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景殊往令司计划得七叔公支持
此时誉城风月楼内的雅间里,景殊二人正对坐于一窗边,均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条此刻仍下着雨,三两行人的街道上。
突然,城主府那气派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而无殊一看着那马车便嘴角一勾,“来了!”
随后,他又唤了声“千舞!”转而身旁方才那调戏最欢的花魁笑着应下,“是!”再接着,眼下那一众花魁们便都向二人点了个头后,相继起身出了室内。
而随即,纪无殊将身旁那窗子关紧,室外便传来那千舞的声音。
“诸位贵客,今日正逢少城主于风月楼中探问令司消息!特往极肴楼购得醉里香,连同我风月楼的数十红颜盏一并赠予诸位贵客助兴,我姐妹六人也同愿为诸位贵客起舞添兴,愿诸位贵客如知令司知消息,请往城主府告知,必有重谢!千舞在此代少城主…谢过诸位了!”
那花魁柔声细语的说着,便携同身旁一众花魁笑着向面前楼下的诸客行着礼。
“好!”
“好!”
……
此话音落罢,台下的一众来客便都赞之叫好。而这时,斯则同极肴楼内一伙计装扮,身穿蓑衣,头戴蓑帽的一男子一道入了楼内。
随后,楼中的一众小厮将马车上的醉里香,连同楼内的红颜盏分发给诸客,而趁着此时楼下众宾皆开颜赏那圆台之上的数花魁婀娜舞姿,饮着手中美酒的时候,斯则同极肴楼内那一道送食的伙计入了楼上由诸小厮守着的“弄影”雅间内。
雅间的门被猛然推开,里面正对的是景殊二人的等候,而待斯则在外又将那门关上。此时面前仅剩的便只有那伙计,他双手间提着写有“极肴楼”三字的精致食盒,立在景殊二人面前。
而望着此时眼前那伙计,纪无殊便只一脸笑颜而朝他走去,“七叔公近来可好呀!”
听着无殊这话,那伙计便立马将双手间的食盒连同身上的蓑衣,蓑帽一并取下。而待他露出脸来,只见那人正是方才极肴楼内斯则所请的七叔公。
他径直只往身前那景行走去,做的一脸严肃,“你便是景行!”
一听那七叔公这带着肃意的话,纪景行便立即顾以全礼,恭敬的向面前那七叔公行着大礼,只言,“景行见过七叔公!”
一看纪景行这副低着头行礼的模样,那七叔公便显得有些意外的提起双眉,又往景行身旁的无殊看去,只见无殊却也示意着眼神投向身旁的景行,那七叔公看着,一番复杂表情的眨着眼。
随即,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又往前走近两步,故做得一副端着的严厉样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纪景行。
景行见此样,自是规矩以礼,未动本分,而这一幕却让一旁的无殊露出一脸忍不住的笑意。
见无殊这样,那七叔公白眼瞥了他一下,随即又连忙清了清嗓子,“哼哼”两声之后,一副紧绷着的神情,唤着面前的纪景行,“不必多礼!起来吧!”
听七叔公这话,景行方才抬起头,立直了身子,而再细看着眼前的纪景行,那七叔公只一番赞赏之意的连连点了两下头,继而又言:“倒也算得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听着七叔公的话,景行稍点下头,“七叔公过誉,景行不敢当!”
“哎!”一听景行这言,那七叔公便又一副着急反驳的样子,暴露了原本故做高冷的模样,只又高声道着,“怎的当不得!你恭敬有礼,孝顺长辈,额…,进退有度!…明辨是非!最是当得!当得!”
他用着所思不多的词藻,尽数往景行身上夸着,而原本还背在身后的双臂连同他那挺的笔直是身背,也都一着急“原形毕露”了。
而忽然见他这番反转的性情,眼前的景行倒是稍有些意外。
而同在一旁站着却毫无存在之感的纪无殊一番无奈的笑着,紧接着又一边弯下腰,将面前那两食盒打开,一边慢悠悠的将里面的食肴放在眼前那案上,只一副调侃的语气道着:
“七叔公,您这还没装半盏茶的功夫便露相了。倘若要再这么夸下去,怕就要在这刚认了的小辈面前出了丑,那岂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听眼下的纪无殊这话,那七叔公便立马又扭过脸斜了他一眼,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言着:“哼!景行相貌俊朗,待人有礼。自是同有些人不一样,满肚子坏水,整日就知道做些糊涂事!简直是…!”
那七叔公说着,紧锁着眉头,在脑中快速的打转想着接上来的词,随即又道上,“巧言令色!平日胡闹也便罢了,今日竟荒唐的让我这个叔公扮成小厮,给你送上门来了!哼!”
那七叔公一番气冲冲的话说着,走到无殊身旁坐旁,一把将他挤了过去,自己则大方随意的坐了下来。
待坐下后,还不忘招着眼前的纪景行,只一副又立马转换的豪笑,“景行,来,不必拘着,快坐!快坐!”
景行见状后,便点了个头,礼貌规矩的坐了下来,给面前的七叔公斟着茶。
而看着纪景行奉来的那茶,七叔公笑着将茶接了过去,随即他又轻轻将那茶放在面前的案上,一副让人看了难免难为情的笑意而言,“嘿嘿!景行,早就听你,不!听我我二哥说你,帽似潘安,独当一面!一向最让他放心,从不多操半分心!叔公呀!这些年来也是一直惦记着你,常说去看看,可你那外公他就是拘着我不让!你说这…!”
“七叔公!”那七叔公的话正声情并茂的说的起劲,却被一旁坐着的无殊露着丝听不下去的无聊乏味样子叫住了他,随即又做的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叔公若是眼红我在外公眼前蹦跶贪玩,并且屡试不爽。想让这刚认下的侄孙替你在外公面前美言几句,何须如此拐弯抹角,直说便是了!”
无殊此言一罢,一旁听着的七叔公气了,他一番怒火上头,直拿起身前案上的一糕点便往无殊的嘴里堵着。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听七叔公一双大眼紧紧瞪着自己的这言,无殊却也只好静静的嚼着那塞进嘴巴里的糕点了。
而这时,一旁坐着的纪景行又轻轻同面前那七叔公言着:“七叔公,外公一向心软,他心中定极在意叔公。今日贸然请叔公来,是想请叔公的解幽堂助我与无殊深入令司。”
景行此言罢,便一副诚恳的神情看着对面坐着的七叔公,而那七叔公听着则一脸稍显得锁眉低沉的样子,随即又叹了口气,只道着,“此事二哥也同我说了。我知道,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有主意的,眼下二哥都同意你们去了,我也多劝不了你们!”
那七叔公说着,又一番惆怅,“现在想来,…当年同二哥一道远赴幽疆,秘密开设解幽堂,便是为解你的身上中的‘心下松’和为报小颜儿夫妇的仇。现如今,再由小颜儿的孩子为江湖门派结束这祸根,倒也合适!”
七叔公原本轻轻低落的声音说着,却又紧紧的眼神投向眼前的景行,满是担心的道着,“只是令司手段一向狠辣,更以活人炼毒,此番之行定是凶险重重!你们…真的想好了吗?这等事,本来也该大人们去做的!哪里轮得到你们去舍身”
那七叔公说着,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担心和自责。
而这时,眼前那景行本是跪坐的姿势又突然立直了身体,他稍显得一副严肃的模样,“七叔公,景行知叔公忧虑,但此次令司之行势在必行!不止是因门派江湖,更有双亲血仇,此次我与无殊会尽力保全自己,但也定会全力以赴,还请七叔公成全!”
景行这番坚定的话言着,同时摆起双手向面前的七叔公作揖,点下了头。
这时,二人间坐着的无殊见此样,也一道劝说着身旁的七叔公,只一副轻松而显云淡风轻的模样,“七叔公,您就放心吧!就算不信我,也该信您这位好侄孙不是!”无殊说着,又将眼神移向另一旁的景行,随即又道着,“眼下既提出了这想法,那便是有信心和谋划的!您呀!就该相信我们,待我们这先路探好了,届时,还得全数仰仗七叔公您呢!”
他说着,一脸故做得的捧夸。
而身旁那七叔公自是一脸看透了的样子,言着,“就你贯会吹捧!”
他说着,看着纪无殊的那副笑脸,又转而无奈再道,“罢了!我会择些解毒丸和一些专克令司毒术的解药,连同‘心下松’的解药一并送去阡尘阁,再让钳之那小子制进一些寻常机关里,也好让你们…更容易的带进令司!…另外,解幽堂的一众医士也正全力制着令司毒瘴的解药,待你们计划得成,我自也会帮那群正派的老迂腐!”
他说罢,稍显的一脸低沉。而对面坐着的景行则恭敬的向眼前的七叔公点着头,“多谢七叔公!”
听景行此言,那七叔公连忙又道着,“先别急着谢!你们俩,要保证不管事成与不成,都得给我活着,万不可鲁莽冲动!”
他说着,又一脸严肃的看先身旁那无殊,道着,“尤其是你,小聪明可耍,但也要有个限度,莫要自得大意,遇事多与你哥哥商议,定然不可自作主张!还有呀!景行,你以前是孤身一人,如今有这臭小子与你一道,万不可事事全扛一身,有事呀!定要你二兄弟一同商量,正所谓…兄弟其心,嗯…!其利断金!”
看着眼前一向不拘小节的七叔公此时变得如此事无巨细,啰里啰嗦。无殊的脸上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即又一副如平日般万事轻松的样子笑着,“知道了,七叔公,您就放心吧!一定好好商量,平安回来!”
听着这话,七叔公原本仍想继续往下叮嘱的话停了下来,但还是稍锁着眉的问着,“真的”
他问罢,见一旁无殊和景行都一脸坚定的点了头,随即又继续道着,“那你们保证!”
看着此时眼前如老顽童般的七叔公这要求,纪无殊笑着,“好!我保证!”他说着,同时将右手的三根手指举起。
见无殊如此,七叔公又连忙看着面前坐着的景行。
这时,景行也同样配合着眼前的七叔公,坚定而语,“景行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