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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而复得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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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九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柳小之的闺房里。而京泽太子蹲在自己身边,手中正拿着一把茶壶。

    看到九昭终于醒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方才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从地上醒来后,就发现白兄正躺在地上,他急忙过去查看,这一细看不得了。这人居然不是白仇之,而是张九昭。

    她的脖子上有几道可怖的血印,好在呼吸平稳,并没有性命之忧。京泽太子看到地上的□□之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而后他叫人来帮忙,却无一人回应,鸦雀无声的,他出门察看,发现整个阅雪楼都空了。大小厅内空无一人,无论他怎么敲姑娘们的房间,都没有一个人给他开门。

    没有办法,他只好又折回来,用茶水泼张九昭,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叫醒。

    张九昭被泼醒来一看到眼前的太子,就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说:“骚兄,你也死了啊,呜呜呜。”

    京泽太子被张九昭这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什么死了,谁死了。我活的好好的呢。”

    听他这么说,张九昭马上停止了干嚎,松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掐了一把太子的脸。

    太子没有防备,疼的叫了出来。

    “放肆!”

    “太好了,我们没死。”

    京泽太子此刻真是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冒充白仇之?”他见张九昭迟迟回答不出,火气便更大了,刚想发作,却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你方才叫我什么?”

    骚兄?难道?

    张九昭向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你不会是?不会是?”

    “是。”没等他说出口,张九昭先承认了。这不是什么要紧事,眼下要紧的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死啊?

    她只记得方才被柳小之掐住了脖子,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对了!阿打!

    “怪侠兄的字如此粗旷,怎会是个姑娘?”京泽太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张九昭没时间理他,她刚刚想起方才阿打被担生咬到了,迅速从地上爬起,找到了角落里奄奄一息的阿打。

    阿打通体黑紫,呼吸微弱,一看便是中了毒。

    九昭鼻子一酸,小心翼翼捧起阿打后就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

    担生的毒性如何,九昭不清楚。她翻出先前爷爷炼出的除毒丸,一口气喂了阿打七八颗,可它仍不见好转。她不敢耽误时间,出门寻人帮忙,可爷爷和爹他们都忙着修复结界去了,此刻她根本找不到人可以救阿打。百宝袋里能用的东西也都用上了,但阿打还是越来越虚弱。

    “我要是会法术就好了。”

    看着远处城墙上祭出镇妖尺,正布阵施术的张有道,九昭无助的蹲在地上,又着急又后悔。她只会一些捉妖术,此时自己的妖宠命悬一线,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等着爷爷解决完结界的事情。

    她抱着阿打,独自等在这城墙下。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她便蹲下,用身体护住盛放着阿打的瓷盆。

    这时,一双一尘不染的白靴映入眼帘,她抬头一看,是那天出手打败担生的那个修士,此刻正为她撑着伞。

    “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九昭有一种看到了亲人般的感觉。她鼻子一酸,带着哭腔,抱着他的腿祈求他,帮忙救救阿打。

    “求你了,救救它。”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蹲下了身,将手伸进瓷盆中,紧接着一道寒气由掌中散出,盆内水波随之荡漾。从修士手中倾泻而出的灵气,让阿打身上的紫红色渐渐消退了。

    阿九瞪着圆圆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见此情景,忍不住惊喜的问:“它好了吗?”

    “我只能清了他体内的毒,其他的无能为力。”

    听他这么说,九昭的鼻子又是一酸。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没掉过眼泪,虽然现在也在很努力的克制了,可眼睛却没有听话。

    修士看见,九昭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她额间有颗红痣随之闪动,紧接着,盆中的阿打轻轻动了一下。

    阿九擦了擦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紧接着,阿打又动了一下,周身的生气似乎在渐渐恢复。

    她拽住白衣修士的胳膊,激动的叫道:“你快看!好像起作用了!”

    修士没说话,而是站起身看了看附近的草木。

    只见方才还是郁郁葱葱的草木,此刻却仿佛瞬间来到秋天般,枯萎凋零了,蔫黄色的落叶绵延而去,不知多少里。

    而九昭的注意力全在阿打身上,对四周的景象浑然不觉。她看到盆内的阿打睁开了眼皮,立刻捞起它捧在手心里,高兴的向修士道谢:“谢谢你!阿打他……”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感到一阵目眩,晕了过去。

    修士伸手接住了突然变得虚弱无比的她,而后轻叹了口气,单手结定神印指向她眉间,却被反弹了回来。

    妖群散去的远比张有道想象中要快,都是些成不了气候的小妖,胜在数量庞大,才撼动了云都的结界。好在,他用镇妖尺及时修复并镇住了。

    不知今日忽然之间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妖怪,更不知它们哪根筋搭错了要来撞击云都结界。

    张国师原以为是敌国搞的鬼,可众妖散去的如此之快,并不合常理,这让他联想到了十几年前太子出世那夜的情形。

    而更加不合常理的是,方圆几百里的花草树木竟在顷刻间枯萎了,整个云都仿佛瞬间来到了冬天一样。

    据御妖司的手下调查后上报,花草树木枯萎的范围呈圆形扩散,而中心点的位置,正是方才他们驱散众妖做法的南边城墙旁。

    京都和周边的庄稼都遭了殃,皇城的御花园中的奇花异草也没有幸免,皇帝震怒,下令御妖司彻查幕后主使。

    张有道与国师回到天师府的时候,太子把与九昭在裕雪楼遇到担生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

    张有道听闻九昭遇险,加上身体透支的厉害,急的一阵目眩,被身旁的张毅成及时扶住了。

    “九昭目前还在昏睡,好在送她回来的修士说她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

    这位白衣修士两次出手相助,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张有道打心眼里感激他,也打消了先前对他的所有疑虑。

    前几日,皇帝听闻有位修士出手相助镇压了担生,便差张国师寻他去宫中做客。张国师遍寻不到他,却没想到今日倒在自己家里碰上了。

    在国师爷俩的再三感激和盛情留宿下,修士也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长留山藏仙派的内宗弟子,白玄亭。

    他此次下山是历练来的,凡尘俗世本不便插手,可他却做不到视而不见,此番搭救纯属顺便,国师府他也不便久留。

    听闻他是藏仙门的人,张有道惊喜万分。藏仙门虽不是第一修仙大派,可其内宗的实力却是旁门所不能及的。

    藏仙门内宗弟子,轻易不出世,饶是他张有道,也是生平头一次见到真的。

    可见玄亭修士执意离开,他也不便多留,一番客套后便随其前去九昭房中探望。

    床上的九昭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上还凭空多出颗红痣。

    痣在眉心中间,是与佛道有缘。

    而女命眉心中间有红痣,则为美人痣,朱砂痣,是大富大贵的吉痣。但不知为何,九昭额头上突然冒出的这颗,却隐隐有妖气闪动。

    张有道大惊,忙把在门口与修士寒暄的张国师喊了进来,修士也随他一起。

    “这,成儿,你快看看九昭这颗痣是怎么回事?”

    张有道看不出是何缘故,紧张万分。玄亭修士则淡淡道:“可能是担生的余毒所致,我已将大部分毒素清除,并无大碍。”

    听了玄亭修士的话,张有道稍微放下心来,而后见张国师眉头皱起,口中还嘀咕着什么,他没有听清,便问到:“成儿,怎么了?”

    “九昭这痣,原是生下来就有的,后来我进宫了一趟,回来后就发现这红痣不见了,我本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新生儿身上带下的血痕呢。可如今……”如今怎么又在这时出现了?

    还涌现着妖气?

    张毅成不清楚担生之毒除了危及性命外,还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他总觉得这妖气不太对,并不像是担生身上的。

    玄亭修士见况,再次出言安抚。

    “令爱体质惊奇异于常人,中了担生这上古妖兽的毒后身体有些异状,想必也是情理之中。”

    张有道没有言语,张毅成则有些惊奇:“体质异于常人?”

    “她对灵力的感知异于常人,积累灵力相对常人也更容易。”

    风西张家的血脉之力,源于专门降妖伏魔的神兽白泽。千百年前,白泽上神授张家始祖镇妖尺、白泽图与伏魔璧,并与他结了血契,血契正是世代张家后人体内的血脉之力。

    除了这些与白泽上神的渊源以外,张家人的捉妖术法与仙法无甚关系。世代的张家宗主都是专注修炼捉妖术,从未出现过修士。

    当初张道成作为张家宗主的继承人选,却执意去修习仙法,却被告知自己根骨资质一般,难以大成,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来云都做官的。所以当他听闻自己女儿是个修仙的奇才时,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而张有道此时一心只想随九昭娘亲的心愿,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忽然听闻她多出了一条可走的路,心头说不好是喜还是忧。

    过了两日,张九昭终于从床上醒来。

    此刻窗外幽蓝,已是入夜了。

    十荒见她醒来,大喜过望,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

    “好重,你是不是又胖了?”

    十荒立即送开,辩解道:“没有!”

    “那你脸怎么又圆了?”九昭伸手去捏十荒的脸蛋儿,后者闪电般弹开,带着哭腔还托着尾音说:“都说了没有了,讨厌……”说完伸手一指九昭:“而且你还长痘痘了呢!”

    “痘痘?”张九昭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找来了面镜子仔细一瞧,“矣?怎么多了个红点点啊?”

    应该不是痘痘,是颗痣吧。怎么会突然冒出颗痣来?

    十荒见九昭如此紧张,又连忙安慰她说:“哎呀,其实也挺好看的。”

    听闻九昭醒了,众人皆来看望。九昭知道自己又惹了祸,畏畏缩缩躲在床上生怕爷爷责怪。

    可没想到,爷爷仅仅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还说没事就好。

    爷爷没有追究她一个女孩子去青楼的事,也没责怪她让自己受伤。张九昭这才放下心来。

    大家都对那担生义愤填膺,大哥张寻宗自知道此事,便离京去调查了。

    “阿打呢?”

    十荒端来一个瓷盆:“好生着呢,只是有些虚弱。”

    看到阿打也好好的,九昭便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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