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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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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冬季天黑得早。

    陆氏集团的员工下班时间会提前。

    不加班的,五点便可离开公司。

    窗外已是一片霓虹闪烁,五光十色的。

    文职员工付棠棠回到家,根本无心再如往日那般,享受短暂的快乐下班时。

    不管张程张特助还在不在群中,掏出手机打开陆氏集团的员工大群聊。

    上到秘书下至清洁阿姨,可能都在里面。

    憋了一个多小时,在公司不敢说,她真的要憋不住了。

    每当不想工作就看看我的工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当不想工作就看看我的工资:【你们!知道!我今天!到底看见了什么吗?】

    群中人数太多,刚冒泡,众人便嗅到“料”的味道,纷纷附和“在在在”“什么什么”“快说快说”的数十条催促。

    每当不想工作就看看我的工资:【啊啊啊啊啊啊我下午去总裁办送文件,看见——总裁办公室里除了陆总,还有人!!】

    【谁啊?】

    【张特助?】

    【张特助吧】

    【陆总在跟张特助交代工作上的事,很常见啊,为什么要啊啊啊啊啊?】

    一心搞事业:【看她语气那么激动,就知道不可能是我。】

    【】

    【】

    【】

    他们已经换群了,这是第三次新建。

    张程到底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怎么阴魂不散!

    一心搞事业:【我奉陆总之命,现在临城出差。这样的谣不要造,如果我被开除了,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对不起张特助!】

    【对不起张特助!】

    【对不起对不起!】

    【】

    一心搞事业:【付棠,你怎么不说了?我在等你发消息,总裁办里还有谁啊?】

    众人大惊。

    原来平常在公司跟陆总比加班玩命、不苟言笑一心搞事业的张程,偶尔也是个爱八卦的人。

    群里氛围顿时热火朝天。

    被陆总身边的亲信之人知晓自己在抖搂秘密,付棠棠大气不敢喘,哪里还敢打字。

    但现在她有力气了!

    做了美甲的手指顿时仿佛一把锤子猛敲铁钉,啪啪作响。

    每当不想工作就看看我的工资:【方燃知!!!】

    每当不想工作就看看我的工资:【总裁办里,是方燃知啊啊啊啊啊啊】

    【???】

    【!!!】

    【卧槽?!】

    【总裁夫人?[尖叫jpg]】

    每当不想工作就看看我的工资:【本人真的好好看!太嫩太精致了吧,我们对上

    目光,他可能没想到会被发现,一直愣在原地只会眨眼睛,真的好乖!像个小王子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羡慕死了】

    【明天我要去送文件!谁也别跟我抢!】

    【明天总裁夫人不来了呢】

    【我恨!】

    【夺妻之仇,陆霁行,拔刀吧!】

    【张特助,这里有人想跟陆总抢老婆,快快快,快截图!】

    【快截快截!发给陆总!】

    刚才还想拔刀与陆霁行拼命的人:【???】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拔刀信息转瞬消失,接下来好几分钟,“哈哈哈”的消息几近刷屏地叠加。

    最后话题不知聊到哪里,百转千回地说了俩小时,大家突然意识到——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总裁夫人是谁,但娱乐圈里谁也不知道方燃知已经有了爱人。

    而且还是单身状态。

    也就是说陆霁行可能一直在当个不能公开的地下恋人。

    堂堂陆氏集团掌权者,杀伐果断,谈一个亿的合同像在谈一百块钱,商业场上的终结者,在老婆那里竟然没有名分。

    【唉莫名有点儿惨诶】

    【陆总好惨】

    【陆总惨啊】

    【好惨】

    【惨啊】

    【】

    十分钟过去,陆霁行好惨几个字已经被盘出包浆,还在锲而不舍地刷屏。

    不知张程是看不下去了,还是得了什么指示,适时出现制止了这场可怜上司的狂欢。

    一心搞事业:【方先生职业特殊,目前不宜公开,大家在集团群里讨论无碍,但不要与外人乱说。这个月每个人多一万工资封口费[认真工作jpg]】

    短短个把月,纯粹的封口费都拿了三万,仿佛获得了一种异常清奇的赚钱方式。

    但没人敢说出来。

    太奇怪了。

    也太幸福了。

    看到张程发来的截图,满屏的“惨”字,陆霁行面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异常暴躁。

    快气死了。

    不过没关系,目前惨的人不是他。

    身为债主,今天他得好好地从欠债者的身上讨回来。

    连本带利。

    总裁办没开灯,城市的夜色繁华鼎盛,映进眼底的灯光仿佛晚空之上的星。

    流光乍泄,给本该漆黑的办公室投映了几抹晦暗的光线。

    低哼泣咛连绵不断,随着某种耸动而吟。

    时快时慢,很有规律。

    桌边的手机屏未灭,有抹亮度最低的光,方燃知垂眸,眼睫却模糊得瞧不清楚。

    但先生方才似乎是在处理工作。

    有人给他发消息。

    他听到了几声震动。

    “先生”座椅姚晃,

    因为受到挤压绅吟,仿佛住院的重病患者,响于室内,敲在人心,方燃知不敢听,想关上耳朵,“是不是有人找你,加班工作。()”

    “()”

    方燃知不信,好心劝:“你手机震动了,你还看消息,如果忙,一定要说。要不先生你先忙吧,我们等你忙完再”

    “我不忙。”陆霁行低声打断,脚踩地面的足踝用力,导致大腿紧绷,同时奋力向尚鼎。

    太重太绅了,方燃知惊得头皮麻木,猛地攥紧座椅扶手。

    跨座的霜腿纷開,足尖触不到地面,脑后又没长眼睛,看不到身后的陆霁行是用什么眼神予以盯视。

    恍惚间,方燃知只听到他又说了一句,带着浅显的笑:“我现在就忙着淦你。”

    总裁办果然什么都有,陆霁行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方燃知涉足的娱乐行业的东西准备了;方燃知喜欢的数独买齐了;就连看个电影,都有各种口味的水果跟小零食任君挑选。

    看见闰划时,方燃知其实有些懵然。

    下午被陆霁行握着手,在白纸上写下“六”这个黑字时,并没有太在意。

    这里缺少东西,陆霁行心疼他,怕受伤,肯定不会乱来。

    所以得回家。

    但

    “你这里,是一个总裁办公室,不好好上班工作,你都准备些什么东西!”方燃知欲哭还有泪,断线似地外涌,“我第一次来这里,都没能好好地,参观呢,你就这样我下次,我下次再也不来了!”

    “嗯,”陆霁行专心中又有一点漫不经心,未停,“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邀好酸,撑不住了,身体登时后倒,方燃知的后脑勺抵住了陆霁行的肩窝,颈子上仰,呼吸灼趟,满目晶亮薄汉。

    “不是要劈叉鞠躬?”陆霁行侧首垂目,稳在方燃知宏肿的唇角,“给我劈个叉?”

    “”

    虽然柔韧性不太好,但正常时候也许还真能试试,现在就别作死了吧。方燃知要死不活,委屈道:“你鲨了我叭。”

    陆霁行深沉地看他一眼,扬唇回答:“好啊。”

    风驰电擎般地迅疾,方燃知猝然瞪大双眸,清泪是从眼尾淌着落下的,瞳孔微微震颤。

    陆霁行亲昵道:“涵住,别漏了。”

    夜色深了,加班的人群也早已回家,吃饭洗漱,休息,迎接明日的到来。

    “从顶层往下看,可以俯瞰大半座城,”陆霁行揉方燃知的小腹,吃饱化食似的,“夜景确实不错,我带你去窗边看看?”

    “不”方燃知原先沉默没应,听清陆霁行说什么后,本能摇头,嗫嚅道,“不去。会被看见的”

    “不会。没亮灯,这里就是黑的。”陆霁行

    ()    抱着他起身,稳当地朝整面玻璃墙走去,方燃知社了,滴水,微黏,高大的男人只垂眸扫一眼,便淡然地收回了目光,“坏小孩,地板脏了,明天你要起来擦。()”

    “≧()_[(()”

    汉津津的手掌贴着玻璃,留夏蒸雾般的掌印,方燃知蜷缩手指,奋力地想抓住什么似的。

    无物可抓,便想坠滑着倒下去,首背却突然按上来医只宽大首掌,紧紧扣住,陆霁行沉着声调命令道:“站稳。”

    医到这种事就强势,方燃知又不敢不听,片刻,他忍步了霜腿打颤的频率,祈求呜道:“先生,我我腿酸”

    “活该。”陆霁行低声道。

    从未听到先生对他有过这种说辞,方燃知不可思议,撇嘴回首,委屈道:“明明就怪你干嘛这么,这么说我。”

    陆霁行嗯道:“我生气。”

    “嗯?”方燃知不解,同时正色,“为什么?我不乖吗?”

    “很乖。”陆霁行道。

    方燃知松了口气:“那您为什么还”

    陆霁行突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

    三十几层的顶楼太高了,楼底任何动静都传不上来。

    寂静清阒。

    “怎么不说话?”陆霁行眉目染了淡漠,眼眸微眯,“不会真要等我到四十岁的时候吧?”

    “我”

    “还要我等八年?”陆霁行掐住方燃知的下巴,指节不自主地收力。

    不知是气自己没出息只能和小爱人搞地下恋,还是气方燃知没规划过以后的公开事宜。

    “只只,你是认真的吗?”

    “没有不会的”方燃知唇瓣嘟起口齿漏风,说话不清不楚,“先生,你别捏着我我不好讲话。”

    陆霁行没理他。

    凑近蛮横地吻上去。

    最后也没能问出具体什么时候公开陆霁行的存在,方燃知嗓音嘶哑,声带受损般发声困难。

    说好今天早点下班,去超市买一些做甜点的材料。

    计划全部泡汤,无法赶往超市。

    总裁办的玻璃墙脏了,方燃知的人也“没”了。

    收拾完办公室,驱车回

    ()    家时是十一点左右,

    没有六次。陆霁行给方燃知穿好衣服,

    又从休息间拿了条干净的毛绒薄毯,盖在方燃知头顶避免受风。

    地下车库的温度不算低。

    将方燃知放进雷克萨斯的后座躺着,他都没醒。

    回到家倒是醒了一次,躲在陆霁行的怀里没睁眼,沙着软嗓埋怨咕哝:“都,没有,去成超市都是怪你”

    与其说是睡醒一觉,不如说梦中呓语。

    说完呼吸便重归平稳,没了动静,方燃知又睡了。

    陆霁行觉得有些好笑。

    明知方燃知听不见,仍然应声说:“嗯,怪我。明天去。”

    临近中午吃午饭的时间,方燃知才睡醒。

    懒腰伸得很长,盖在身上的薄被跟着一齐朝两边抻展。

    卧室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几点了,先生。”方燃知不自主地拉长音,沙哑着嗓子问道。

    脑袋躲在被子里没露出,就开始问。

    到了床边,陆霁行说:“快十二点了,起来洗漱,吃饭。”

    两只手猛地扒开被子,方燃知平躺,瞪视陆霁行:“我意识到一件事情。”

    神色严肃,马上就要宣布什么重大事件似的,必须认真,陆霁行正色:“什么事?”

    方燃知想像掀被子一样,猛地坐起来,那样显得更有气势。

    但条件不允许,整个腰身比散架还难受,只能缓慢起身,说道:“每次跟你我第二天要么中午醒,要么就是下午醒,一次比一次颓废。”

    “嗯?”陆霁行故作未曾察觉,衣冠楚楚地问,“有吗?”

    “有,”方燃知说道,“所以我要和你定个规矩。”

    胆子是真大了,陆霁行甘之如饴,不动声色地道:“宝宝直接说就是了。”

    “以后再做暧,不可以超过第二天,”方燃知说道,“当天事当天毕。”

    陆霁行挑眉,提醒:“昨晚的十一点可不是第二天凌晨。”

    方燃知:“”

    陆霁行轻笑:“小废物。”

    方燃知呆滞不解:“”

    方燃知目瞪口呆:“?”

    方燃知生气:“你骂我。”

    “没有,”陆霁行说,“爱称。”

    方燃知怒视:“大变态。”

    陆霁行点头欣然道:“爱称果然好听。”

    “你”方燃知语塞。

    无法再沟通下去,干脆聪明地打住,掀被下床径自去浴室。

    还没走出完整的一步,便又被陆霁行眼疾手快地抱着腰拖拽回去。

    方燃知抓住横腰间的手,侧首警惕,质问:“干什么?”

    “穿鞋。”陆霁行眉宇稍蹙道,“什么坏毛病。家里有地暖所以不凉,要是没有是不是想感冒。再有下次,我揍你了。”

    方燃

    知缩了缩脖子(),

    “(),

    所以才不担心的。”

    蹲下给人穿拖鞋时,陆霁行一手圈握方燃知有青痕的脚踝,另一手教训似的轻拍了下他漂亮的足背。

    声音不大,但挺清晰。

    方燃知脚趾微蜷,想开口抗议,但终究还是没吭声。

    洗漱完,一前一后下楼,方燃知攀住陆霁行的肩膀,身体上挂,好像在让陆霁行背他:“先生你怎么在家,没去公司吗?”

    “嗯,”陆霁行抓住他伸到眼前相交的手腕,“你在家,就没去。”

    方燃知探头:“为什么?”

    “可能过不久你就又要进组了,”陆霁行实话实说,“想让你多陪陪我。”

    一楼客厅到了,没有台阶相助,如果还想让陆霁行背,就只能踮脚跳起来,彻底搂住陆霁行的脖子。

    这个举动未做,陆霁行便先一步屈膝矮身,胳膊后伸,手掌拖住了方燃知的大腿。

    到餐厅就几步路而已

    “下午还想去超市吗?”陆霁行问道,又说,“或者需要什么东西,你列个清单,我让张程去准备送过来。”

    愣神的方燃知当即收紧环陆霁行脖颈的力度,说:“去。”

    “不要麻烦张特助了,先生我们一起去吧。”

    陆霁行柔声:“好。”

    方燃知说:“我想试试做一下那种好看的甜点。”

    陆霁行应:“好。”

    方燃知兴奋道:“第一个给你吃。”

    陆霁行浅笑:“好。”

    用完午餐,陆霁行照常处理工作,方燃知同样待在书房。

    他把韩迁山导的电影全部归类整理出来了。

    除非想彻底改变风格,一切推翻重来,否则一个人的艺术特色,总是相像的。

    《看得见》电影开拍前,方燃知要把这些电影看完。

    谁都有事做,互不打扰,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六点吃完晚饭,方燃知戴上帽子口罩,又给陆霁行戴了口罩,满意地说:“好啦。”

    黑色口罩是同款,陆霁行轻扯了一下。

    尽管他并不想提醒,还觉得被大家发现了才好,但最终还是说道:“不怕被认出来?”

    方燃知在玄关换鞋,闻言没抬头:“我包得那么严实,应该不会的吧。”

    陆霁行莞尔,没再说话。

    市中心的商场很大,不过今天是工作日,并没有达到你推我搡、人山人海的架势。

    商场三层是食品区。

    陆霁行人高腿长,穿了一件长款黑风衣,推着购物车慢慢朝前行走,身形非常瞩目。

    鹤立鸡群。

    特别是他身边有位同样清隽惹眼的青年,就更让路过行人挪不开欣赏的目光了。

    珠玉白的羽绒服,将方燃知裸露在外的手腕衬托得更加冷白细腻。

    他从购物货

    ()    架上拿了一小罐糖,做甜点专用。

    被那双手一碰,糖罐都似乎变成了高昂精致的艺术品。

    回身脑袋微抬,帽檐下的眼睛直视陆霁行,方燃知说:“先生,拿这罐砂糖吧。()”

    “[(()”

    方燃知将手中的糖罐放进推车里,说:“甜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而且先生不爱吃太甜。”

    唇边翘起的弧度被口罩掩映得很严密,没人能看出异样,陆霁行眸中有笑,道:“好,那就这个。”

    面粉,黄油,干果碎许多甜点食材一一购买完毕,方燃知又领路往菜品区走,陆霁行仍在后面推车。

    “一会儿去买点零食,”陆霁行拽了下方燃知的羽绒服,说道,“回家给你磨牙。”

    方燃知说:“好啊。再给你买点好吃的菠萝条,买好多。”

    陆霁行:“”

    陆霁行无奈:“坏小孩。”

    方燃知哼了声:“瞎说,我那么乖。”

    陆霁行:“嗯,小坏蛋。”

    回家想做点新品,反正有时间可以尝试。

    既然出来了,那就多买点。

    方燃知吃不完的,有陆霁行解决。

    许久没出来亲身逛过,方燃知竟然看什么都想买,不一会儿推车都要满了。

    在外面不宜交流太多,陆霁行只有确定方燃知买了什么,才会适时走过去,让他把东西往车里放。

    一前一后的身影保持着不近的距离,举止也完全不亲密,在陌生人眼中,这就是一对身形优越,一起逛超市的普通兄弟。

    但架不住他们被拍了。

    更架不住方燃知有名气,有无数人认识他。

    照片出来的那刻。

    热搜便爆了。

    服务器几近瘫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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