：“试卷，全员高分通过。考试，全员零分。”
五月头一个发毛，发出严厉指控，“向主考，你这是在报复我昨晚打跑你的花母鸡。我要向姐提出抗议。”
向落雨叹了口气道：“五月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作弊么？”
五月一窒，气恼坐下。
马轻雾开腔救场，“落雨，抓贼要拿赃的，五月作弊暂且不说，你有全员作弊的证据么？”
向落雨正色道：“监考官，我给全员零分，并不是因为她们作弊，而不是她们根本就不明白这场考试本身就是一个试题。”拿起书，接着道：“这本书，楚氏集团上下，能在一周内读通的人只有一个，商界奇才楚天宽。”
五月轻哼：“卑鄙，出这种根本就没有人能办到的题。”
向落雨罕有地严肃正经，厉声道：“公关部的最重职责就是解决那些充满强大负面影响的突发事件，若你在面对棘手难题之时第一个有的念头是作弊与糊弄，那你只会得到社会的无情打击！害人祸己！”回身，在讲台电子板上写下分析两字，接着道：“面对棘手难办的突发事件，身为公关部职员，第一件要做的事必须是分析，事件的成因、事件的影响、事件的后果、事件背后的阴谋等等。你们之中有人分析过我为什么会突然宣布要考试么？又是否有人认真查阅过正常通过考试需要几年的修学？我留给你们的时间至少有三个完整工作日！”
众人全都低下头去。
向落雨放缓声调，接着道：“五月，构建平等同盟会和组建公关部是不一样，但终你一生必将会遇到一些充满强大负面影响的突发棘手事件，身为盟主，若你心里有的只是平等的作弊与糊弄，那些依赖你、信任你的会员会得到什么？平等的讥讽，还是平等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