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往

    谭雨桐接过肠粉，此时的林北已经吃了起来，“林北，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林北停了下来，愣了愣，一些死去的记忆仿佛被唤醒了。

    他看了看谭雨桐，笑了笑，我给你讲讲我小的时候。

    “我三岁就被送去了幼儿园，要么只有节假日，要么就放长假才能回家一次。我小时候，好像经常被欺负，不过时间太久我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很渴望回家。到了小学，我被送去了私立学校，回家对我来说也越来越遥不可及。我爸爸妈妈都是高中老师，而且在一中，很少有放假时间也很少来看我，放暑假寒假，我爸爸妈妈给我报了补习班，我原本以为能和他们好好的过假期生活，可是一切都梦想都被打碎了，于是，六年级的时候我拿着几百块钱就离家出走了，爸妈担心了半个多月，我被警察送回家的时候，我看见我30多岁的老爸居然长出来白发，老妈的脸很是憔悴，爷爷也在医院住院，回家了爸爸妈妈紧紧的抱着我，当我和他们一起去到医院看到我爷爷躺在病床上，奶奶就坐在旁边守着，爸爸妈妈整日整夜的找我，街边贴满了寻人启事，那晚我哭的很伤心 ，后来上初中爷爷不让爸爸把我送去私立学校，爸爸想送我来城里读书并给爷爷承诺过会陪在我身边也被爷爷拒绝了，最终我在离爷爷奶奶家不远处的一处乡镇初中上学，周末就回爷爷家，但从私立学校走出来的我没有受到束缚就放飞自我，叛逆心也越来越重，成绩也越来越差，和爸爸的矛盾又不断曾多了，爸妈很想管我，有爷爷奶奶护着的我越肆无忌惮，也就是徐念念所说的我的初中，不过那并不全面，因为学校里的一个领导是我爸的高中同学，所以我一直没有被开除，到了高中，虽然我有一科没考好，但还是考起了高中，所以我就来到了七中，父母一直希望我去一中读，可是我就是因为七中有两个校区，每天都可以出去，我才来的，但高中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都极为重要，所以爸爸一直想让我去一中借读，我们两个的矛盾再次加深了，在我爸妈强行要我去的时候我逃学了，那时候我刚开学一个月不到，我在车站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回家，起初我父母还是好好给我说话，让我回去读书，要留在七中就留在七中，可我说我要上车了，父亲生气的说我要死就死在外面，我甚至还听见了他砸家里面家具的声音，果真，自那以后父亲母亲在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中途也后悔过，我想，只要他们打电话给我，我就回去，可是越来越久，心越来越凉，我在外面看着别人一家人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很是羡慕，不过我的童年就只有学校，后来，我钱花完了，没找到工作，我说我睡过街头你信吗，后来我去送外卖，摔了一跤，独自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我好无助，一个人过中秋节，最后在一家餐馆工作，先是服务员，慢慢的也开始了抄菜，工资勉强还可以，但很不容易，那时候唯一支撑着我的就是我会去打一下篮球放松一下心情，不过我还要生活，我省吃俭用，想改变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新年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走家江边，看着万家灯火，那一刻我好像结束这场生命，可是看着来江边燃放烟火的众人，一个个脸上充斥着笑容，我犹豫了，看着别人燃放的烟火，那一刻，我决定应该好好的活着，我回到了自己二三十平方的小屋里，简简单单的过了个新年，许了个新年愿望，我许的是我希望我一切的生活都会转变。在我将要睡觉的时候，父亲打来了一个电话，他说爷爷很想我，说叫我旅游完好歹要回去过个元宵，还说叫我等一会儿给爷爷开个视频，我看着这狭小而昏暗的屋子，我穿上了一直舍不得怎么穿的新衣，再一次跑到了江边，然后开了视频，挤出了笑脸，我看见她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菜，好多都是我爱吃的，我姐还说了一句“老弟儿，出去旅游也不叫上我，还有快点回来元宵。”

    “我知道这是她在提醒我不要在爷爷面前说漏了嘴，同时也希望我快点回去，爷爷拿过了手机，大骂了我几句，又问到我在那里，我说我在江边看万家灯火，明天去感受这里的风土人情，我还特意把摄像头转了过去，给他们看看我周边的景象，其实我是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眼里的泪花，后来我借着要回去的谎言，挂断了电话，再一次的在江边哭了起来，爷爷也察觉到了异常，果真到了开学没多久就去到了我的学校，在得知我已经离开后又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再一次进入了医院，我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于是我辞职回来了，我第一件事是来到爷爷的病床前跪了下来，爷爷看见我时我看的出来他高兴了一下，但还是生气的把头转到了一边，爸妈占站在我的身后。奶奶也没有跟我讲话，我读高三的姐姐也回来了，那时候她还有一个月就要决战高考，看得出她对我很失望，一家人就这样看着我跪着，我知道爷爷对我很是失望，我也知道了自己的任性，奶奶好几次想要扶我起来，不过我都拒绝了，爷爷在旁边假装睡觉，其实我也知道他没睡，终于到了第二天早上，爷爷才起身扶我，可是长跪了几个小时的我腿已经麻木了，刚起来又摔了下去，爷爷看着又心疼又难受，只是嘴里冒出了几个字“你说你这是什么事。”我扶了扶床边站了起来，缓了一下爷爷叫我陪他去吃个饭，这次没有父母，没有姐姐，只有和我一起搀扶着爷爷的奶奶，爷爷给我讲起了他的小时候，讲起了我父亲的小时候，讲到好笑的地方我也会陪着笑，然后又跟我讲了许多大道理。后来我也和我父母敞开心扉的聊了，我回家的时候才5月份，我答应他们会回去继续读书，但要从高一开始，爷爷奶奶住不惯城里，就这样我陪着爷爷奶奶在乡下一直呆到了八月，一起种种地，爬爬山，打打球，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硬朗，我父母周末放假也会回来，我看见我爸两鬓斑白的头发叫起了他老林，但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叫他爸。老妈说我没大没小，那或许是我过得最开心的几个月，后来我来读书了，而物理老师就是我上学期的班主任。”随之林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肠粉老板浅浅的问了一句“老板，有烟吗？”

    谭雨桐和肠粉小摊的老板也回过了神，随之谭雨桐扯了扯他的衣角“抽什么烟！”

    林北的看了看谭雨桐“一时忘了，以前在外面抽，回来就戒了。”

    肠粉小摊的老板也说到“你小小年纪抽什么烟。”

    “我17了”

    谭雨桐说道“17怎么了，以后都不准抽烟。”

    “肠粉冷了！”林北转移话题的说道。

    “没事，我再帮你弄两份，不收钱。”

    这时，林北手机响起，掏出来来的他一看“9点50了！”

    老板谢谢了，不过不吃了，随之拉着谭雨桐的手，“快跑，北区马上关门了。”

    跑到校门口，林北转身看向谭雨桐，此时的她小脸通红“有这么累吗？”

    此时的她还拉着谭雨桐的手

    谭雨桐看了看，林北才注意，快速的松开谭雨桐的手，连忙一脸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