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来找你们，谈一场话
大洋彼岸，纽约-曼哈顿金融区，洋立基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这是一家总部坐落于金融区的生物科技公司，然而在那栋充满工业简约主义风格的大厦下方，是一整栋完善的地下设施。
艾尔伯格按下按键，投影在大屏幕上的光学投影关掉，卫星通讯关闭，他坐在那张椅子上，把左腿搭在右腿上，身体微微向右侧倾倒。
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嘴巴紧闭，眼神朝下，视线内是那张用金粉装饰的红漆木圆桌。
圆桌很大，上面摆满了会议用的立牌，饮用水，钢笔，会议记录与传话的纸张。
偌大的整间会议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他穿着灰色的西装，尖头皮鞋白光锃亮，腕表是在西西里地区找一家手工商定制的，内衬同样以金银作装饰，烫好的缝制针线将衣袖与衣领缝纫得完美无瑕。
“砰。”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提着酒的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艾尔伯格，这位元老院中七位元老之一，被众人尊称为副主席的人紧皱眉头，手握权力的他用带有敌意的眼瞳注视那个不速之客。
男人往嘴里灌了口酒，那是瓶威士忌，上面贴着标签，写着1988，lineary之类的字眼，让人没办法分辨那在上面写着的到底是英文还是其他文字。
“怎么，我不能进会议室里面吗。”
男人浑身的酒气，连带着身上那件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都显得有些廉价，仿佛他是在路边鬼混的酒鬼，身上的名贵西服只是在他很高之后冲进手工商抢出来的。
他一屁股坐到艾尔伯格旁边的黑色皮革椅上，自顾自地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副主席。
艾尔伯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男人把酒杯推过去，晃了晃头，示意他喝酒。
副主席迟疑片刻，端起酒杯，二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浑浊的液体在里面激烈地翻滚。
“敬第七协议。”男人说。
“敬第七协议。”艾尔伯格说。
“你给老猫传递了虚假的情报？”男人问道，一口干完了酒杯里的威士忌，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项情报能保持永远不变的准确性，你应该清楚，每项情报都具有他们的时效性。”艾尔伯格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落地窗旁，窗外是庞大的地下设施，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将各处设施连接在一起。
“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从不正面回答问题。”男人还是继续喝酒，好像这世上除了喝酒以外就再也没有能让他提的起兴趣的东西，“你们这些政客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
“总而言之，事态依然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苓仁的天赋我们也摸清楚了，一柄尚未得到磨砺的宝剑，能够刺伤敌人，当然也能误伤我们。”
艾尔伯格的语气带着天然与崇高的正当性与理性：“为了迎接最后的末日，我们必须排除一切不在可控范围之内的干扰因素。”
“呵。”男人轻笑一声，身上的酒味越来越浓烈，“你为什么觉得苓仁是把尚未得到磨砺的剑？”
“什么意思。”艾尔伯格双眼虚眯，事态发展突然超出了预期。
“不要把人逼到绝路啊副主席，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男人站起身悠哉悠哉地说道，“更何况你在算计的根本就是头怪物啊。”
艾尔伯格冷声问道：“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不不不，您搞错了一点，艾尔伯格副主席，没有瞒着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在瞒着你们。”男人张开双手，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向后退去，“我听说老猫已经订购了机票准备飞回这边的分部，看样子你们把他逼急了。”
“老猫伤势尚未痊愈，就算来到北美，又能如何。”艾尔伯格摇摇头。
“这就不一定了，万分保重，至高无上的艾尔伯格副主席。”男人哈哈笑着，随手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艾尔伯格低下头沉思，半晌之后，重新拨通了卫星电话。
他输入指定的密钥解锁权限，全息投影再一次出现在了圆桌的正中央。
“您好，艾尔伯格副主席。”
“我要你们做一件事。”艾尔伯格眉头紧锁，拿着钢笔在纸面上快速写着什么。
“还请吩咐。”
“我要调取有关苓仁的所有资料，动用我的元老院权限，我会调用一个临时的接口作为暂时的权限分发出去，不要留下任何记录。”
艾尔伯格吩咐道，在平板上手指点了几下，将自己的权限解锁后，以随机密钥的形式设立一个临时的接口，发给了卫星电话那头的人。
“收到。”
“正在调查。”
数分钟之后。
“调取失败，我们无权调取苓仁的档案。”
“什么。”艾尔伯格的瞳孔微微放大，“调用【神权】的权限。”
“依然无法访问。提示框提示该档案仅设立一道单独的权限锁，只有一项特殊且唯一的密钥才可以解除调查限制。”
艾尔伯格面色逐渐变得阴沉：“应该是主席设上的权限锁，苓仁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你们四人联合起来？？”
“以及，副主席，我们无法删除访问记录。”
艾尔伯格右手下意识微微捏紧，紧接着会议室大门再度被打开。
还是那个提着酒瓶的男人，那个醉醺醺的酒鬼。
“至高无上的副主席。”男人满脸无奈地说，“看吧，我早说过了，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是主席设立的权限锁吧。”艾尔伯格语气冰冷，“难不成苓仁是他的私生子吗？？”
“怎么会呢，您也知道我们的主席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算了说这句北境的俚语您貌似也听不懂。”
“我进修过中文，有博士学位。”艾尔伯格彻底听出来了男人一直在揶揄他的语气，关掉卫星通话，“你还不回到你的岗位上，是想被处罚吗。”
“当然不是。”
醉鬼摇摇头，嬉皮笑脸地关上了大门。
独留艾尔伯格一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