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的是假的吗?
“阿缺,阿缺,你怎样了?”
陈素手提德剑一脸担心地跑到陈缺身前,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一脸的担心。
“没事师父,我只是刚刚又被打了一针镇静剂,有点头昏。”
“镇静剂?”
陈素闻言,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阿缺,你又发病了。”
“都怪为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发病如此严重。”
此时的陈缺眼皮子不停打架,气若游丝。
“没事的师父,我没有发病……”
“我清醒得很,你……你不要担心……”
看着陈缺的模样,陈素老泪纵横,将陈缺狠狠搂入怀中。
“阿缺别怕,为师先带你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走!”
陈缺躺在陈素的怀中,看着陈素那斑白苍老的脸庞,眼前的世界缓缓模糊。
“师……师父,不,谭……谭医生,对不起……”
“我伤人了,对……对不起……”
他看着身前洁白的床单,眼睛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
陈缺醒来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背影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削着水果。
“妈……”
眼见来人,陈缺挣扎着准备起身。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了自己的手脚都被束带绑在床上,无法动弹。
听见身后的动静,安红连忙擦了擦眼角,转过了身来,看向陈缺。
“阿缺,你醒了。”
“妈,你怎么来了?”
看着身前的安红,陈缺面色复杂。
“妈不是听说你在医院惹事了嘛,过来看看。”
“怎么样阿缺,有没有伤到哪里?是不是还是控制不住?”
听着安红的慰问,陈缺有些沉默。
“妈,对不起……”
“让你失望了。”
闻言,安红再也忍不住,抱着陈缺的手臂大声哭了起来。
“这天杀的,怎么让你得了这种病!”
“你不知道我赶来的时候看着你满身的鲜血,差点吓死!”
“阿缺,算妈求你,你不要再乱搞了好不好!”
“咱们安心养病好不好?”
听着安红的话语,陈缺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妈,这事不怪我,是那个躁狂症先要攻击我的,我只是自保而已,那天如果我不自保,可能伤的就是我。”
“是你将我送进来的,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人都不正常。”
闻言,安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缺。
“你是不是在怪妈把你送到这个地方来?”
陈缺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看向病房的天花板。
“妈,我困了,我想单独休息一下,你走吧。”
原本见到安红他是有些开心的,但安红一开口,陈缺就有些不想见到她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安红,再聊下去,只会冷场。
听着陈缺的话语,安红沉默了半晌,没有继续说话,默默地打开房门,朝着外面走去。
待得安红离开,谭伟的身影从病房门口出现。
他看着浑身被束带绑住的陈缺,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行为,你母亲要赔偿人家多少?”
“不止是那名躁狂症的病人,还有那两名保安。”
“你家境本来就不是很好,送你来病院已经是很大一笔负担了,如果你一直继续这样疯下去,你考虑过退路吗?”
闻言,陈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出声。
“我说过,是那名躁狂症病人先动的手,他刺激到了我,不关我的事!”
“是,他动手你可以跑啊!好,就算是他的问题,那两名保安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谭伟的质问,陈缺将双眼无力地闭上。
“因为,我如果不动手,我在那边那个世界,很有可能就要失去我最亲的人。”
“甚至死掉。”
“我不想失去他们……”
看着陈缺的反应,谭伟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掏出平板开始记录。
“行,那你说说看,这次在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剧情。”
陈缺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这样,我不想失去师父和小黑子,当时我眼前的是树妖,我如果不动手,连自保都困难。”
“你不是告诉我说,要按照那边的逻辑思维行动吗?我就是按照你说的话去做的,只不过当时的场景有所偏颇而已。”
“我现在在两边的世界意识是混合的,那边的我如果死了,这边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死,我不能赌。”
听着陈缺的描述,谭伟的手指轻轻地叩着平板。
“你的说法也不无道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错误地估计了你的病情。”
“以后我会安排专人给你打饭过来到病房里面吃。”
“出门放风的时候,我会亲自陪着你,给你绑上束带坐轮椅出去。”
“等你症状好点,再给你放松。”
说到这里的谭伟收起手中的平板,对着陈缺出声。
“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记住,那边的一切都是假的!”
“行了,我走了,你冷静一下,多思考思考。”
随着话音落下,房门打开又关闭,病房之中只剩下了陈缺一个人。
他盯着天花板,脑中回想着谭伟临走之前的话语。
“假的,那边的一切都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吗?”
他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昏暗的月色之下,一旁的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
火光映照之下,一个佝偻的高瘦身影坐在一旁看着火光发呆。
“师父……”
听着陈缺的呼喊,陈素的精神不由得一震,赶忙转身看向陈缺。
“阿缺,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陈缺强撑着起身,却发现浑身的关节剧烈地疼痛,差点没撑住。
陈素见状连忙扶住陈缺,将自己的肩膀靠了过去,给陈缺一个依靠的助力。
感受着身前传来的温暖,陈缺罕见地沉默。
“师父,你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虚假的呢?”
听着陈缺的话语,陈素嗔怒道:“你小子瞎想什么呢?这里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是虚假的?”
“虚假的东西,就像是你做梦,能做得这么清晰,这么久,这么有逻辑吗?”
听着陈素的回答,陈缺低下了脑袋,眼睑微垂。
“是啊,怎么会这么清晰?这么久?这么有逻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