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浩瀚银河之下,一片宛若世外桃源般的风景中,秀丽如画。谁料此间,一对年轻的夫妇却因为感情的破碎,即将分道扬镳。
年轻的男子咬牙切齿,怒吼道:“我要带走女儿,她不能跟你在一起,你教不好她的。”
女子听闻冷笑一声,将怀中包裹于锦缎中的婴儿交给身旁侍女。她手中持着仙剑上前一步,目光狠狠的看着那将自己心伤透的男人,嘲讽起来:“笑话,我堂堂上古神祗之后,教导不好言儿,你一个凡夫俗子便可以了!?”
“你!”男子气急败坏的说,“我将她带回家,有家人长辈呵护培养,自可一世安稳幸福,怎比你带着她常常面对诸多邪魔灾祸?”
“好笑,我女儿有大好前路岂可由你嫉恨一世平庸!?”女子大笑着,“两位真人曾言,我的女儿日后会顶天立地、一世无双。若当真能名震千古,这些磨难算得了什么?你自己也知道成大事者必遭磨难,面对自己的女儿去软弱的要带她退开。哼~真是可笑。我告诉你,我会将她好生养育,等她二十一岁那年后,送她去历练、踏上她的征途。我看你就是嫉妒罢了,哪来的带回去精心呵护,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我才不信你这种男人,会疼惜自己的女儿。好了,现在给我离开这里,回你的家去吧。忘了我和言儿吧,希望你的下一个妻子,能被你好生疼惜。”
男子一时痛心疾首,他同自己妻子相伴多年,谁知最终竟因不同的信仰产生分歧、闹出诸多误会,最终成这般模样。现在他要离开,回到自己的家族,面对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妻子,竟无法将自己的女儿带走。
最终,他也只能痛苦的看了一眼侍女怀中的女儿,落下两滴泪水,转身离去。这一去是不得不如此,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寒风飘雪的冬日,年迈的老婆婆有一日行于荒郊野外之时,将倒在了雪地中的孤女捡了回来。看着这姑娘狼狈的模样,着实心疼。看着衣着精致,即便小脸上一阵淤青和伤痕,也遮挡不住眉眼间如天上画师绘制的细腻可人。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怎奈世道坎坷,一遭因意外同家人分离,流落于这荒野之中。
她将这女童带回家,让她在床榻上躺了一日,熬了姜汤喂她,她的风寒才渐渐好转且意识清醒。想着方才她口中不断呼喊爹爹娘亲、和姨娘时的凄惨模样,真是令人心疼。
两天,女童苍白的神色终于好转,小脸变得红扑扑,冷得僵硬难行的四肢也渐渐温暖能够下地走了。如此,也终于算是从鬼门关上捡回了一条命,但她的心境却一直很悲伤。小小的身躯窝在床上,一直痛哭着。每当老婆婆问起她的家人,她便一阵哽咽。
这模样,也是当真令人心疼了。
面对这可怜的女童,老婆婆也说不了什么,勉强留她住了几日。这女童安静乖巧、不爱说话,很听得人话,本来嘛若是如此留她在这乡野中做个普通姑娘也可以,但老婆婆斟酌一番决定不这样。同自己左邻右舍商议一阵,她决定将这小姑娘和邻家的几个孩子一道,几日之后送去几十里外的珏山派中。正好珏山派即将招收新弟子,若这小姑娘有仙缘,日后也能自立自强行于天地中,多少不再会同今日一样受人欺凌。
这一天,老婆婆给慕容挽言简单收拾一下,梳起两个小辫子、穿上粉色的布衣,借了一些别家年轻女郎嫁人用剩下的脂粉,稍微遮盖了她脸上的伤痕,也就算收拾好了。
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小娃娃,老婆婆劝慰了她一阵后,讲道:“等去了珏山,练剑修行,来日学成,不管是驰骋天下亦或白日飞升,也都能由你了!我只是个老婆子,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你得靠自己才能立于天地,知晓吗?”
慕容挽言年幼,心中也听不懂,只知眼前自己能信任的只有她,便哽咽的点头。
老婆婆叹息着,随后神情炽热、不知带着何种深意:“这便是了!这便是了,不管有多少苦涩切莫坚持下去。不管是十几年还是几十年,你若能坚强,自会有闪耀于浩浩天地那一日!”
“好,我知道了······谢谢婆婆。”慕容挽言泪眼婆娑的点头。
“这便是了!”老婆婆很欣慰,“你总归比那些平凡的孩童,强上太多的。命运在你身,无论如何天道都不会让你轻易心碎陨落的。对了,你的真名叫慕容挽言,这我知道。但是你这姓氏实在容易引人议论。可切莫提及,既然你的名字最后一字为‘言’,我看日后你不如只同人说自己姓言,名字就叫言儿。”
“为何?”慕容挽言现在虽然比较迷糊,但这些还听得懂,也会疑惑。
老婆婆低头叹息,简单的解释:“唉,因为一些人和事······那些东西影响太大,终于一日你会知道的。慕容这个姓氏,终究不如赵钱孙李那般普遍,所以在这中原天下自然是要避讳的。总之,你莫要轻易向人提就是。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你千万记着啊。”
慕容挽言听不懂老婆婆言语中的深意,只得听了她的,胆怯的背着小包袱上了马车,跟那些个孩子一道前去珏山。年幼顽劣、天性劣根的一些孩子,嘲讽她小小年纪哭哭啼啼、简直可笑,引得一路上她难受至极。一番咬牙坚持后,最终还是到了珏山。
当珏山的长老将此次一道来的孩童们叫到正殿,给他们测试根骨。当慕容挽言前去测试之时,测试根骨的灵石闪烁、照亮整个大殿,将明珠灯火的光亮都比了下去。诸位长老一阵赞叹,因为这表示这小姑娘的资质比较出色,很快便被点头收入了珏山三派之一的纤云阁。
谁料,没有人发现,其实还有些事情被掩盖了。
待到慕容挽言化名言儿进入珏山的第七日,两位修炼千年的女妖立于珏山之后,抬头这座遥望仙山。她们即将得道飞升,临行之前来这珏山之后再看上一眼。
“姐姐,你救了那小姑娘,攒了得道飞升的仙缘便是!为何,你还要以宝物将她的资质掩盖一半多,让她不能将天赋完全展现、得到掌门和诸位长老的真传?”
貌美绝伦的女妖勾起一个笑容,娓娓道来:“因为只有这样,她十五岁后才可以自己选择下山。太过优秀的弟子,会被那群道士强留在山上的。不过你放心,终是不会影响她太多的。我在救她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看了一眼我那怀中的女娃娃,曾说:‘天命在身、前路辉煌,浩荡红尘当行一遭,若不入世怎能出世?怎能真正的知晓天下、心怀天下?’我不太能明白、但也谨记了。在那珏山之中空念着道法、练着仙术,还是比不得亲自上那红尘人间走一遭,然后做出选择来得好。”
“若须得这般,的确这样做才对。”另一个女妖点着头,若有所思。
“好了,我们走吧。”
“嗯!”
此时白日晴天中惊雷闪烁,两位女妖化为原型,飞上天际直面雷电冲入云霄之中。紧接着一阵风雨飘摇后天地朝霞万里、彩桥横空,两人已脱胎换骨屹立天上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