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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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书房有瞬间的凝滞。
方燃知手指微抽,蓦地摆正脑袋,眼神探究。
瘦削的下巴因为被陆霁行钳住朝左侧掰,显出拇指红印。干净白皙的颈弧度优美,微凸的喉结产生询问的颤动:“啊?”
陆霁行动也不动,再开口音色更低哑,喊道:“老公。”
方燃知闭紧嘴,眼睫毛被烫到似的乱扇,想学含羞草打卷。
瞳底映出的书房灯光,因此被掩在深处。
衣帽间的实木橱柜中,陆霁行的衬衫只有黑白两色,并以黑衬为主。高级定制的衬衫总是恰如其分地贴合陆霁行的身材,导致他俯背弯腰,修裹身量的黑衬衫强撑微鼓的胸/膛,方燃知感受得很清楚,双手无处安放。
陆霁行拨弄方燃知还在像小扇子扇风的睫羽:“宝宝,好可爱。”
不敢碰那道仿佛要喷薄欲出因此十分诱人的胸膛的双手,突然抗议地一齐出动,抓住了陆霁行的手腕,方燃知的眼神定在陆霁行的胸肌上,拒绝的话张口就出,仿佛他不色:“你少来。”
可是为什么穿着整齐,反倒更吸引人了?
“怎么只干看着,”陆霁行反客为主,攥住方燃知的手往胸口按,“给你摸摸。”
方燃知像碰了烫手山芋,赶紧甩手:“我不摸”
陆霁行:“那你还抓。”
方燃知否认:“我没有!”
陆霁行:“只只,你现在的手还是五指成爪的形状呢。”
方燃知猝然垂眸,便见拉拉扯扯的右手手指果然微曲,赶紧捋直了,木着脸嘴硬:
“你污蔑我。”
薄毛衣底下的窄腰顺滑,跟羊脂玉似的,陆霁行从上揩/油到下,哭笑不得地说:“行,我坏,我污蔑你。”
“本来就是——唔!”方燃知陡觉身体腾空,低呼道,“先生,干什么?”
双手绞紧陆霁行的脖子,唯恐摔下去。
“回卧室,”陆霁行步履平稳道,“这里的东西用完了。”
办公电脑没关,散发出的荧光照亮桌面一隅,与周旁颜色稍有差异。
“你电脑没关。”方燃知提醒道。
陆霁行的左手臂横过方燃知大腿的后侧勒住,轻松地如抱三岁小孩儿。
既然小爱人都这么说了,别浪费电,他走过去,退出方才召开视频会议的公司软件,点击鼠标给电脑关机。
那点荧光消失了。
“嗡——”
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来。
方燃知先一步倾身去拿,还半搂陆霁行的脖颈借力:“是小启。”
陆霁行不想接。
但想起上次陆启给他打电话没接,陆贺冲从德国回来了。
陆霁行给亲侄子重新贴标签定义,这小畜生虽然聒噪,正事上倒不会开玩笑。
“你接吧,”
陆霁行没接手机,关闭书房的门回卧室,“开免提,我听着。”
方燃知靠在陆霁行颈侧,滑了接听:“小启。”
“啊燃小叔叔啊,”陆启想叫燃哥,又怕陆霁行在旁边听见,春节见面会赏他皮带,“我小叔在的吧?”
免提外放很好用,方燃知回答:“在呢。”象征性地将手机往陆霁行眼前递了递,“现在先生在听。”
“哦哦,”陆启深呼吸,表情全写在脸上,幸好刚才没喊燃哥,“小叔我跟你说”
“家属请先让一让,别挡在医生面前”
属于医院抢救病人的推车轱辘声清晰地传进手机,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重新变远。
方燃知心脏一紧:“小启你怎么在医院啊,你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啊——哦不是我不是我,”陆启尴尬,“是我前他腿摔伤了,我不来他寻死觅活的,真傻/逼不过这个不重要,我是想跟我小叔说,爷爷昏倒住院了,现在有一个说是他司机的人在医院看到我,他还认识我——现在就在我身边,非让我打电话跟小叔说。我确认过了,确实是爷爷。所以小叔你现在要来医院这边吗?”
一段话,情绪几经波折,其中抗拒最为明显。
陆贺冲只是气急攻心,自己把自己气晕了,没有大问题。
出来上厕所的功夫,陆启突然被拦,司机模样的男人看到他突然激动地抓住他喊小少爷,紧接他就茫然地被带到某间高级病房,一入房门便与靠坐床头的陆贺冲四目相对。
两人约十年没见,平日电话交流也不多,陆启却没觉出丝毫温情,只觉头皮发麻。
陆贺冲的眼睛不眨动,盯着陆启的样子像是能吃了他似的。
“——小启,你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很像你爸,”良久,陆贺冲叹气,僵硬的胳膊像死人似的向陆启招了招,“过来。”
陆启胆小,没敢过去,仅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爷爷。”
他怕前脚刚迈入病房,后脚房门就关了,而陆贺冲喜怒无常地让他到房子中间罚站,面地反思错在了哪儿。
“他怎么了?”陆霁行打断陆启的思绪,声音冷淡。
陆启八卦,忙小声:“不知道跟谁吵架,把自己气晕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生气啊”
将方燃知放到床沿坐好,陆霁行垂眸轻拨方燃知蓬松柔软的黑发,闻言扬眉,挺高兴,满足陆启好奇心:“跟我。”
陆启瞪眼震惊:“啊?”
“那那那小叔你要来医院这边吗?”陆启忙问道。
陆霁行淡漠:“不去。”
陆启的表情登时苦下来,但又莫名放松。
医院不会空客,穿白大褂的与穿常服的擦肩,人来人往,他扭头朝站旁边的中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
:“都跟你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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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虽然年龄小,但他拥有的好记性从未欺骗过他,小叔和爷爷的关系非常差劲,对彼此饱含恨意。
让陆霁行过来看陆贺冲,除非陆贺冲快死了,陆霁行才会考虑送行。
上次去德国也就是以为能给陆贺冲送行,陆霁行才去的。
司机悲痛,叹气:“那小少爷您”
陆启惊恐地瞪大双眼。
肩膀抵着墙壁摇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陆霁行冷漠道:“陆启,去照顾你前男友,在那儿凑什么热闹。你敢去,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跟你前男友一起并排躺,医院肯定不缺你一个。”
陆启如临大赦:“小叔,我前男友又在寻死觅活了!我不就多出来十分钟吗!烦死了!今天我非要再跟他打一架,谢谢你谢谢你。”
电话没挂之前,陆启就慌不择路地对那位司机说:“那个我先走了啊,你照顾好我爷爷。”
同时脚下一百八十迈,拐弯直冲进三楼某间病房,刚推开门就看见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郁臣,右腿打着厚重石膏,双手扶着墙壁在走路,而他的窗边,有拐杖,还有轮椅。
但他偏偏要用走的。
短短几米路程,兴许是疼得厉害,郁臣额角冒汗,但脸上仍一片冰冷,唇上毫无血色。
他已经要走到病房门口了。
陆启忙冲过去扶住他,重往病床边带,满肚子气:“你没事下床干什么?!”
郁臣被扶到轮椅上,直勾勾的目光盯着陆启,从始至终没有移开过,坐下后视线更甚。
“去哪儿了?”他质问。
陆启没好气道:“不是说了去厕所了吗!”
“这里就有洗手间。”郁臣不依不饶。
单独病房配备都挺齐全。
陆启说道:“我就想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郁臣抿唇,又问:“去过洗手间后呢,你又去哪儿了?”
陆启烦:“我还在厕所。”
“你平常上洗手间最多不会超过八分钟,怎么这次去了十五分钟,”郁臣认真到可怕,“剩下七分钟三十三秒呢?”
陆启感到震撼:“???”
他指着郁臣:“你他妈再犯病,信不信我现在就走!你看我管不管你!”
郁臣便不说话了,只有嘴边挂着无声冷笑。
要不是不能殴打病人,陆启真想一拳捶死他算了,还不能抛下他不管,不然这个傻/逼真的会寻死觅活。
真的不理解,他才19岁,怎么就造了这么大的孽。
矮桌上的水杯、保温盒,手机、充电线,洗手间的一系列洗漱用具,全被陆启一股脑儿收进印有医院标识的袋子里,再猛地丢到郁臣怀中,最后他推起轮椅就跑。
郁臣下意识地抱紧东西,一起被带走,语气好了不少:“去哪儿?”
陆启风风火火:“
() 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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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次就算了,得到它还那么难。
意外得知陆启目前跟陆贺冲在同一个医院,防止陆贺冲真的牵绊住陆启不让他走,德国号码打进来时,陆霁行没有拒接。
“我去接个电话。”他对方燃知说。
卧室的圣地不能被陆贺冲污染,得到小爱人的点头,陆霁行便出去了。
听脚步应该是又去了书房。
手机铃声的震动很快停止喧闹,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
下午四点了,仍是阴沉而没有阳光的一天暗沉得极快,天马上要黑。
可以准备晚饭了。
方燃知想用砂锅炖排骨,耗时需要两小时左右,期间还想再做盘甜点。
上次买的材料还有剩。
甜点是很神奇的东西,味蕾得到满足,心情都会好起来。
方燃知不想让先生因为陆贺冲感到不虞。
弄好这些,排骨炖着、甜点烤着,用这个时间再随便炒几个菜,等到能吃饭,时间怎么也得六七点了,刚刚好。
方燃知轻盈地下楼,打开冰箱看今晚吃什么,确定完便忙碌起来。
出了书房是过道,离楼梯口有段距离,不过前行几步,便能通过齐腰的栅栏扶手看到一楼客厅的光景。
听到卧室房门开关,陆霁行知道方燃知下了楼,悄无声息地站在栅栏扶手旁的墙壁后面,不光明正大地观察方燃知。
电话里的老年音永远学不会讨喜,陆贺冲讥诮地说道:“霁行,你真觉得,他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吗?”
冰箱二层有芹菜,好像是前天晚上一起去超市买的,叶子不如刚买时新鲜了,但仍有光泽。
陆贺冲平缓道:“至夏——你妈当初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有了小风,有了你,不会再离开,可是结果呢?”
她死了。
眼睛深处的方燃知的身影突然被带离紫荆,变成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抱住七岁的陆霁行,由于跪在坚硬的地板上,膝盖仿佛被磨破了,有血迹。
“小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别出声,好吗?”
黑眸轻眨,血迹湮灭,紫荆的客厅亮如白昼,方燃知把打蛋器洗干净,熟练地操作。
“霁行,”从头到脚的独角戏,陆贺冲唱得也很开心,他知道陆霁行在听,“你不正常,而正常人是受不了疯子的你们还没有孩子作为牵绊,总有一天他会厌恶你。”
说这些,是因为陆贺冲真心地为陆霁行着想吗?
希望他好吗?
并不是。
他只是在年老之时,想要发回“善心”,不想看他剩下的这个唯一的儿子生活顺遂。
陆贺冲:“你是一个把你妈都能给杀掉的疯子。”
陆霁行嘴角哂了下。
“陆老——”中年司机匆匆忙忙地走回病房,“
() 小少爷不在医院了。”
常年冷脸皱眉(),
(),
他嫌恶地问道:“知道去哪儿了吗?”
中年司机支吾:“我找人问了,说是十分钟前转院了。”
听到自己想听的,就没必要再继续聊下去。
方才接电话时,陆贺冲正好在骂他的司机是废物,连个人都带不回来,随后又吩咐让他重新出去找陆启。
为了听结果,也为了听陆贺冲会再说些什么废话,陆霁行好脾气地没挂断。
如今看陆启跑成功了,他才轻笑:“陆贺冲。”
“你在喊谁呢?!”陆贺冲怒声道。
楼下半开放的厨房中,方燃知在专心致志地往捏好可爱形状的面团上撒糖霜,陆霁行痴迷地看着,对电话里低声说:“你千里迢迢从德国回来,就为了让我爱人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是辛苦了。”
陆贺冲哼了声。
“我实话告诉你,他这辈子都走不了,只能是我的。我比你命好,他就是爱我,”陆霁行不疾不徐地说道,“所以我和我爱人的事情,不劳烦你费心。还有就是,你回不了德国了。”
陆贺冲反问:“什么?”
“我会找人监视你,会让你死在中国,让你葬在这边的随便一个什么地方,”陆霁行杀人诛心道,“——你永远都再见不了我妈一面,你们生前离心,死后也绝不会同穴。”
手机中传出陆贺冲气急败坏的辱骂声,陆霁行听也不听,淡然地挂了电话。
来到一楼客厅,方燃知刚好捏好所有甜点,把它们排列整齐地摆在精致的圆形彩陶瓷盘中。
陆霁行松了口气,说:“还好,不用再让我搓乒乓球了。”
方燃知回首,笑了:“你要是想搓,我再弄一点也行。”
陆霁行敬谢不敏,有自知之明道:“不用。我手残。”
“先生,你去剁排骨,”排骨肉从冰箱底层拿出,上面有晶霜,在热水里稍微煮过,现已经在盘中冷却,方燃知端起甜点去烤,像个倨傲的指挥官,“要剁得不大不小,尺寸要差不多。”
“好。”陆霁行领命,单手挽起衬衫袖子,折两折,又从门后拿起印有大白的围裙围上,开始行动。
傍晚六点半,晚饭已好。
餐桌边,陆霁行帮方燃知拉开座椅,鲜香浓郁的第一碗排骨汤盛给他。
“先别碰,小心烫。”
方燃知凑近闻了闻,满足地道:“好香。”
陆霁行将筷子递给他,待人接过,喊:“只只。”
方燃知抬眸:“嗯?”
陆霁行尽量随意:“明天或者后天,跟我去趟德国吧。”
“啊?”方燃知收回往陆霁行碗中夹菜的银筷,动作有些瑟缩,说,“怎么这么突然呀?”
“不突然吧,”陆霁行轻笑提醒,“之前就提过,说让你跟我出趟国,去见见舅舅他们。”
() 确实说过,但是目前只是在商量,还没真正定下,方燃知就已经开始紧张了:“那我都应该都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啊?”
“什么都不用准备,”
陆霁行说,“我把你带过去就好。”
方燃知忧虑:“真的吗?”
“真的,”陆霁行道,“而且从国内带东西过去很麻烦,到那边再买也不迟。”
方燃知稍微放下心:“说得也是。”
陆霁行盖棺定论前道:“那我让张程订票了?”
去见先生的家人,方燃知既期待又坚定,应:“好。”
“家里还有菠萝条吗?”陆霁行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和刚才的对话毫不相关的话题。
“嗯?”方燃知不解,慢半拍地道,“零食柜里,应该还有的吧怎么了?”
第一次吃菠萝条时,因为酸味更多,两人都不太喜欢,但当时零食堆里还有几包金黄的菠萝条,买都买了,又不能扔,方燃知便带回来放进零食柜。
这种果干的保质期大约都是一年,比较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换换口味了呢。
方燃知好奇地问道:“先生你嘴馋了吗?”
“嗯,”陆霁行正色,“有点。”
方燃知笑道:“一会儿我给你拿。”
两人吃个晚饭,跟享受慢生活似的,四十分钟才用完。
饭后,陆霁行让方燃知先上楼回卧室洗漱,自己去把两人的碗洗了。
从厨房出来擦净手,陆霁行掏出手机联系张程,让他订两张后天飞去德国的机票。
既然是两张票,张程便打字问道:【陆总,是出差吗?】
陆霁行:【私事。】
特助不用去,张程便不再管了,翻动购票软件查看后天机票都有几点的。
与此同时,他通过电脑发送出去的邮件,准确无误地传到了陆霁行的邮箱里。
邮箱能够绑定手机,叮的一声响,有新邮件,陆霁行没打算再去书房,顺势点开。
看到张程发来的标题为“策划案”的邮件,陆霁行还有些不解,他什么时候安排的策划案?
邮件内容:【陆总,现在已经是傍晚七点二十五分了,九点之前,我实在写不出您所说的完美策划案,只能和公司各部门的总监进行商量,一起做了份策划案的报告——这是来自陆氏集团各位下属的衷心劝告,陆总,在家没事的时候,千万不要惹总裁夫人生气,不然您会失去理智跟下属要空头策划案,忠诚的下属什么都没有做错[跪]。我们无比敬爱的陆总,祝您和方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陆霁行:“”
陆霁行:“。”
花里胡哨,不整活可惜了。
企业项目的流动资产已有部分转到余额,陆霁行找到张程的手机号,给他转了两百万,慰藉他下午受伤的心灵。
还夸他策划案做得不错,特别是最后一句。
刚
订完机票,看到突如其来的转账,张程大惊失色,心脏与双手一起颤抖,整个人都像遇水的鱼儿般,活了过来!
这是空头策划案吗?这明明是实打实要烧钱的策划项目!
陆总英明神武,真是活该他挣钱,活该他是公司总裁啊。
大气。
哪怕要偷偷攒私房钱也要给下属发工资,中国好老板。
回到卧室,方燃知已经洗完澡,穿着半透明的白色睡衣,见到陆霁行走进来,就开始主动钩引他,明示说要做那一次。
方燃知没问陆霁行,陆贺冲给他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但他能让先生快乐。
而且一次而已,就算陆霁行持久,也不会久到几个小时。
能舒服,并且不会失去半条命。
但他错了。
床头柜放着两包菠萝条,陆霁行说嘴馋想吃酸的,方燃知就从零食柜里拿出来给他。
不过陆霁行一开始没接,只说过会儿再吃。
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捞出一幅晴趣手铐,二话不说铐住了自己和方燃知的手腕。
方燃知有不祥的预感,用眼神表达疑惑:“?()”
“◆()◆[()”
不祥的预感更深,方燃知心如擂鼓:“你什么意思?”
陆霁行宽慰:“开玩笑,只只,别紧张。”
潜戏结束,郑戏开始,四十六分钟后,方燃知唇瓣微张大汉淋漓,手腕被掣肘寸步难行,他西盖都被床耽磨宏了,晓腹痉挛得不像话,但计算着时间,应该快了,方燃知看到希望似的回首瞧陆霁行,可怜巴巴地问:“先生你,想了吗?”
“有点。”陆霁行诚实,将方燃知抱进怀中,接着慢条斯理地伸手端起床头柜的水杯,里面热水早已变成冷水,入喉时冰凉无比,陆霁行眉头不皱一下,人为地恢复好,再次诚实道,“又不想了。”
方燃知不敢置信:“?”
三十九分钟后,方燃知手腕疼,又跑不掉,哭丧着表情和陆霁行谈判:“先生你想了吗?”
太专注了,没怎么说话,嗓子就有些不舒服,陆霁行清浅地低咳两声,回答道:“嗯。”
方燃知松了口气。
但就像方才拿水杯似的,陆霁行开始休息,把菠萝条拿过来拆塑料包装,紧接英勇就义般地咬了口金黄色的果干。
酸——酸得陆霁行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人直接精神。
那种想要事放的感觉都被酸退了回去。
陆霁行将嘴里酸涩的菠萝条咽下,说:“不想了。”
方燃知瞪大双眸:“??”
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陆霁行似的,几乎要被他吓出毛病,想要就此晕厥过去。
陆霁行垂眸看着他们两个被手铐锁在一起的手,很满意这副杰作,笑着道:“看吧,无论再怎么努力,你都逃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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