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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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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欢骑着马, 感觉腰酸背痛。

    他下来的时候,感觉大/腿都不是自己的,险些软了下去。扶着马背站了好一会, 这才缓了过来。何明东大步朝着他走来,笑着拍打着他的肩膀,“你这可不行, 这都几个月了?”

    林欢苦笑着说道:“您可别拿你们来同我比较,那可真真是比较不起。”

    他虽然习武, 可本质上还是文弱书生,这一路骑马跟着何明东他们赶回京城, 按理说, 这也勉强能适应。但也耐不住时间太长, 久而久之, 还是有些难以为继。

    何明东笑着与他说了几句, 神色便严肃起来。

    林欢和何明东一起看向前方,宫门口, 刘昊正等在那里,笑意盈盈。

    …

    明春王被押送回京, 第一时间就下了天牢。

    他抵/达京城后, 没过多久, 大军也回来了, 那一日, 是礼部尚书亲自带人去迎接的。回来的时候,整条天街都挤满了人, 百姓自发地迎接大将军回来, 那人挤人的模样, 足以看得出来百姓心中对莫广生的崇拜。

    礼部侍郎看在眼底, 心中感慨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忧愁。

    这可是……

    莫家。

    如果莫家是普通的武将,又或者是莫惊春没和陛下有那……那什么都好说。可是眼下来看,这两者结合在一处,可未必会出现什么好事。

    莫广生还未入皇宫,就已经听到了关于莫惊春的传闻。

    说话的人,还是特意炫到莫广生的面前,言辞间,还有些不干不净。当时,骑在马背上的莫广生笑了笑,如同虎豹般跳了下去,一拳就将人打倒在地,两腿就给人踢断了肋骨。

    他下手贼狠,打完人后,还笑嘻嘻地说道:“如果还有旁人想要在我眼前侮辱我的家人,那我即便是追杀到天涯海角,却也是不会放过的。”他看了眼被他打的人,转身吩咐亲卫将他送到官府去,说是等回完了陛下,就去官府领罚。

    接到消息的官府……

    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样烫手山芋,也要推到他们头上吗?

    这本来打也就打完了,谁敢在这个当口上去找莫广生的麻烦?那些人不过看准了这个时机,特地在莫家光辉的时候来恶心人罢了,左不过莫广生再是恼怒,也不可能乱来。可谁能想到,莫广生是个年少时就想着上战场的人,本来就虎了吧唧的,直接亲身上去干架,干完了还将人给送到官府去。

    官府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那边,莫广生拍拍屁/股,和其他将领一起入宫了。

    莫惊春收到消息的时候,一个咳嗽,差点没将咽下去的茶水给吐出来。他尴尬地用帕子捂住嘴角,擦了擦,无奈地说道:“这是……大哥这也太冲动了。”

    墨痕笑着说道:“眼下大郎打了胜仗,谁敢在这个时候指责他呢?”

    莫惊春捂着额头,“话不是这么说。现在,不管是陛下,还是大部分朝臣,当然会觉得兄长这是血性十足,是为了保护家人,无人会指责他什么。可等风头过去,再过些年,要是兄长惹人嫌弃了,那就只会变作是好大喜功,蔑视皇威,没有敬畏之心云云,这口诛笔伐,刀刀都会要人命。”

    墨痕的脸色一肃,“郎君,可要小的去……”

    莫惊春摇了摇头,对墨痕说道:“大哥未必不知道,罢了,等晚间回去再说。”

    即便是再想念的家人,隔了一二年没见了,可是这个时候,肯定还是要先入宫去回报,再等到晚些时候,才可以回家。

    莫广生归心似箭。

    他的夫人,他的小女,这可是过去了整一年多。

    他都要急死了。

    可是眼下入宫,除了述职外,可还有别的事情。

    正始帝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斜睨了眼莫广生,懒洋洋地说道:“你不是说你归心似箭吗?这事情都交接完了,你怎么还不滚?”

    莫广生屹立不动,“卑职还有一桩要事,还请陛下指点。”

    正始帝:“寡人是不会将人还给你的。”

    莫广生:“……”哈?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帝王的意思。

    拳头硬了。

    莫广生:“陛下,小弟性格温柔内敛,还请陛下不要过多欺负他才是。”拳头捏紧,虎威顿起。

    正始帝:“你这话就有些不要脸了,寡人和莫惊春两人情/浓意浓,哪里需要你这个大舅子来说话,再不滚,寡人就留你在宫中彻夜长谈,抵足而眠。到时候,不知道外面是说莫大将军忒得皇帝信重,还是会觉得你是在爬床?”

    莫广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果陛下不介意让臣弟也听到这样的流言,卑职倒是不介意。”

    正始帝不耐烦了,拿笔筒丢他。

    “滚滚滚,看着就心烦。”

    两人相看两厌。

    莫广生含恨出宫,翻身上马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等回到莫府,他便看到阍室处,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的手里牵着半大不小的姑娘,脚边还站着个小小的女郎,正费力地扯着他的衣角,试图抱住他的小腿。莫惊春一边为难,一边又好笑,松开手,弯腰将安娘给抱起来。

    好家伙。

    可真是瓷实。

    莫惊春刚抬头,就感觉一阵风飘到了眼前,晒黑了的莫广生一把抱住莫惊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兄弟。”

    莫广生的力气极大,他和莫惊春之间还夹着个安娘,这猝不及防窒之下,莫惊春倒是没感觉,安娘被这么莫名其妙一压,吓得哇哇大哭。这惊得莫广生弹跳了起来,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茫然无措地看着莫惊春和安娘。

    桃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大伯,您怎么这么莽撞?安娘可不认得您了,这吓坏她了。”

    莫惊春抱着变成小喷壶的安娘哄了好一会,也有些焦头烂额。

    不过好在安娘还是记得莫惊春的气息,又是个乖孩子,被哄了一会后,就乖乖靠在莫惊春的肩头不说话,就是偶尔有点小啜泣。但是她被莫广生这一吓,对他有了点阴影,只要莫广生打算靠近,她一下就变成小喷壶,这可给莫广生急坏了。

    莫惊春哭笑不得。

    这本该是期待已久的见面,因着这小插曲,反而放松了下来。

    兄弟两个带着各自的女儿回了屋中,徐素梅亲自下厨,已经准备了一桌宴席。只是实在想不到,丈夫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把安娘给弄哭了,以至于刚回来,安娘就要赖她身上,就连奶娘过来,也不肯跟着她离开。

    莫广生痛苦,“她就这么一小点,怎么这么记仇?”

    安娘虽然很瓷实,可是她就这点重量,在莫广生看来,也还是小小点。根本就是没长大。

    徐素梅抱着安娘,没好气地说道:“那也没想到你能这么虎,直接就抱上来。你离家这么久,她不记得你,那也是正常的。”

    莫广生垮了脸。

    但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家里人都坐在一处吃饭,对一直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莫广生而言,可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事情。以至于他在桌面上没吃几口酒,就已经有些醉意,还没撑到下桌,就回去歇息了。

    莫惊春:“他怕是累坏了。”

    谁说那些在外奔波打仗的将士不会累呢?

    刚回到最是熟悉,也最是安全的地方,这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强行压下的疲倦如同排山倒海地涌上来,很快就会将人吞没。

    徐素梅也是清楚,心里很是怜惜。

    这一夜过去,莫广生狠狠地睡上十六个时辰,等起来的时候,肚中都在打鼓。

    他半睡半醒间,感觉他的手边有人,警惕心让他下意识就要抬起手来,还没打上去,手指就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吓得他猛地睁开眼。

    一瞧,躺在他胳膊边的,是胖乎乎的安娘。

    她正睡得四仰八叉,小手就压在他的胳膊上。

    软乎乎,胖嘟嘟的小人,睡得小肚子一下一下,让莫广生什么情绪都飞走了,痴痴地看着她好久,等到徐素梅进来的时候,才笑着说道:“我觉得将来,安娘要嫁出去的时候,他的丈夫要是在我手底下走不过百招,就别想娶她。”

    徐素梅:“……安娘还不到三岁,你在乱想些什么?”

    莫广生振振有词,“当然要在一切都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将事情都想得妥当周全,不然谁能保证将来不出乱子?”

    徐素梅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不要在她睡觉的时候说话,跟我出去。”

    莫广生讪讪地收拾了自己,跟着徐素梅出去了。

    睡得这么久,他早就腹中打鼓,徐素梅吩咐人去厨房将早就备好的膳食取来,然后看了眼莫广生,“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

    莫广生一口一个,吃了三个后有吃了半壶茶。

    “子卿还没有回来?”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徐素梅:“还没有,他最近有些忙碌。你提起子卿,是有事要说?”

    莫广生笑了,“你不要这么敏锐,可好?”

    徐素梅幽幽地说道:“不敏锐可不行,你可别做出什么,去袭击陛下的蠢事,那样的话,你有再大的功劳,都是兜不住你的。”

    莫广生摊手,“我在你的心中,便是这样倒霉的傻蛋?”

    徐素梅意有所指地说道:“傻蛋与不傻蛋倒是不晓得,冲动倒是实在的。你今天睡了一天,官府来人了,说是你昨日闯出来的事情,那家人不想惹上麻烦,说是私了。”

    莫广生一僵,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个事。

    他睡得有些糊涂了,差点没反应过来。

    莫广生挠着头说道:“当初你写信给我的时候,都多少是有点猜想,但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于这么放肆。”

    徐素梅笑了笑,“这是看准了子卿的心软。若是得罪了陛下,那就是直接送命。但如果是因着子卿的事情……除非是大事,不然,陛下多少还是能听听子卿的看法。”这里说的大事,当然是伤及莫惊春性命的事情。

    那些事情,可就不容得任何人放肆。

    就连莫惊春自己也不晓得,正始帝究竟在私下做了多少事情。

    有些事情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

    虽然莫惊春只要问,陛下自然无所不言。可前提是,莫惊春得知道……才能问呀。

    徐素梅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虽看不出来,但子卿多少是介意此事,生怕辱没了莫家的门楣。桃娘那边,我也与她聊过,说是……陛下曾与她谈过。虽只是小事,但陛下连这样的事情都会注意到,那多少说明,他当是真心的。”

    莫广生笑着摇头,“就连恩客去平康坊,他说的每一句话,多少也是真心的。可是真心的,便是好的?人心易变,陛下和子卿要是能长长久久,当然是好事。若是真出事,那就是子卿万劫不复。但……我相信这些大道理,子卿已经听过不少人在说。他如今沉默,怕是已经默许了陛下的疯狂。”

    徐素梅叹息着说道:“陛下那样的脾性,纵然是子卿,也未必压得住。”

    莫广生沉吟,忽而慢慢摇头,“也说不准,如果是子卿的话……我觉得,若他当真不愿,定然是有法子摆脱这个局面。”

    徐素梅:“你对子卿,倒是信任得很。”

    莫广生咧开嘴,“那可是,他可比我能耐多了。我就是一介武夫,他从前要周旋的事情,可比我多多了。说起来,元和那臭小子如何了?”

    五月中,水师就已经开拔前往成河。

    京城消息灵通,但在外打仗的莫广生,可就未必能够及时收到消息。

    徐素梅笑着,“之前送回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升职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但这一回派去成河的,就有他。”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消耗的兵力粮草并不多。

    同时,也是检阅长平能力的一次试验,若得不出个好结果,水师就未必还能得到朝廷的支持。

    毕竟朝中还是不希望接连作战,在经过了清河王和明春王叛乱的平定后,大部分朝臣还是希望能给百姓修生养息的时间,充盈国库。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恢复,不可一蹴而就。

    莫广生闻言,笑着说道:“这几年内,肯定是打不起来的。除非陛下想要打出去,不然,眼下还不够成气候。我想长平老将军也是知道此事,所以这一回,朝中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就在夫妻俩说话时,屋中突然传来动静,像是沉闷的一声响。

    两人对视了一眼,大吃了一惊,连忙入了屋中,却发现,是安娘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将枕头给推了下去。

    这沉重的一声响,却将她自己给吓坏了,正趴着啜泣。

    莫广生的脚步更快,几步走到床边,将瓷实娃娃给抄了起来,抱在怀中左右摇,还低声哄着,那似模似样的动作,多少是现学现卖,将昨日莫惊春的动作给抄了过来。但很好用,安娘蜷/缩着小拳头,靠在莫广生的怀里哼哼唧唧,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抱着她的那个人是陌生人。

    小安娘愣住,握着小拳头,呆呆地看着莫广生,那犹豫着,瘪着小/嘴巴的模样,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要哇哇哭出来,看得莫广生那叫一个胆颤心惊。

    好半天,安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决定了不闹腾。

    那小脑袋又慢慢低了下去。

    她靠着莫广生睡着了。

    …

    莫惊春回来的时候,披星戴月,正是华灯初上,沿街的道上,都挂着灯笼。

    夏末再是燥热,可到了晚上,还是有席席凉意。

    不多时,就要入秋了。

    莫惊春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毕竟莫广生回来了,边关的战事也暂时无碍,这对莫惊春而言,便是两位亲人都是平安,这如何能不高兴呢?

    卫壹驾着马车,捏着鞭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是在观察着两边。

    眼下,已经没有人敢不长眼来冒犯莫惊春了,如果不能保证将陛下也一起给杀了,即将面临的更是狂风暴雨。可是对比起袭击莫惊春所得到的利益,却是微乎其微。毕竟不是谁都想着要谋反,趁着在起事前,要将安定陛下情绪的莫惊春给杀了……而对于朝中的政敌,还有文人骚客,他们看不惯莫惊春归看不惯,可笔墨纸砚才是他们的武器,可不是来真刀实槍。

    流言蜚语,莫惊春是不再怕的。

    莫惊春坐在马车内,有点迷瞪。

    他有些累。

    靠在车壁上,他差点就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或许莫惊春当真就沉在梦想。他睁开眼,抬手抹了抹脸,淡淡地说道:“卫壹?”

    卫壹苦笑着说道:“前头有马车出了事,看着像是马匹失控,撞上了墙壁,眼下正将路拦住了。”

    莫惊春撩开车帘看了一会,也听到了些许声音。

    待确认过前头的人可以应付后,莫惊春也没插手,而是打了个哈欠,对卫壹说道:“绕路吧,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回去晚了,家里也是要担心的。”

    卫壹颔首,甩着缰绳。

    既然已经清醒过来,莫惊春可不想睡去。

    那迷瞪的状态,等再醒来,可是要容易头疼。他靠在车门口,懒散地说道:“你这几日一直往外跑,墨痕都与我说,你再是这样下去,他可要跟踪你出门,看你在做什么了。”

    卫壹好笑地说道:“郎君,要是我不知道您的脾气,肯定因为您是在故意套小的的话。”毕竟莫惊春刚才这句话,听起来就特别像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莫惊春笑了,“你可不会那么傻。”

    他看不出卫壹背叛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卫壹说道:“您还记得,几个月前,暗十一曾经去查过京城的流言蜚语吗?”

    莫惊春颔首,他记得此事。

    只是当时,莫惊春察觉到其中有陛下的推手,尤其是京城中其他更为离谱的传闻,更是如此……也不知道经过陛下的摧残,有哪几个大臣的后院又失火了。尽管莫惊春从未去关注,却也听了好几场八卦。

    卫壹:“其实……后来,暗十一和我又陆续查过几次。坊间的传闻,早就没有之前那样严苛过分。但是……除了陛下关于那些奇怪传闻的干涉外,暗十一查出来……早在歌谣事情发生前,坊间那些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的说法,有好些,应当和陛下有关。”

    莫惊春闭着眼笑了笑,“你是想说,陛下贼喊捉贼吗?”

    卫壹连声说道:“小的不敢。”

    莫惊春叹了口气,“此事,我倒是不知道。可如果陛下在这其中插手……倒也不觉得奇怪。”

    正始帝从一开始就在铺路。

    他不想要暧/昧的关系,却不可能在莫惊春还不能接受的时候,就捅破此事。但前期的准备,谁又能说得出来……陛下究竟做了多少呢?

    正始帝当然不能容忍旁人对莫惊春的污蔑和攻击,可如果是放些捕风捉影的暧/昧字句,也不过是在潜移默化地加深这个印象罢了。最开始的时候,谁不将此事当做个笑话,当做个乐子?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正始帝居然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堂而皇之地在朝堂上说出此事?

    私下/腹诽陛下的,肯定是不少。

    莫惊春:“我知你们担心,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此事不要再查了,陛下肯定是知道你们的动静,而你们查了三个月,能查到的东西只有这么多的话,便也说明,他所允许你们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他懒懒地说道。

    卫壹沉默了会,“陛下既知道,那为何要让我等知道呢?”

    将其瞒得更深,岂不是更好?

    暗十一和卫壹等人知道了,岂非是变相地等同于莫惊春也终究会知道?

    莫惊春笑了。

    他半心半意地把玩着手指,看着淡白纤长的根骨按住手腕的血脉,淡笑着说道:“说不准,他本就希望我知道呢?”

    卫壹不懂。

    哪有人将自己悄悄做的恶行……咳,不是,就是偷摸做的坏事,也要端到旁人面前来,特特让莫惊春知道的道理?

    莫惊春也想说,何必呢?

    陛下偶尔是不疯一把,不试探一把,就不舒服吗?

    不过,这也已经成为了两人的默契。

    那逐一献上来的,又岂不是正始帝的把柄?

    又是一颗颗毫不顾忌,剖开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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