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点不像我了

    “走吧，絮清，快把糯米糍粑拿给阿母。”金眠眠好不容易露出一抹笑来。

    “是。”

    边说着两人就赶着去了沈惠的寝殿……

    “阿母，女儿来看你了。”金眠眠还没进门就喊着。

    沈惠面色淡然看着金眠眠进来，她已经换上了亵衣，眸子里无任何涟漪流转。

    自金眠眠记事以来，沈惠总是这样，无论面对任何事都犹如一潭死水般娴静。但沈惠是美的，美的让人沁心，即便她装扮再过寡淡，依旧皓质显露。

    “阿母，阿父让女儿明日去御政王府中参加征婚，明日就不能和阿母一同用饭了，不过还好今日去街上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糯米糍粑。”

    金眠眠掀开盒盖，给沈惠递了一个。

    沈惠接过，微微张口轻咬了一口。

    “是该嫁人了。”沈惠突如其来说了一句。

    “阿母，女儿还不想嫁人呢，明日征婚只是走个过场。”

    金眠眠娇气地说了一句，沈惠也没多问，无动声色地咬着糯米糍粑，两人之间的交谈就这样戛然而止。

    金眠眠也就干坐了一会儿，便走了。阿母对她的薄情漠然她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每次都还心存希冀她能够对自己多份关注多点笑容。

    三房的院落里开满了梨花，如今正值三月天，颗颗雪白的梨花镶嵌在枝桠之上，磨灭了绿叶的痕迹。

    金眠眠走到一棵繁茂的梨花树下，清嗅着梨花香。她虽是一个外朗性子，却也是受不住这么多年自己亲生父母对自己的漠然置之。

    阿父不爱也罢，只是她最挂念的阿母也是如此。十几年的陪伴，却未有过一丝动容，沈惠就好像是铁石心肠，一次又一次推开着她。

    “小姐别难过，絮清一直在你身边，该就寝了。”絮清伸手抚了抚金眠眠耳畔微微凌乱的发丝说着。

    金眠眠抬头看着絮清，顿时便红了眼眶。她一头栽进絮清怀里，紧紧抱着絮清，不禁哭了起来，微声啜泣……

    ~

    翌日清晨，絮清就急忙将金眠眠喊起。

    “小姐，快起来，太尉大人派人来催了。”

    “去这么早干什么啊？”金眠眠把头埋在被子里，略带一丝困倦和气愤。

    “听说御政王府门口寅时都有女子站去等候了，小姐你再不起来且不说要排队等候，太尉大人更是要责怪你……”絮清一边劝导一边拉开了被子。

    絮清将她拉到妆奁镜前，思索了片刻便开始梳云掠月，一个精巧灵动的双螺髻便落成了。金眠眠一直闭目，刚刚的睡意还未曾过去。

    接着絮清又开始为她施粉画黛，絮清动作很娴熟，也懂得如何才是适合金眠眠的妆容。

    最终要更衣之时，金眠眠才稍加睁眼看了一眼自己，直接让她瞠目结舌。

    “这……有点不像我了。”金眠眠顿时清醒了。

    “小姐说什么胡话，你一直都是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只不过稍加粉饰好好梳了发髻而已。快过来更衣小姐，衣裙是太尉大人送来的。”絮清催促着。

    是一件暖白色流仙裙，裙摆处有金丝刺绣点缀，袖面也是由白色轻纱制成。

    这留仙裙仿佛和她浑然天成，金眠眠穿上很是娇俏，领口延颈秀项，腰身紧致约素，裙摆处的绢丝缠绵流动更是为她覆盖着一层华茂春松之感。

    “小姐和仙女一样。”絮清毫不吝啬夸赞。

    两人赶去大门口时，金礼则也在，应是刚刚下朝。他看到金眠眠那一刻，竟会觉得有些挪不开眼，他从未见过他这个女儿如此装扮。

    “咳，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上马车。”他仍旧神情肃穆。

    “是。”

    “既然都去了，定要好好表现才是，注重仪态礼节，莫要失了分寸丢我们金家人的脸面。”

    金眠眠屈膝行礼没回应这句话，然后在絮清的扶持之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