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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校霸的爱情军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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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予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身子被什么东西紧勒着,她不舒服地 睫毛颤了颤,虚弱地睁开眼。

    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零予意识渐渐回归,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脸颊贴在对方的脖颈处。

    零予反应过来是谁,却不知为何自己的脸颊上有些湿润——是下雨了吗。

    她抬起手摸索着伸上去,忽然触碰到一张湿润的脸,她动作一顿,愣愣地抬起头,一张泪水染满的脸庞映入眼帘。

    眼眶通红,眼里的悲伤如铅一样浓重得难以化开。

    零予嘴唇微翕,想说什么喉咙却好似塞了铁钉一样,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她稍稍仰头在那张冰冷的唇上印上一吻,片刻后才退开,疼惜地说:“别,担心,我只是,困了,没,受伤。”

    程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森冷如蛰伏在暗中的野兽,良久,嗓音低沉道:“我们把腿打断了好不好,这样就不会再乱跑了,我会照顾好你。”

    零予一怔,还没等她回应,下一秒“咔嚓”一声,脚下猝不及防地传来剧痛,她痛呼一声。

    全身褪去了力气,零予有气无力地趴在青年怀中,程邢将人抱起来自尸海中走出。

    ……

    程邢一路将人抱回了别墅,沉默地替她清洗着身上的污渍,浴室中明亮的灯光下映,褪去脏污的肌肤冰洁无瑕。

    零予实在是太累太困了,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经历了断腿一事,此刻脑袋昏昏沉沉地靠在浴缸沿上,瞳孔无神地看着水面。

    对于青年的要求无多余的反应。

    然而这在青年眼里,无疑就是抗拒自己的行为,他面色沉冷,后边也默不作声了。

    程邢既然敢断了她的腿,便做好了被厌弃的准备。

    他知道他是疯子,所以在零予面前一直压抑着摧毁的欲望,零予是锁住她的钥匙,当那把钥匙抽离,锁头便再无一用。

    没人会喜欢疯子,鹿儿敢同深渊靠近,那是因为那里被表层的阳光所笼罩住,误以为是美好的缤纷。

    但没关系,讨厌也好,恨也罢,只要在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便好。

    就在他沉浸在昏暗中时,下巴上落下冰凉柔软的一个吻,程邢刹那间僵滞在了原地。

    零予恍惚间感觉到青年低沉的情绪,挣扎着抬起手搂住他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

    “你……”程邢几乎是不可置信,眼眸睁大,似乎是害怕这一切皆是海市蜃楼。

    浴室中寂静无声,却更胜有声,无需一言一语,只要一个轻到几乎没什么力度的吻,就足以。

    良久,他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跑去那里,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还怀着小孩。”

    说到后面,他有些克制不住地语气重了些,说完又有些后悔。

    零予趴在他的怀中愣了许久才接收完青年的话,久到程邢都以为她睡着了。

    她恍惚间断断续续地回答:“你,很忙很累,我想,小猫咪好好的……”

    到了最后似乎成了自言自语。

    程邢倏然笑了一声,眼尾有泪光闪烁,嗓子低哑地凑在耳边问:“为什么是小猫咪。”

    明明,他是众人避之不及的怪物,却有一只乖软得更像猫儿的人觉得他是猫咪。

    所有人皆被荆棘逼退,除却那一只从头到尾目标都是深渊的鹿儿。

    ……

    零予对于自己的一条腿被断这一事并不在意,但因为那晚留下的阴影,程邢也并没有将她的腿恢复。

    由于程邢的两大劲敌都死了,因此他每天都忙里忙外地处理内部与外部的事情,有时候很晚才会回家。

    零予觉得无聊了,就会躺在沙发上发一天的呆等青年回家。

    大多数时候零予都会在客厅中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程邢每次回来瞧见沙发上窝在毯子里的鹿儿,冰冷的心瞬间柔化成一抹溶溶的月光。

    曾经毫无生息的别墅在有了那一个人在之后,就恍若置身在了暖融的人间,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

    程邢这一忙就忙到了差不多胎儿八个月大时,零予肚子一天天变大,准备待产时,程邢比她一个怀孕的人还要焦虑紧张。

    每天都会有零碎的时间去查有关孕妇和胎儿的相关资料,却越看越心惊。

    有次在处理事情时,突然四肢发麻无力,动弹不得,送去了医院才知道是因为过度焦虑和紧张造成的。

    但程邢没有将这一事告诉零予,但零予有零三在,又岂会不知,安慰他说别难过,不会有事的。

    但青年仅是笑了笑,并未接过话茬,而是哄着她吃饭。

    一个月后,零予因为脚不方便,突然崴了脚摔下了楼梯,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地毯,吓坏了保姆,赶忙叫救护车。

    程邢当时还远在国外,接到电话时疯也似地抛却一切跑了回来,路上一直沉浸在恐惧之中。

    回来时就是初生的婴儿安静躺在摇篮里,而生母则仍然待在重症室里一直未出。

    程邢从小到大,许过许多诸多的愿望,说是愿望其实是自己定立的目标,无非就是叫谁遇难,谁被伤残。

    而这一次在医院的重症室门外他跪下曾经即便被伤得头破血流都不肯弯曲的双腿,像个信徒一样祈祷着。

    直至门开的那一刻,他顾不上腿麻,冲上去可以说是狼狈地问医生他的爱人如何了。

    好在神明怜悯他,得到了一句“病人已脱离危险”。

    程邢不信教,也不信神佛,但是这一刻他成为了一个信徒,天知道他是多么庆幸上天的怜悯。

    看着病床上看起来毫无生息的人,程邢心如刀剜。

    零予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的床,一睁眼入目的就是青年眉宇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休息的画面。

    眼睑处有层淡淡的乌青,她的手还攥在对方怀里。

    她的轻微动作惊醒了浅眠中的人,见他的醒了,青年便抑制不住地眼眶通红,他想,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感性了。

    他不敢将她抱起来,将手握在掌心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他声音沙哑得厉害,“零小予,心脏要被你捅死了。”

    怎么会有人心脏反复被剑刺穿捣烂还仍能跳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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