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北野牧是个人渣
一顿好好的除夕年夜饭，在蒙毅满肚子的憋屈中，终于吃完了。
回去后，蒙信少不得要责问两句，“你这孩子，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那北野先生究竟在何处得罪了你，居然这么不招你待见，处处不给人面子？”
蒙毅不答反问道：“既然父亲也觉得，今天晚上是孩儿的不是，为什么还要帮着扯谎呢？”
“废话。”蒙信冷不丁在蒙毅脑门儿上敲了一记，“我不帮着自己人说话，难道还要向着外人么？”
说着，蒙信叹了口气，“说到底，咱们关起门来才是一家人，奈奈如今并未与北野先生成婚。就算日后两个人在一起，我也很难真的将北野先生当作亲人。北野先生这个人，我看不透，总觉得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不得不说，蒙信的直觉是对的。
北野牧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若是信了这个人的鬼话，大概会被他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蒙毅思索了片刻，郑重道：“父亲，能不能不要让奈奈姑姑嫁给北野牧？”
“这是为何？”蒙信有些奇怪，毅儿对北野牧好像有种没来由的敌意。
蒙毅坚定地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今天晚上，不过你是第一次见到北野先生，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
蒙毅看着面前的儿子，突然间觉得，自己不仅看不透北野牧这个人，就连自己的儿子，也是猜不透其心思的。
十岁的年纪，多是孩提时代最爱玩闹的时候。可蒙信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些过分的早熟，与同龄人格格不入。
起初，蒙信以为这大概是他一个人常年在外漂泊流浪的缘故。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
蒙毅道：“这个我暂时没办法跟您解释。看他那副尖嘴猴腮的面相，就知道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蒙信皱眉道：“你怎么对北野先生这么大敌意？之前见过？有过节？”
前世何止是见过，这过节可真是大了去了。
两个人在帝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架也打过好几回，只不过每回都是北野牧落荒而逃。
当初蒙大将军府被定罪叛国，满门抄斩，只怕这个北野牧也在暗中使了不少劲儿呢。
蒙信实话实说道：“他若不是好人，当初为何要救奈奈？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可是素不相识。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北野先生也确实帮过我们千帆堡不少忙。”
闻言，蒙毅心中鄙夷，小声喃喃道：“切，又是英雄救美这样烂俗的伎俩，他也不嫌老套？能不能多下点功夫，有点新意一些？”
蒙信并未听清楚蒙毅小声嘟囔的话，便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蒙毅道：“父亲可曾想过，奈奈姑姑当初为何会遇险？”
“你什么意思？”
“关于北野牧英雄救美奈奈姑姑这件事，我听柳姨说起过。说是在运送药材的途中，遇到一群劫匪，想要抢夺药材，是不是？”
蒙信点了点头，奈奈回来确实是这么说的。
见萌新点头，蒙毅继续道：“那何以这么多年来，运送药材一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偏巧那天就遇到了，而且还让北野牧赶上了？”
“那是因为……”说到此处，蒙信也开始有些怀疑，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一些。
蒙信没有说完的话，蒙毅接了下去，“那是因为原本要走的路被巨石堵住了，不得不绕路而行。主路太远，需要耽搁许多天，出发前没有这样的预算，所以只能走了小路。”
“你的意思是，北野牧早就在小路上等着了？”
“没错。”蒙毅肯定道：“而且我猜，那伙强盗也是北野牧找来演戏给奈奈姑姑看的。”
话已至此，蒙信不禁开始思索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蒙信就不喜欢北野牧这个人，心中难免也有些存疑。
但是奈奈对其一见钟情，北野牧也曾信誓旦旦地赌咒立誓承诺，蒙信心中的顾虑便消除了一些。
如今蒙毅旧事重提，让他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件事情。
看蒙信似乎还有些犹豫，蒙毅赶紧再接再厉道：“请父亲仔细想一下，北野牧既然与姑姑定亲，可成婚这样的终身大事，北野家竟然没有一个长辈出面，难道这一点也不奇怪吗？”
说到这里，蒙信有些感慨地道：“这一点我与父亲也曾怀疑过，但我们千帆堡毕竟是小门小户，比不得行政区高管，人家看不上咱们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若是北野牧真心喜欢奈奈姑姑，便不会让姑姑就这样无名无分地跟了他。”
“并非无名无分，北野先生承诺会让奈奈做正室，并且此生不会再娶旁人。”
“父亲这番话说的如此没有底气，想来自己心里也并不能确定吧。况且如果北野家族不认这门亲事，就算奈奈姑姑嫁了他，也不会得到北野家里人尊重的。”
见蒙信还是有些犹豫，蒙毅直接戳到痛处，“退一步说，若是将来哪一天，北野牧欺负了奈奈姑姑，我们能怎么办？”
“这个道理我们又岂会不知，但奈奈真心喜欢他，只要他也能真心对奈奈好就行了。而且，咱们千帆堡需要依靠北野家族这样的势力，才能站稳脚跟。”
说到这里，蒙信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两个家族之间结亲，从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当年蒙信娶了柳无眉一样。
纵使蒙信心里没有半点柳无眉的位置，可是，千帆堡需要借助柳家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不得不娶了柳无眉。
蒙毅继续道：“他蓄意接近奈奈姑姑，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图谋？”蒙信自嘲般地笑了笑，“就我们千帆堡如今的光景，有什么值得人家图谋的？北野先生来自乌兹尔汗行政区高管，名下随便一个产业，就比我们千帆堡的规模要大得多。”
不管北野牧想要的是什么，反正对于千帆堡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蒙毅想了想，道：“父亲，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北野牧出身乌兹尔汗行政区，名下产业还不少。那么，如果是他在说谎呢？”
“你什么意思？”
“口说无凭，他可有实际证据证明他说的这些话？”蒙毅信誓旦旦地道：“我是说，如果我能证明，他并非出身乌兹尔汗行政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