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开
城主府书房
凤常在拿着丹方，一脸狐疑。
至于配比、炼制手法他一概看不懂，
他只看看得懂炼制条件是“金丹期，相性相合”这七个字。
“金丹期？”他一脸狐疑地盯着洛叶手臂上的纪源。
纪源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是在一位前辈遗存的洞府中发现的。”
“他已经坐化，我收敛他之时，一道绿光入脑，正是这丹方和修炼方法。”
“虽然我不是金丹，但是继承了他遗泽直接说了，我继承了先辈的相性，所以能炼制出来。”
信任不是无条件的，就算这时洛叶向他打听药丸的秘密，纪源都还不会告诉她净世炉的秘密。
更不要提相处不久的凤常在和宋元仁了。
凤常在将信将疑地收回丹方，金丹期？哪里来的金丹期？！看来炼制药丸的重担暂时只能由纪源炼制了。
他早已预感到这一点，没有太过遗憾表情，只是揣了丹方。
对纪源说道：“走吧，叫上你爹，我带你去个地方。”
从城主府出来，一路上很多面色肃杀的将士们从他们身边经过，凤常在不停的挥手致意。
路过市井，许多高炉已然将熄未熄，百无聊赖地从炉膛里吐几个火星子，格子一样的平房也归于沉寂，原本茂盛的烛光，被寂寥收割的所剩无几。
相反，临山的陡崖之上，红彤彤的，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到背面的景象，但齐壮呼和声在天空中高来高去，直坠入他们的耳朵里。
“凤城主，这是已经安排完毕了吗？”纪源问道。
“老人小孩女人和独生子，都已经撤的差不多啦，今晚是最后一批，男人都上山了，现在在家的估计就收拾东西，从明天起，全军山上扎营。”
凤常在聊着铸铁城的趣事，一群人也不觉得乏味。
走着走着就到了城门口，望着零散的马车，洛叶奇怪了：“我们这是要送谁吗？”
“你呀。”凤常在说道，“公主说了，要你进皇城伴读。”
“不！我不走！”洛叶忙去抓手腕上的纪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源已经溜了下来，站在一旁看着她。
“你和你爹一起走。”纪源说道，“等这边事情了结，我去找你。”
“不行！”洛叶紧咬着嘴唇，跑过去抓纪源，纪源仿佛早有准备一般，脚底抹油溜掉了。
黑梭梭的根本看不清，洛叶趴下来，四下张望，却没瞅见蛇影。
“洛叶！洛大福！”宋元仁大声喝道；“你们的事儿还没了呢！洛叶你亲自供认杀死了余家村守门人
“案大朱国律，犯案者需经律法院裁断，领受刑法！！”
“现在铸铁城另有军务！这才让你去皇城受审！你以为喊你去皇城干什么？！”
洛叶一下子愣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几个人慢慢走到最后一辆马车前，洛叶还想找纪源，被宋元仁硬生生给按住肩膀，不许她趴下去。
马车上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一个女人掀开帘布，她极瘦，四肢就像四根芦柴杆攒出来的。
但是极矫健，下车的时候还拍了拍坐垫上的土，朝车里招了招手，随即放下帘布。
“凤城主，位置已经留好了。”
“你不去了？”凤常在疑问道。
“我得上崖看看家里那口子，再说军里也需要厨娘，不然一群糙汉子自己弄吃的，整天吃猪食，别说妖怪来了，自己都得给自己整拍趴下。”
凤常在点点头，看着女人远去。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洛叶，看着她收好之后才放心。
洛家父女东西不多，也就一个挎包。洛大富先把挎包丢上车，又把洛叶搀到车里。
洛叶没有找到纪源，她本是想跟纪源告声别，想到就此分别，却连再见也不得说，心里难受极了，但也只是咬了咬嘴唇。
洛叶转过头，见洛大福杵在门口久不上来，“爹？”
“洛叶啊，爹就不上去了。”
洛大福嘿嘿一笑。
“你爹也不懂什么大道理，这妖兽来了，好歹我也是猎户，正好，我就干这个的。”
“你看人家女人都不走，都把位置留给俺俩，我要是走了，说不过去。等这边完事儿了，爹和纪源去找你。”
“伢，你呢，到了皇城，去找凤公主，她一定会照顾你的。纪源是只好蛇呀，你爹我看人看不准，但是看兽，那绝对是一眼瞅过去的事儿。这个朋友，值得交。”
“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反正过几天的事儿，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洛叶再也忍不住眼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洛大福轻轻地抱着洛叶，拍了拍她的肩。
他喊了一声；“走了！”
马夫轻轻一扬鞭，车缓缓启动，洛叶探出头，：“爹~！”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源来到了洛大福的身边，洛大福朝洛叶挥了挥手。
他们一直定定的站在那里，直到车出了城门，看不见人影，前行了两三百步之后，洛叶才依依不舍地缩回车内。
洛叶收回目光，对面坐着一位沉默的老妇人，也不说话，斜着眼睛，像钉死了一样。
洛叶就这么一直看着这样一幅图景。
她想不明白，一切都好端端的，功法有了，宠物有了，老爹在身边，怎么一眨眼什么都不见了。
全都丢掉了，换成了怀里的一封信。
——
纪源住呆凤常在的偏房里，这是给他安排的房间。
纪源盯着面前的筑基期妖丹怔怔出神，他突然有一个想法，要是把这个妖丹交给净世炉里会怎么样呢？
但是只想一想，这玩意儿对他至关重要，现在还没有富裕到那个程度。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大抵就是些收集的药材和一个储藏袋，宋元义的。
打开一看，十几块下品灵石，几瓶丹药，都是炼气期用的，还有几张符篆几件换洗衣服，除此之外就没了。
也是个穷鬼。
“兄弟，何必呢，见面就打生打死，这下好了，小命没了，连我也要背上你的血债了。”
纪源把东西收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筑基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