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长明灯.泉先(18)
他下意识看向落英,眼神求助:救救我!救救我!
落英看见小山岚这笑脸,暗自为自己好兄弟捏了把汗,但他也确实无能为力。
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吧……
越黎转过头,眼神向落英求助,后者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刘海,错开他眼神,转向一旁草地……
落英:对不起了,兄弟。
“……”这个见死不救的臭男人!
陈岚兰见他迟迟不将东西交给自己,脸上不免露出些疑惑,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越越可是信不过我?”
“……信得过,自是信得过……”越黎尴尬地笑了两声,将怀里的簪子掏出来交给她。
陈岚兰接过。
好家伙!一堆桃花簪!跟给自己的大同小异!
去死吧狗男人!
越黎再次看向陈岚兰,只见她不再逼着自己,挽着恬恬的手绕过他们二人,拿起门口铜管敲了敲。
“咚咚咚。”
“吱呀————”
来人开门,是晓峰。
“回来了?”晓峰见她们回来,脸上欢喜,一人递过去一碗热茶:“刚煮的,去去寒。”
陈岚兰接过,道声谢:“谢谢晓峰哥。”
恬恬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一口下肚,确实暖和不少。
大门打开后,落英和越黎的眼睛就没移开过里面大堂,刚想开口请求进去,便被小山岚截胡。
“晓峰哥,关门吧,夜里的风挺凉的,吹出风寒可不好。”陈岚兰捧着热茶碗捂手,呼出口寒气,喝起热水。
门外两人听着,表情一愣。
恬恬只是看向晓峰,眼神示意。
小山岚又道:“我方才大概知道矜灿姐为什么把他们关门外了,我也这么觉得。”
恬恬机械性地点头。
越黎听着这话,眼睛不敢相信地瞪大,有些慌张:“晓峰哥……”
小山岚再次把话截胡道:“关吧,吃些苦头长长记性,是为他们好。”
恬恬将热茶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一脸热情:“哥,我帮你吧。”
晓峰:这俩孩子咋了……
“吱呀————”
还未等晓峰动手,恬恬便走到门口,不顾门外二人可怜的眼神,率先把门拴上。
“对了,”陈岚兰又道:“这是越越给你的上元礼物。”
说着,将从他手里拿来的簪子给了他一根。“还有给矜灿姐的,这种节日,她今夜必是醒着,我给她送上去。”
陈岚兰面带笑意,拉着恬恬上楼。
晓峰看着手里的桃花簪,心中觉得不对,赶紧叫住小山岚:“等等!越越给矜灿的可也是桃花簪?”
“是啊。”陈岚兰回道。
恬恬一脸尴尬地看向自己哥哥,又为门外那个捏了把汗……
晓峰对矜灿姐的心思,作为他妹妹,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说上元节送什么不好非要送簪子,还是桃花簪!
晓峰可不得对身为情敌的你防备着点儿?
越黎啊越黎,你可自求多福吧……
楼上
矜灿伏在浴池岸边,热气腾腾,白雾缭绕,暖气肆无忌惮地扩散到这儿的各个角落,驱赶寒气,暖的人脸上泛起两圈坨红。
过于浓厚的白雾,遮住矜灿如雪的肌肤,叫人看的不真切。
她整个身体被热水包裹着,胳膊从水里抬起裸露在外头,被烫的红了。
“呼————”矜灿舒服的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慵懒惬意,长发盘起,落下几缕就着水贴在细腻雪白的脖颈处。
这澡泡的,算是解了这一日来的疲惫和糟心。
也不知怎的,这般舒适的环境中,竟想起大门外被冷风吹的落英。
“哼!”矜灿皱着眉头,看向水面中倒映着的自己,琼浆玉鼻,肤若凝脂,脸颊绯红,眼里多了些朦胧水雾,热气熏的人眼皮半睁,顾盼流连,真真是活色生香,人间绝色!
就老娘这样难得一遇的人间尤物摆在你眼前,还敢去找别的狐狸精?!
落英!你真是出息了!
矜灿越想越气,原本保持惬意的脸色瞬间垮掉,裸露在外的手臂狠狠向水里拍去,溅起一阵水花:“气死我了!”
“咚咚……”
屋外一阵敲门声。
“矜灿姐?在里面吗?”是陈岚岚。
矜灿下意识看去,门外隐隐约约站着个人,手里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
“小山岚?”矜灿喘了口气,认命一般瘫在浴池里:“进来吧,把门锁好了。”
陈岚兰一开门,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身上立刻暖和许多。
那边传来开门,关门又闩门的声音。
再次闭上眼,缓缓趟下去,任由热水浸没自己头顶。
“我刚去了你房间,你不在,猜知道你在这儿。”陈岚兰带着一身寒气走到浴池边,看着埋在水里的人,等她起来。
这时,埋在水里的矜灿突然“哗!”地从水里直起身来,被打湿的长发带着水顺着仰头弧度划过半空带着一串水珠,落在粉嫩的肩膀上,脸颊绯红,水珠顺着肌肤滚落,滴入浴池。
水汽氤氲,媚眼如丝,嫩唇勾起,修长的脖子贴着墨发,水珠划过傲人胸脯。抬手,掬起一捧水顺着肩膀浇去。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我美吗?”矜灿看向陈岚兰,嘴唇勾起,似是要人命的妖精。
陈岚兰呆滞地点点头,看的呆了。
她从没见过如此诱惑勾人的掌柜的。
矜灿垂眸浅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随即又开始皱眉,恼心起来:“既是美,那该死的男人要去找别的狐狸精?!”
陈岚兰听得一愣。
“等等!你说谁?”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重新回到水里,背过身去,双手抱胸的矜灿。
矜灿没有理她的问题,咬着牙:“太过分了……”
“谁?!落英大哥?”陈岚兰吃惊的看向矜灿,赶紧跑到她对面,不可置信:“他敢去找别的女的?他怎么敢?”
矜灿只是默默看她一眼,不想再说这事。
陈岚兰却觉得这一眼里充满了委屈。
太过分了!
“对了,找我有事吗?”矜灿甩了甩头,抹去脸上的水,一脸落寞,找了根绳把头发绑起来。
陈岚兰一听,才想起来自己过来干嘛的。
她拿出手里的东西,给了矜灿:“这个是越黎的上元礼物,樊冀每人都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