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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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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多年未见,一见面辈分还不同了。

    陆启怀疑人生。

    不愿相信人生会如此变化多端。

    方才在别墅收拾一下,方燃知换了衣服。

    穿了款驼色的长风衣,戴了条米色的薄围巾。从头到脚都是陆霁行从衣帽间挑的,并亲力亲为地给人穿戴。

    恍若方燃知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废物。

    而方燃知本人,浑然不觉这样有什么问题,怡然自得。

    几人出了别墅行至外面,陆霁行去开车,陆启跟在方燃知后面,表情沉重。

    这个家,他怎么突然就看不懂了?

    家里真的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吗?

    为什么他这么格格不入?

    不多时,黑色的保时捷徐徐抵达眼前,方燃知拽了下陆启的袖子:“小启,上车啊。”

    “哦。”陆启双腿僵硬地抬步,拉开车后座的车门,一抬眼看到副驾驶的门也打开了。

    他小叔下车,亲自给方燃知开的车门。

    三年前,小叔的面容还是沉冷的不食人间烟火,三年后,陆霁行都下凡亲自煮饭了,陆启大惊失色,夸张道:“姓陆的,你怎么这么做作!”

    “咣当——”

    待方燃知坐好,陆霁行关了副驾驶的门。

    闻言侧眸冷淡地瞟了陆启一眼,半步到达后座的位置,然后抬起一脚就把他踹进了车里!

    “啊——!”陆启滚趴在真皮座椅上哀嚎出声,猛地回身手指陆霁行,想脏话连篇。

    对上陆霁行漠然的眼神,又霎时哑火,无语地躺下,拍着肚子说自己惨啊。

    比他说陆霁行做作的时候还要做作两分。

    倒是忘了,陆霁行在揍他的时候,可不是天上的神仙,只是一个管得多管得严、还特别可恶的家长。

    陆霁行:“废话连篇。”

    后座车门关上,陆启一骨碌爬起来,扒住副驾驶的椅背,告状:“燃哥,你管管他!”

    眼睁睁地看着陆启被踹进车里,方燃知稍吓一跳,回身正要关心,便听到陆启鬼哭狼嚎得厉害,与几年前相比过之不及。

    眼睛再朝下看去,陆启深色的裤腿上连半个脚印都没有,陆霁行可能根本没碰到他。

    忽然之间,方燃知就想到了以前在陆家,陆霁行每次刚把皮带拿出来,还没扬手,陆启就马上大哭着说好疼好疼好疼,小叔杀侄子了

    等皮带真抽上去,他反而没那么大声了。

    方燃知:“”

    副驾驶的椅背突然被摇晃起来,陆启气死了,又不敢冲陆霁行发脾气:“燃哥你管管他!”

    “我”方燃知羞愧,小声地说,“我管不住。”

    “你为什么管不住?”陆启不信,提醒道,“你现在不是他老婆吗?”

    “嗯,()”

    “()”

    一直以来,陆霁行充当的都是大家长的角色。

    孩子敢管家长吗?

    没几个敢。

    只见过家长管孩子的。

    陆启呆滞:“”

    觉得人生无望。

    “我说了让你叫他什么?”

    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陆霁行抬眸,从后视镜里注视着陆启:“记不住?非要乱辈分?”

    陆启苦着脸。

    从12岁就喊方燃知哥,七年过去,方燃知长辈分了,他还是那个会挨打的陆启。

    而且喊燃哥都喊习惯了,谁能一上来就能麻溜改口叫“小叔叔”啊。

    陆启据理力争,道:“我需要时间消化,叫不惯。”

    “抽你的时候需不需要时间消化?”陆霁行淡漠道。

    “”

    陆启能屈能伸:“燃——小叔叔。”

    声音小得仿佛蚊子嗡嗡。

    别说他叫不惯,方燃知都听不惯,两只耳朵着了火似的,滚烫。

    几个月前陆启就回国了,按理说那时候就该过来找方燃知。

    最初也确实是这么决定的。

    但通完电话,陆启从陆霁行嘴里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小叔,把他燃哥——现在是他的小叔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下拐到了床上。

    令人发指。

    当时方燃知好像在跟陆霁行分手,陆霁行暴怒,脾气非常不好,陆启“受惊过度”,哪里敢过来触霉头。

    后来两位叔叔关系回暖,变好了,方燃知又进组工作,陆启性格大大咧咧,顾及不到的时候容易闹腾。

    怕被狗仔拍到给方燃知添麻烦,陆启也没敢去剧组打扰。

    好不容易等到方燃知工作杀青结束,挑了今天过来,没想到傍晚五点多方燃知还在睡觉。

    真是值得令人深思。

    “真是奇了怪了,我小叔有了老婆,我要喊小叔的老婆小叔叔,”陆启真诚发问道,“为什么不是小婶婶呢?”

    “”

    车厢寂静无声。

    保时捷安稳地行驶前进,速度不疾不徐。

    冬日里各商店开得早,霓虹灯早闪烁一片。

    糜彩的灯光透过车窗映进车厢里,滑过几人的面颊。

    前方是六十秒的红灯,保时捷缓缓停下,陆霁行的眼神像看个蠢货,扫向后视镜:“因为我爱人是位先生,所以你要叫他小叔叔。”

    方燃知的耳尖通红。

    下巴戳进米白色的围巾,掩住轻轻上扬的唇角。

    他真的好喜欢听先生说话。

    陆启哼道:“我就不信你不喊‘老婆’这个称呼!呵,我才不管,我就要叫小婶婶!”

    “小婶婶,婶婶,

    ()    你看看我啊婶婶——”身体前倾,两条胳膊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方,越过方燃知的肩膀想抱他,“小婶婶你别看我小叔了,天天看也不嫌烦,看我”

    “爪子,收回去。”陆霁行一记眼刀射向陆启,并不亲自抬手制止。

    陆启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怂到家了,丢人都能丢到巴拿马。

    他幽幽地道:“小婶婶,我拜托你,管管我小叔吧”

    受不了了,方燃知被喊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回身抬起一巴掌便拍在陆启的脑袋上:“小启,你你别喊了。”

    今晚是第二次挨打,陆启茫然眨眼,随即倒在车后座,可怜地环抱住自己,假哭道:“没有天理啊,真是哥大不由弟,转眼变成小叔叔,就开始教训亲侄子了虽说以前我不好好学习,燃哥也会把我的头当皮球,但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我们两个是平辈啊,就算挨了打,我是心也甘情也愿,可是现在呢?辈分不一样了,变成家长教训晚辈了,我怎么就不能长辈分呢,怎么现在都能揍我呢?早知道我就该下手为强,让我燃哥跟着降辈分,变成姓陆的侄媳妇”

    “刺啦——”

    保时捷骤然停下,陆霁行扭身,冷声道:“你跟我下车。”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白白和方燃知浪费三年的惨痛记忆便涌现而出。

    只只当时还差点跟他分手。

    陆启绝对“功不可没”。

    “早恋我没管住你,你不知悔改,还拉无辜人士下水,”陆霁行说道,“怕挨揍,就拉着只只给你当初恋对象是吧,你还挺会想主意,挺厉害。”

    车后座的门打开,看着陆霁行伸手要拽自己,陆启不哭也不叫了,瞪大双眼一骨碌爬起来,扒着副驾驶座求救:“燃哥燃哥燃哥——不是,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太吵了,陆霁行烦躁得想勒死他。

    方燃知表情微苦,焦灼。

    帮还是不帮啊。

    嘴巴却率先做出尝试性地低喊:“先、先生”

    “别管他。”陆霁行说。

    方燃知瞬间缩成鸵鸟,捂住眼睛装看不见。

    然后又用围巾盖住耳朵,装听不见。

    陆启:“”

    陆启:“???”

    陆启:“!!!”

    他要被拖下去了!

    陆启扒着车门痛苦:“小叔叔,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爸爸妈妈,那么可怜,而且你也从小就没有父母亲,所以咱们两个才应该从一开始就是一家人”

    他被拖了下去。

    二十秒后,陆霁行上来了。

    陆启没上来。

    三十秒后,保时捷重新启动行驶。

    陆启在后面追车。

    “小叔——!等等我——”

    陆启声嘶力竭,让他停车

    。

    两分钟后,保时捷驶远了。

    陆启还在后面追车,并且人影逐渐转小。

    挥着手好像还在喊小叔。

    面目扭曲。

    方燃知扒着副驾驶座奋力朝后看,急道:“先生,不是说要一起去吃饭的吗?怎么把小启丢下了?”

    “他知道地方,”车子拐了个弯,陆霁行满不在意,“会自己跑着去。”

    “可是不还有好远的吗?”

    “不远,”陆霁行说,“几分钟。”

    六分钟后,保时捷到了高档餐厅的地点。

    二十八分钟后,陆启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弯腰扶着膝盖,只顾喘气,完全说不出话。

    几乎累成狗。

    餐厅是陆家的,保密工作非常好,方燃知没怎么避讳,只戴了张口罩站在门前。

    本来他和陆霁行进了二楼包厢,菜都点好了,但一直等不到陆启,方燃知还以为他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便下来看看。

    陆霁行说得没错。

    开车是只需要几分钟。

    跑的话,时间就比较长了。

    把陆启拽下车后,陆霁行还说了,要是敢打车,回去就拿皮带抽死他。

    陆启早该知道的,他小叔是个变态,做小辈的不能忤逆他。

    不知道燃哥会不会也经常被这样教训和这样的老男人谈恋爱,真的太惨了。

    可怕。

    如果再往深处想一想,他大概就能知道。

    方燃知平常不会被陆霁行这么教训,但方燃知每次都会瘫在床上痉挛颤抖,爬不起来。

    还会被控制社精次数

    “你怎么不打车啊?”方燃知看他累得晃脑袋,赶紧走过去弯腰问道。

    他也没从里面带水。

    “是”陆启怨恨控诉,抬头看见陆霁行像个擎天柱似的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眉眼淡淡。

    卡壳了。

    改口道:“我就喜欢,在吃晚饭前,跑步,跑,五公里,六公里,一会儿我肯定能,炫三碗饭,谁都,管不、了、我!”

    说几个字喘几口气,仿佛下一句话就能撅过去,听得方燃知心惊肉跳:“好了别说了,你把你的风衣穿上,不要感冒了,进去吧。”

    刚才跑热了,他把上身衣服tuo得只剩一件短袖t恤。

    陆启摆手:“我,年轻,不会,感冒,我不怕,燃哥小叔叔你,平常,多关心,关心小叔吧,他的年纪唔!”

    一只手惊慌失措地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巴,陆启被迫闭嘴,迷茫眨眼,垂眸看方燃知,发出疑惑不解的语气助词:“嗯?”

    他比方燃知高九公分,方燃知捂他嘴的时候得踮脚。

    可这个姿势会扯到腰,方燃知忍住呲牙的表情,又不得不赶紧低回来,拽住陆启的衣领重重下压。

    陆启身体半斜,任他捂嘴。

    两人姿势莫名滑稽。

    关于身高问题,陆启在15岁的时候,就已经有18岁的方燃知高了。方燃知不止一次问过他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陆家人都这么高,陆启回答说吃饭。

    废话连篇。

    “小叔叔?”陆启的声音在方燃知的掌心下模糊不清,惊疑不定。

    没事提什么年纪,是他昨天因为年龄吃的苦不够多吗?方燃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心地觑陆霁行面色。

    果然是凉的。

    方燃知心下激灵,打算弃卒保自己,松手后退一步说:“是他,小启说的,跟我没关系。”

    陆启皱眉,觉得不太对劲。

    他是不是被卖了?

    待陆霁行将矛头对准他的时候,陆启便知道,他的感觉已经成真生效。

    裤腿最终还是多了道脚印。

    没躲过去。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陆启愤懑地想道。

    临进包厢时,陆霁行的电话响了,去外面接电话。

    方燃知跟陆启一前一后。

    挨过打,陆启很好奇,凑近方燃知问:“小叔叔,我小叔平常不是个在意年龄的人啊,而且他才三十,多年轻所以他是怎么了?现在不能说他年龄大?”

    方燃知苦着脸拜托:“小启你别说了,再被先生听见,很不好的。”

    “哦~”陆启的尾音蓦然上扬,“我好像懂了,你是不是说他年纪大,他生气教训你了?”

    方燃知抿唇:“”

    不吭声。

    “嘁,差十岁呢,本来就是他老牛吃嫩草,”陆启道,“哥你以后拍戏的时候,多找几个好看、年龄相仿的小鲜肉合作,再闹几出绯闻,我小叔肯定能气死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绕梁不绝,只要想想就开心。

    陆霁行气不气死不知道,反正方燃知肯定会被糙死。方燃知非常识时务,虚弱地对陆启笑了下,再次拜托他:“小启你消停会儿叭,真的别说了。”

    “哈哈哈哈到时候你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等你事业稳定了就把我小叔甩了”

    “是吗?”有人问道。

    从小就叛逆,还致力于气陆霁行的陆启想想就兴奋,天天挨打都不长记性,闻声下意识地点头,愉快地回答:“是啊。”

    随后笑声停了。

    寂静片刻,陆启僵硬着脖子回头。

    陆霁行站在他身后。

    面无表情。

    方燃知早已经躲去了十万八千里远,面对墙壁,仰脸看天花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真的看不见我,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

    陆启正色:“小叔,我就是开个玩笑,说着玩儿,你肯定不会跟我计较吧?”

    “会。”陆霁行冷然,“我年纪大,开不起玩笑。”

    “

    ”

    陆霁行何止是计较,

    他还异常地在意陆启跟方燃知说的话。

    事业稳定了就甩了他?

    他们年龄相差十岁,

    方燃知和跟他年龄相仿的更般配?

    放、屁。

    方燃知要是敢甩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出紫荆别墅。

    暗室就是为他打造的。

    二十分钟后,晚上七点,窗外的天全黑了,夜色浓重,陆启这才有功夫奋力“爬”向餐桌的座位,拿筷子吃饭。

    被练的手差点抬不起来。

    幸亏这是包厢,没外人,不然真是把脸面全丢尽,想自鲨。

    以后再也不嘴贱了,陆启生无可恋地暗暗发誓。

    前段时间因为嘴贱,被郁臣扒了衣服,差点死今天因为嘴贱,被陆霁行扬手抬脚狠揍,差点缺胳膊断腿。

    人生那么黑暗。

    还是不嘴贱的好。

    方燃知心疼地给他夹菜,小声地劝道:“多补补脑。”

    陆启:“”

    进包厢前陆霁行接到的是张程的电话。

    晚上七点二十分,某破烂小区的三楼最左边,房间亮着泛黄的灯光。

    一道人影投在窗户上面,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

    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但他眼前不是鬼也不是怪。

    只是人而已。

    四个高大的成年男性的身影出现在汪秋凡家中,逼近他。

    其中有三张面孔,汪秋凡是认识的。

    上次在市重点高中外面,尾随汪如杨的三个男人。

    “你们你们干什么?”汪秋凡脸色煞白,看着这些人突然闯进来,半句话也不说。

    可他们的眼神非常可怕。

    很冷。

    “你们谁啊?到底到底想干什么?”汪秋凡又问了一遍。

    仍然没有人理他。

    这就像一场心理与精神上的拉锯战,汪秋凡不认识他们,但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报复自己的。

    不然那个发匿名彩信的人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在向他实时说明汪如杨现在做什么,汪茹月又在做什么。

    将监视的情形透露得明明白白。

    十几分钟过去,没有一个人理汪秋凡。

    只是和他们空间同处,汪秋凡便觉得要窒息,冷汗狂流。

    不消片刻便shi了衣服。

    “你们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就算要我忏悔,也总得开口说话吧,”汪秋凡惊恐的眼泪从眼尾流出来,双腿发软,四肢无力,恨不得想要跪下求饶,“求求你们说话吧,你们说话吧,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钱我已经还了,剩下的我会慢慢凑总得给我时间吧呜呜呜”

    “扑通!”

    软弱无力的双腿,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中,终于还是直直地跪了下

    去,汪秋凡磕头道:“放过我,放过我吧”

    “当啷——”

    一样东西被扔到地上,骨碌碌地滚到汪秋凡跟前。

    砸向地板,发出的动静是金属质地。

    那是根黑色的棒球棒。

    更像一件能杀人的武器。

    以为今天晚上要死在自己的出租屋,汪秋凡唇色惨白,吓得身体后缩。

    棒球棒的把柄有成年男人的手腕那么粗。

    顶部稍圆,这要是塞进皮肉里,大概率会被卡住。

    不容易拔初来。

    “当——”

    又一样东西被扔到地上。

    是个长长的手机支架。

    似乎不是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汪秋凡抖如筛糠,不明所以地抬头。

    蓦地,他想起给他发匿名彩信的那个人说:【你曾经做过什么,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在自己身上做一遍?】

    汪秋凡看着棒球棒,手机支架,以及自己的手机。

    瑟瑟发抖,几乎瘫在地上。

    “嗡。”

    晚上九点半,陆霁行的手机响起震动。

    是张程发来的微信消息。

    张程:【陆总,他马上就会自己发视频。】

    陆霁行在等红灯:【嗯。】

    【辛苦了。】

    【你发起了一笔转账[100万元]】

    “是公司有什么事吗?”方燃知晚饭吃得有点多,在满足地揉肚子,看到陆霁行等红灯还在忙,感叹,“都快十点了。”

    “没有,”陆霁行按灭屏幕收起手机,放进中控台,“垃圾信息。”

    由于今晚嘴贱太多次,陆启回来又被丢下了。

    不能坐保时捷回去,也不能打车回去。

    如果被陆霁行知道他偷奸耍滑,会被揍得更惨。

    方燃知虽然心疼他,但这个家不是他做主,不敢求情。

    临走时只敢用眼神给予陆启鼓励,让他加油跑步。

    绿灯亮了,保时捷重驶。

    没多久,二人便抵达紫荆。

    不知道为什么,方燃知忽地觉出陆霁行似乎有些沉默。

    从吃晚饭,到开车回来,一路上他都没说几句话。

    虽说陆霁行平日也不是话多的人,但方燃知就是觉得有一些奇怪。

    “先生,”车子径自开进车库,停好,方燃知侧身,面向陆霁行,轻声问,“你怎么了?”

    陆霁行侧首看他。

    车库有感应灯,但不是很明亮,车厢里的灯光也是不刺目的暖色调。

    隔着中控台,方燃知竟觉得陆霁行在失落。

    “只只。”陆霁行黑眸含着深情,低声喊道。

    方燃知马上应:“先生?”

    解开安全带,陆霁行高大的身躯倾过来,完全覆挡在方燃知眼前,想要将他完全掌控地按在怀中似的:“宝宝。”

    二人的唇瓣离得非常近,方燃知抿嘴,没忍住吻在陆霁行的唇上。

    没有深入,只是贴了一下。

    陆霁行的眼眸即刻暗沉。

    方燃知还想亲,但他更想关心先生:“怎么了呀老公。”

    “宝宝。”陆霁行哑声,亲昵地喊道。

    他的大手按住了方燃知的后脑勺,想要随时做出下压举动。

    而后温凉的唇亲了下方燃知的鼻尖,又与他额头相抵。

    陆霁行眸底有危险的光,语调却低落:“只只老婆,你以后还会跟我分手,跟我离婚吗?”

    “你会甩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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