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生女的愿望 6
系统空间。
明卿跟913排排躺在沙发上，发白光的团子自觉把亮度下调，配合电影营造恐怖氛围。
“你看这里，广告插的太生硬了，还有这里这里，这个演员，他是在笑还是在哭呀，就算笑，也要演出是被吓到精神出问题吧。”
“赏心悦目都做不到，我真的会伤心。”
团子扭扭圆滚滚的身子，为难道：“卿宝，根据《未成年系统守则》，我的资料库里，只有这种水平的了。”
“凑合看吧。”
“你进来的时候我可以把痛觉屏蔽，出去我就没办法了。”小巧的团子肚子都忧心出皱纹了，“前几个世界，你都没遭过什么大罪，这下脑袋和半边身子都是伤口，怎么熬过去。”
“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你了，什么挽救一条生命，还能让违法的人受到惩罚。”
“人类又跟我没关系，你却会受伤。”
913止不住自责，口中嘀咕，愈发后悔。
“不管其他人，我们也得做任务，这是一举两得。”明卿失笑道，“我都活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舍不得。”团子的光都没了，露出两个豆豆眼，冒出两点水花。
明卿心里无奈又好笑，她从不缺关心的人，但是那些人的生命太短，哪怕当时有些触动，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可是913是她难得遇见的友好的漫长生命体，没想到这么天真又心软。
她把团子抱到怀里，转移注意力：“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不发光的样子。”
“挺软挺白。”明卿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这儿戳戳，那儿捏捏，感觉不错，双手拢着揉一揉。
“唔。”913 惨遭蹂躏，还不忘留心空间外的状况，“你好像该醒了。”
“表演的时间到啦，希望不负我们的一番苦功。”
病房内，窗帘拉开一半，夕阳余晖偷跑进来，有的在墙上涂鸦，有的躺在沙发上休息，没一缕敢去招惹病床边的男人。
昏暗中，能看见床头的保温水壶维持在45c，明坤直直的坐着，紧盯病床上的明卿。
保温水壶的微弱光芒照在他半边脸上，泪花在闪烁。
想到医生说的话，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身份的压力，母亲的压力，所知的一切都与建立的三观相违背，所有的为难都自己咽下，不敢让父母知道，打破家庭美满的假象。他却没有发觉女儿的异常状态，任由郑盼与女儿单独相处，说是关心，连她食量降低这么久都不知道，等躯体化症状如此严重被送到医院才知晓。
根据医生说的，这次卿卿救下林琳，一部分是她的善良，还有一部分是她的自毁倾向作祟。
因为不舍得亲近的人难过，所以不会主动伤害自己；因为不想给社会造成负担，浪费社会资源，无数次冒出死亡的念头却又克制住。但是一旦不小心受伤，只要没人发现，就不会处理；一旦有人发生危险，第一想法就是救人，也不会刻意求生，这样死去，她会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对父母亲人的愧疚，对身边照顾自己的人的愧疚，对家人同学的愧疚，对社会的愧疚，都压得她喘不过气，生了病，也是因为这，她连自杀解脱都害怕。
他当个的什么父亲！
“啪。”
明卿醒来听到的就是一道清脆的响声。
侧目望去，明坤双手撑头，浑身颤抖。
得益于她良好的视力，能看见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
“你？”她迟疑出声。
明坤立刻惊醒，从难以遏制的悲痛中惊醒。
“宝宝，你醒了。”
明坤脸上还挂着泪，一手迅速按下呼叫铃收回，回身，想问女儿要不要喝点水，耳边传来询问。
“你……是谁啊？”
什么意思，明坤皱眉，表情有些严肃，眼瞧卿卿有些瑟缩，立马调整表情 放轻语气问道：“宝宝，我是爸爸呀，是不是太暗了？”
他按下床头开关，坐回床边：“卿卿？”
一见他靠近，明卿下意识往另一边缩。
“卿卿？”
明坤面色难看，仍不忘安抚女儿：“卿卿，我去找医生来，你别怕。”
医生来的也太慢了，明坤心想，止不住的心慌，好像有些事即将发生他无法想象的变化。
明卿见他离开，紧随其后起身。
“嘶。”明卿摸脑袋脑袋疼，抬手手也疼，走路腿也疼，绷带绑着，什么也看不见。
病房外，一颗小脑袋从门后探出，左看看，右看看，瞄见指示牌上示意的电梯方向，小脚一迈，蒙头就冲。
亏得vip病房的安静人少，明卿成功找到电梯。
很巧，不等明卿艰难碰到按键，电梯就打开了。刚想从一旁进去，就被人逮住后领。
？
明卿扯着自己的衣领，转头望去，嗯，只有腿。
仰头。
明卿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逮着她的明扬，而是站在一旁的林琳。
明卿眼眶瞬时含泪，跟珍珠串儿似的往下掉。
“诶，我就是……”
“妈妈！”明卿使劲儿往林琳身上扑腾。
“扯了一下。”没用力，明扬默默补充 手上被吓的松了力气。
明卿成功抱到大腿哭嚎：“妈妈！我被坏人拐走啦。”
“他们还打我！你看！”明卿抱着腿不松手，试图就这样把袖子卷起，展示包扎的地方，“我好疼好疼呀！”
林琳和明扬猝不及防迎接暴击。
“妈，你……你什么，什么时候生的妹妹啊？”明扬结结巴巴询问。
林琳直接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怀孕，你们能不知道。”
“也对……对哦。”
这傻儿子，林琳是真的无语了，腿上这个撕又不好撕，只是尝试诱哄。
“你抱这么紧，身上不疼吗？”林琳弯腰，试图把听了这话的小孩轻轻推开。
“我不！”
语气铿锵有力。
林琳头疼：“妈妈想蹲下来好好看看你，你这样妈妈没办法蹲下来，所以，松手好吗？”
小孩儿表情犹豫，思考一会儿，缓缓松开双手。
“宝宝！”明坤焦急奔来。
明卿一听到声音，神色立即变得紧张，躲在了林琳身后，瓮声瓮气道：“妈妈，坏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