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章 此消彼长是定数
正当大家唱着歌时，司机再次试着打火，这次竟然打着，车子开动了。人们悬挂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司机夸金珠聪明，懂得唱红歌。
姑娘们问司机为什么看到有人招手便抽烟。司机说这是以前他爸爸教的，说不干净的东西看到火星会害怕。
开长途司机夜路走多了，好多事情见怪不怪了。
不要说见到不干净东西，拦路打劫的事也经常遇到。
冯丽丽挺后悔包车走山路了，当初应该坐绿皮车。
想到如果遇到劫匪，这一车年轻姑娘正合他们的胃口，希望司机只是一张乌鸦嘴吧。
冯宝宝问可不可以下车撒了尿，冯丽丽没等司机开口就否决了。她最担心车子停下来又打不着。
“再忍忍，等过了白魂岭再下车。”冯丽丽说。
铁牛掩住嘴忍住不笑出声。他继续捉弄冯宝宝。
“要不要帮你堵住它。”他小声对冯宝宝说。
冯宝宝听铁牛这样说，更加欲罢不能了。
她真想打铁牛两拳。铁牛不仅没停止搞恶作剧，还变本加厉。
她此刻仿佛在梦里，到处去找厕所，找到了也不能好好解决。
车子平平稳稳在山路行走，眼看快要走出白魂岭了，但夜更深了。
司机心情也开朗起来，为了显示自己见识多广。
他竟然说刚才遇到的不算什么，他以前在旅馆听其他长途司机说得更加恐怖。
秋香问刚才路边招手是一家人吧。见她又提起，大家心头掠过一阵惊恐。
司机说刚才遇到的还算温和，当年白魂岭十万俘虏一夜惨死，造就多少冤魂。应该有好多外地人，即使死了也想着魂归故里。
司机还说为了防止白魂岭阴气太重，每隔两三年，便有人往山里放一把火。
金珠说那不是造孽吗？山里也有好多动物。
司机还说放火那个人需是五月出生，那个月份够毒辣。
冯丽丽说司机又瞎说，放火烧山破坏森林，是何等大罪。
司机说爱信不信，反正当地村民经常这样做，无非是想驱散山里的阴气。
树木越茂盛，阴气越重，那些老人说，阴和阳是相对的，如果山里阴气太重，会影响附近村子人的生活，万一阴盛阳衰，可要遭殃。
这时铁牛叫司机讲些长途司机夜路遇到瘆人事情来听听。
车上姑娘忙求饶不要讲，司机却得意了，他说也没瘆人，都见多。
铁牛想司机讲些恐怖的给冯宝宝听，吓尿她。 他竟没想到冯宝宝那么能忍。
司机想着就快开出白魂岭，再讲一个又何妨，吓吓车上的姑娘，让她们尖叫一下才刺激。
他便说他要讲这个跟他爸晚上遇到拖拉机有点像，无非是恶鬼想引路冲入悬崖招数。
夜里的恶鬼都想搞出人命，找替死鬼，他好投胎重新做人。
这些事情多数发生在山区，如果细细观察，还能留意路边有几处坟墓：
有一个开货车的长途司机，经常跑着一条熟悉的线路。
也是仗着熟悉路况，有一次白天跟朋友玩耍比较久，耽误了送货，只好晚上送。
经过一座山头时，突然前方路面跑出一头白兔子，时而左，时而右走动，但走走停停，好像在觅食。
为了不耽误行程，那位司机想下车赶跑那只白兔。他想开快一点冲过去，又怕把白兔卷入车轮，那也是一条生命。
司机下车赶白兔时，白兔也走一下停一下。不知不觉司机跟着跑了好远。司机转身回到车上。
这时他发现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位干瘦老头。
他抬起头看司机时，司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老头脸无半两肉，眼睛凹陷，眼珠子黑漆漆的。
脸颊也凹陷，就像一层皮包骨。
“干嘛上我的车。”司机被吓一跳后，呵斥老人。
“年轻人行行好，我被打劫了，钱财被抢空，捎我一程吧。”那位老人说。
司机见他说得可怜，便只好捎他一段路程。
老人低着头一声不吭，车厢冷冰冰。当司机开一段路后，发现前面那个大转弯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路。
司机心里疑惑，这条路他走了千千万万遍，明明是拐弯的地方，怎么变成直路呢。
这时那只白兔又出现了，在前面蹦蹦跳跳行走。
司机还是不放心，赶紧刹车再下车看看究竟。
这时老头却大声责问怎么停车了，他一个劲叫司机快点开。
司机不理会，没有被他蛊惑。他下车往前走了十来步，差点没吓死，他再往前踏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了。
司机吓得连连后退，他对着悬崖用最恶毒语言大声地骂，其实他也为自己壮胆。
忘情骂了有二十分钟，他骂到舌头都累了，便才想到回到车上，他看到路旁有几处隆起的坟墓，借着微弱车灯，有一处还是新坟。
那位司机虽然害怕，但他还想骂几句。“永不超生的脏东西，不是刚搬来一位邻居吗，还不嫌弃热闹，还想陷害别人。
你们一般也有子孙后代，干嘛死了还做如此缺德的事。”
司机也顾不得害怕了，刚才那悬崖差点要他性命，这个恶鬼真缺德。
他想起村里老人常说，自身强硬起来，阳气便足，脏东西不敢靠近。
等他上车时，坐在副驾驶的那位老人不见了，留在座位上有一张白纸条。
司机拿起来看看，是阴间的纸片。司机头脑发麻，猛然想起刚才那位老人嘴巴黑漆漆的，没有舌头，像极死人出殡的纸片人。
司机拿起纸钱扔出窗外，继续破口大骂“黑心鬼，专干黑心事，不给子孙后代积累福气，小心断子绝孙，以后谁还会祭拜你们。”
那位司机天亮终于开出山区，来到县城，他打算在一家做早餐的档口停车先吃早餐。当他下车时，发现路边有两块钱。
司机捡起来直接拿着到早餐档口，放到桌面上。点了一碗面，两只包。
滚热吃完，问老板多少钱，老板说两块钱。司机心里嘀咕有那么巧吗？
司机示意钱放桌面，店家说好呢，却顾着帮另邻桌收拾碗筷。
司机上车后继续赶路，谁知他留意后视镜时，看到后面一个人似乎追赶他，手上拿着白色什么东西，差点没把裤子跑掉。那人像是做早餐那位店家。
司机也没在意什么，心想钱都给了，东西又没遗留，还有什么事呢，便加了一把油，车子瞬间跑了很远很远。
大清早路面没什么车，没什么人，宽阔畅通。
没等司机说完，秋香便说那位司机黑心，拿纸片都早餐的钱，换作谁都会去追赶。
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说，在那位司机的手时明明是钱，怎么会变纸片呢。
车中有位姑娘说，这就是孽障，或许做早餐的店家平常没缺斤短两做生意，这个冤孽报应到他头上也没什么。
他赚着八方的钱，也接八方的冤孽，冥冥中总是此消彼长。
冯宝宝没那个心情听她们啰啰嗦嗦参悟禅宗，她此刻正憋着尿。
铁牛的手没安分过，隔着裤子搞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