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的人性呢？
前面正在发生一场人畜不如的惨案，但是封厉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车边，看着前面实施罪恶。
男人已经死了，小女孩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那群人完事之后像丢弃一个破娃娃一样将其甩在地上，然后拖着哭喊的女人上了车，不难想象女人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可是从始至终封厉只是看着，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也像是坐在电视前看着播放的《动物世界》，不管慕思晴拍了他多少次也没有反应。
一车人就这样看着前方的暴行实施结束，暴徒开着车子带着一车血腥扬长而去，慕思晴忍无可忍，对封厉大喊:“封厉，你就这样看着吗？”
封厉没有说话，等到飞车党的车子开远之后才走到那里，将地上的地刺挪开，然后伸手想把男人和小女孩的尸体也挪开，不让他们挡在路中间。
一只白嫩的手用力地推开了他，是慕思晴，她瞪着封厉，封厉一脸纳闷地看着她:“怎么了？瞪我干什么”
“封厉，你看见这些，难道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吗？”慕思晴语气发冷，和平时说话的语气全然不同。
听见慕思晴的话，封厉认真地想了想说:“气味确实不好闻，行了，你别在这里待着了，回车上去吧。”他说着继续伸向女孩的尸体，但是慕思晴将尸体从封厉的手中抢了过来，认真地将女孩身上被撕碎的衣衫弄整齐，全程无论封厉怎么叫她都不回应，一直抿着嘴唇。
“小兰，你姐姐这是怎么了”见慕思晴一直不说话，封厉转过头问慕锦兰。
“封厉，刚刚你为什么不去救那一家人”慕锦兰问出了车上所有人的心声。
“救我为什么要救”封厉一脸疑惑:“我又不认识他们，再说救了他们之后呢？难道还要再带着他们一起逃吗？车上就这么大的空间，带上你们还要挤一挤更不用说他们了。”
“你！”慕锦兰被怼的哑口无言，但事实也的确如此，救了他们就必须要面对之后负起的麻烦，封厉不想要这个麻烦，所以不去救他们，但是车上的所有人(除了封厉)都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可是封厉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慕锦兰问他:“那你心里有觉得亏欠吗？”
对于慕锦兰的疑惑，封厉也表现出了疑惑地神态:“亏欠我又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对他们表示亏欠”
“行了小兰，别说了。”慕思晴终于开口了，同时带走了最后一个与封厉交谈的人。
“怎么感觉你们都这么奇怪呢？”封厉嘟囔了一句，却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已经缺少了一样东西。
飞车党带走了那家人的姓名过后封厉就没有再看见他们的身影，也许是找到了想要的“玩物”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封厉也乐得清闲，下高速的时候还吹起了口哨，但是慕思晴却不高兴地说:“别吹了，难听死了。”
封厉以为自己戴着面具，吹出来音质出了问题，加上慕思晴今天确实有点不高兴，就停止了吹口哨。
“已到达伍县，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四公里。”小五的声音播报出来，这是车子里唯一的声音，其余人都缄口不言。
“那个，封厉大哥以后还有什么规划吗？”小绿问道:“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你们走你们的，我还有事。”封厉说道，同时向着慕思晴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戴着耳机，双手抱胸，一副对谁都不想理睬的样子。
封厉一边开着车，眼睛向着周围的风景打量，他来过伍县，对这里还是很熟悉，很快就瞟见了一座百货大厦。
“天快黑了，大家要不要休息一下”封厉问道。
“很快就到目的地了，直接过去吧。”慕锦兰回答。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封厉又问道。
“等到了山上再吃吧。”慕锦兰又说道。
封厉:“……”他知道自己惹慕思晴不高兴了，在想办法做点什么哄一下对方，怎么慕锦兰这么不懂事呢
封厉想给慕锦兰使个眼色，但是他的面具把眼洞给堵死了，谁都看不见那副面具背后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
“小晴，你看我。”封厉心念一动，脸上的面具开始变化，一张看起来很滑稽的脸出现在上面，他想逗慕思晴笑，但是慕思晴怎么都不理睬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慕思晴那里功课做不进，封厉只好把气都撒在那些围过来的丧尸身上，无数血丝从车子里冒出，钻进那些丧尸的身体里，很快一头头被同化的丧尸就出现在汽车的周围，封厉并没有严格要求他们跟着自己，而是放开禁制，让尸群自由活动，苍白色很快在伍县的丧尸群中扩大。
自从上了高速，地龙就没有再跟着封厉了，他在地龙的身体里留下了一大团血丝，前后遇到了变异蚂蚁和地龙，封厉意识到地球上可能还存在着更多的变异生物，这些生物并不是丧尸，但是成为丧尸之后无疑会成为封厉巨大的助力，所以封厉让地龙自己去寻找那些变异的生物，不用杀死，咬一口抓一下，只要能让封厉的血丝进入对方的身体就可以完成同化。
不知不觉封厉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完全从人类当中脱离了出来，他开始为自己的族群考虑，这样思考方式的改变也就导致了封厉看见高速上的那一惨案时无动于衷的由来，族群已经不同，他无法从中感受到共情，。刚刚那一幕对封厉来说无疑是看两只猴子互相打架。
不过如果封厉看见两只丧尸互相打架他也不会产生共情，暗狱这一族群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强大的吃掉弱小的这并不可耻，反而这是他们进化的本能，被吃掉的人心里没有憎恶，吃掉对方的人心里没有亏欠，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而这就是封厉现在的本性。
慕思晴戴着耳机，将头垂到一侧，这个姿势谁都无法完全看见她的正脸，也就无法看见她眼角垂下的泪痕。
她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她一天的沉默，不过是为封厉感到惋惜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