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褚安之照着王元康所说,操纵融合的魂体,抽出桃花折扇,凌空画出几个圈,试了试手感。
轻飘飘的,不怎么能压住手。
多年以前,老褚家还在做强盗的时候,主修的武技是拳法。
到得后来,老褚家接受招安,跟着大洛朝廷混,家底越来越厚,掌握的武技也变得丰富起来。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数得上名号的十八般兵刃,褚安之多少都会一些。
而在诸多的兵刃之中,褚安之最擅长使刀,刚猛无俦的刀,坚实牢靠的厚背大砍刀。
折扇这种公子哥的装饰物,耍大刀的女汉子不太看得上,但是勉强拿来用一用,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高举过顶,用足力气,瞄准那张扭曲的嘴脸,重重斩下。
折扇与剑刃接触,并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碰撞,而是交错而过。
一膀子力气落到空处,褚安之再想闪身避让,已经来不及了。
唰唰唰,魂体上连中三剑,鲜亮的色彩顿时灰败下去。
很显然,符彦祖是个另类,不是每个魂体都有他那么皮实。要是再中个三五剑,这具魂体很可能就要无了。
褚安之有点沮丧:
“王元康,你的这个办法,好像行不通啊!”
“哈哈哈!”
谢苑仪察觉到对手的情绪,停下攻势,放声长笑:
“愚蠢的武夫,你们在做什么美梦呢?
拿着一小段破竹子,还想反了天去?
本宗的【万川归魂阵】,就是为对付你们而设计的!
将你们的魂体剥离出躯壳,没有了体魄上的优势,对于我们修士来说,你们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你看那养意境巅峰的小短腿,刚才杀人的时候多威风啊!可他现在呢,还不是只有老实挨砍的份!
王元康,你的这张嘴,不是很厉害么?来啊,继续说啊,看你还能说上几句话!等到我把你们拿下,一定会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还有这女子,是你的相好吧?你给我听好了,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会请她好好尝一遍。”
王元康没有理会谢苑仪的聒噪,每一份心神,都用在回顾刚才那一次交锋上。
剑扇交错,并不只是扇挡不住剑,谢苑仪手中的剑,其实也没有给桃花折扇带来损伤。
这一次的交锋,自己这边之所以会吃亏,全是因为褚安之发力过猛,没有考虑到后续的应变,才导致一下子连中三剑,而自己这边的武器,却没能招呼到对手的魂体上。
第一次的尝试,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但是这并不影响下一步的计划。
“有没有办法不碰到他们的剑,用扇子打到他们的人?”
褚安之动作比脑子快,直接将折扇当成暗器,以极其巧妙的手法投掷而出。
合拢的折扇打着旋,迎着数道错愕的目光,顺利穿透谢苑仪的胸口。
王元康微微一笑: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一招果然管用。
坏消息,是你把我的折扇给丢了。”
魂体原本是没有感觉的,但是被折扇一击命中,谢苑仪竟是觉得心头一冷。
一次的吃亏并不要紧,但是在同一个人的手上,一次又一次地吃亏,每一次新吃到的亏,还都比先前吃过的亏大,这就很要命了。
修士的魂体,本该比凡人和武夫都要强大,在魂体状态下战斗,本该是修士专属的能力。
但是在王元康面前,这些事情不再是理所当然,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接踵而来。
一介凡人,一介武夫,两个不入流的魂体结合在一起,拿着一柄折扇,居然伤到修士的躯体,直击心口,伤害不轻!
受创的魂体变得僵硬,想要有所动作,却不能随心所欲。
可恨队友太蠢,看不懂形势,分不清缓急轻重,还在浪费着宝贵的时间,任凭绞索一点一点套进脖子。
全身剩余的力量涌到喉头,艰难地挤出一句警告:
“快抢那柄折扇,不能让他们捡回去!”
这一句警告还是来得迟了。两名南海剑修只顾进攻,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褚安之已经蹂身而上,抢先夺取到折扇。
修士们能以魂体战斗,这种独特的本领,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
在魂体状态下,修士们一个法术都施展不出来,只能拎着手中的法剑,学着粗鄙武者的样子,冲上来玩肉搏。
真正能够伤害魂体的,不是别的,正是修士们手中的法剑。而挂着玉球扇坠的折扇,也可以被当成是一件法器,具有伤害魂体的能力。
有了正确的思路,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南海剑宗以剑为名,宗门上下全是剑修,所有人从入门开始,就在修练剑术。
但是修士们修炼的剑术,其实是御剑之术,真要提着剑,与武者近身搏杀,他们的技巧根本不够看。
兵刃之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而拿着折扇的褚安之,将兵行险招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剑刃的银光之间舞蹈,身躯扭动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叼、缠、拐、打,不求能够伤及要害,只求让折扇划过对手的魂体。
这种刮痧般的伤害,并没能像对付谢苑仪那样,一击废掉对手,但是在一点一滴的积累之下,胜利的天平已经逐渐倾斜。
快一点,再快一点,眼前的胜势,必须尽快转化为胜利的果实。
客栈之内,并非只有大厅一处战场,南海剑宗还有另外的人手,正在围剿其他目标。
宜州城的官差人数众多,可惜全都是赳赳武夫,被剥离成魂体之后,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谢半泉有炼气境后期的修为,同来的博浪郡诸人之中,也有不少低阶修士。他们这一个团体,牵制住了三位南海剑修。
郁林郡吕家没了大少爷,剩下的人闹起了内讧,有依然向着南海剑宗的,也有同南海剑宗翻脸的。
这样混乱的局势,来得有点出乎意料,构筑出一种脆弱的平衡。
哪一处战场先决出胜负,胜者就能够瞬间打破平衡,控制住整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