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屠杀
望北的身上,三道气运凝结成的气息不断流转,瞬间就弹飞了接触他的三九。
三九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爬起身来,凝神看向那被气运包裹住的少年。
这一次他看的更真切了些,在三股气运的包裹下,少年浑身都流转着恐怖的气息。
望北的头发一瞬间变成了如雪一般的白色,整个人的生命快速地干涸起来。
与此同时,三股气运组成了一个宛若实质的球体将这方天地囊括了进去。
被那气运吸住,三九一瞬间1便感到身上的修为开始飞快地消散。
他想逃,但作为明珠的统领,自身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
于是三就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气运里的白发少年走去,想要看清他的面容。
但直到他体内的真气消耗过半,都没能看清楚望北的容颜。
气运乃是这天地之间大道的化身,以三九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承受这一份庞大的气运,因而对于望北,他·只可见其形,却看不见容貌。
隐约中,三九忽然感觉少年的眸子亮了起来。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望北那冒着白光的瞳孔。
“滚!”
少年的声音如同一块金属的嗡鸣,下一刻,在一声炸响声里,三九被一把扔地飞了出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三九看到那裹挟着气运的身影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此时的望北已经没有了意识,掌控他身体的是那不断流转的气运。
他浑身的经脉都在这气运之中被完全击碎,变成了空空如也的骨血。
看向南边,在少年的眼中,他看到了一道十分璀璨的青色光柱矗立在昆仑山的另一头。
于是他感到畏惧和厌烦,不顾一切地向北跑去。
由气运而不断引动的天地异象顿时让周围已经换防的大宁驻军发现。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临近的城池已经派出了近千人的骑兵跟随着望北。
“将军,那是什么?”
看着不断向北移动的那片白光,兵卒们疑惑地看着铁木驻军的主帅唐越。
唐越乃是大宁第一批与北伐军换防的将领,也是目前大宁在北境的最强战力之一。
“先追下,实在不行就先杀了。”
将令下达,铁木的城门中顿时走出了许多身着盔甲的骑兵。
夜色里,他们不断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奋力追逐着那狂奔的身影。
第一匹快马奔到了那白光的几丈之外,眼见就要追上望北。
“咚!”
就在战马几乎要接触到那白光的一瞬,马匹突然发出了一声嘶鸣,而后重重摔在地上。
随着追逐的持续,又有几匹快马摔在了地上而后被自己的袍泽踩踏致死。
“保持间距!”
唐越眼见那白光诡异,朝着部下发出了指令。
他眯起眼看向那白光,不同于兵卒们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唐越几乎可以分辨出他的身形。
“来人!放箭!”
不能靠近,那就用箭射死!
唐越心中这样想着,骑兵队伍中的弓箭手已经将箭对准了望北。
“嗖嗖嗖!”
黑夜里,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
如果射在凡人之躯上,这羽箭即刻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但射在望北身上,却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
那羽箭在进入少年身旁的白光笼罩之后,原本紧绷的架构瞬间松开开来,几个呼吸之间便成了一支朽木。
这一幕让唐越众人感到了疑惑不解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把我的弓拿来!”
在唐越威严的命令中,随从的部下递给了他一把精美的弯弓。
他放上一支响箭,朝着天穹射去。
“咻!”
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唐越没有再去靠近望北,只是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他。
随着这一声响箭,聚集在望北身边的军队开始越来越多。
起先只有千余人,到后来居然隐隐要破万。
这近万人的骑兵中共有两位将领,一位是唐越,另一位正是尚长风。
看着那气运中狂奔的少年,尚长风一个策马便冲了上去。
临近望北的时候,这位将军一个纵身跃起,朝着望北直扑过去。
“砰!”
血肉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视线中,尚长风顿时倒飞而出。
而望北,也因为他的这一下撞击停下了身形。
白光慢慢收敛起来,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随风飘扬的白发。
依旧看不清容颜,但至少能猜出是个年。
望北的右手白光一闪,观潮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白光的掩映里,众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嗖!”
没有一丝的真气波动,望北朝着最近的一个兵卒纵身冲了上去。
“唰!”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他便连人带马被少年手中的剑斩成了两段。
没有任何繁复的招式,找年紧接着又提着剑冲向了下一个人。
于是,这深夜里,猛烈的屠杀就此拉开了序幕。
无论是用兵器,还是用真气,对眼前这个裹挟着气运的少年都没有一丝的作用。
望北的嘴中呼喝着没人能懂的音节,不断拔剑将靠近自己的人斩成两半。
鲜血四溅里,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撤!”
唐越反应了过来,赶忙带着自己的部下开始迅速往回撤。
于是兵卒们拨转马头,当即就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夜色里,原本军容整肃的一行人此时显得十分狼狈。
有相当一部分人并没有死在望北的剑下,而是被慌乱撤退的自己人踩死在了马下。
沙场一次又一次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残暴和决绝,但世上的人没有耐心聆听它的心声,只是一次又一次将无数人的性命丢下。
戈壁上又只剩下了望北一个人,他茫然地看了看那远去的兵卒,再一次朝着北方启程。
只是这一次,他跑不动了,身上的白光也如同烛火一般摇晃起来。
最后,少年倒在了一望无际的戈壁上。
他的七窍渗出鲜血,三股气运在他体内已成势不可挡之势不断毁灭着他的筋脉。
“唉”。
一声叹息,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出现在少年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