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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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微型摄像头中,方燃知略显单薄的身影,从头到脚分毫不差地被框入进去。
停留在公司加班处理各项公务的陆总,此时忘了初衷,持着手机不方便,改用电脑连接紫荆小区的监控权限。
顶层办公室的整面玻璃墙下是如星点的城市灯火,建筑鳞次栉比,景色优盛。
对陆霁行来说,却都不及屏幕里的某个青年好看。
在影棚里拍摄一天,化妆换服装,站着坐着蹲着,整套流程下来并不轻松,小腿肚很酸。
方燃知洗完澡便拉了窗帘躺在床上,卧室中亮了大灯,明亮视野方便陆霁行“视察”他。
“今天跟陆启聊什么了?”
陆霁行的声音从摄像头中传出,很清晰,但又显得遥远,不太真实,幻觉一般。
似是很喜欢他说话,方燃知贪恋地侧身微蜷,半边脸陷在枕头里,莫名心虚地颤巍道:“没有聊什么的,就只是跟我说他想回国。”
夏天的空调在运转,嗡鸣的动静模糊入耳,方燃知却没觉得凉快,反而很热。
额头鬓角蹭着被面,好像小动物黏人撒娇的惯有动作。
“他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中午十点左右,还有下午,忘记几点了。”
中午陆霁行抵达公司便差不多是十点,那时也接完了陆启的电话。
所以他们刚挂完不久,陆启就立马打给了方燃知。
还挺会找说客。
“他找你求情做什么?我会听你的?按最高档,”陆霁行声音没什么情绪,在颇远的市中心用监控指点江山,“你也真的来替他说情?腿别并着,不要往被子里躲,脸露出来让我看见。”
圆润的膝头因为屈起的双腿略显紧绷,方燃知盯天花板,眼底有层水雾,灯线模糊,委委屈屈地回答:“不会。”
“您不会听我的。”
“那你还求什么情,”陆霁行说,“他不听话,又混账,你也跟着他学?”
“没有”方燃知摇首,抓住被子想往脸上盖,方才被制止过又忍住,揪紧被角,“我,我没有跟他学。”
陆霁行:“手不要乱动。”
被子随意地盖在身上,像拧了几股的麻花,东遮一片西遮一隅。被血管覆盖了几道的漂亮手背猛地从小腹收回,什么都没触碰到,继续拧劲地揪被子,他难受哽咽:“先生,我不帮小启说情了,您别不高兴了,让我”
陆霁行嗓音低沉,道:“小朋友,话说出口了,还能随意地收回去吗?”
“不能的。”方燃知生无可恋地答。三指宽的白色束带圈住髋骨,像在上面打了烙印,让那截腰身显得更加劲韧,只可惜陆霁行不在,没办法掌握。珍糙带真的太折磨人,後面还有拯跟东西,前
不能碰后不能摸,方燃知想念陆霁行,想念得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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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澡的时候,陆霁行都不让他关浴室门。
“什么时候进组,时间通知了吗?”顶层办公室没开灯,仅靠城市的夜景便足以视物。
私人电脑显示人,办公电脑显示邮件,陆霁行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空格键下的操控板,半天没能指示鼠标该点哪儿。高清的监控可远观可近看,今晚的班加得很空,完全没用在正点上。
“明天白天,剧组要把剩下的定妆照拍了,发布。然后等晚上,我们会去参加开机宴,”方燃知说,“所以不出意外,大概后天就会进组了。”
时不时卡顿一下的表达方式像生了锈,但能发出好听声音的机器,独特。
也像明明很困却非得强撑着回答对象的话的认真,可爱。
“嗯,我明天会回去。”陆霁行道。
办公笔电的屏幕五分钟没人再动,自主陷入熄屏。里面关于公司的文件很多,一旦熄灭再打开便需重新输入密码。
陆霁行敲了下空格键,屏幕重新亮起,显示请输入密码,六位数。
020916。
“好。我等先生回来。”
方燃知起身,挪到床尾,随即下床直奔于门后,离那个微型摄像头很近:“先生,你看我可不可怜。”
眼睛红红,泪盈于睫,像被谁欺负狠了。而他好像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很具有杀伤力,眼尾又落下一滴泪来,顺着脸颊淌到下巴,跟珍珠似的。
陆霁行顿觉口干舌燥。
也不知到底是让谁长记性。
“只只,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陆霁行说,“我继续处理工作。”
今晚很不公平,他可以看见方燃知的全部,但方燃知却无法窥探到他的分毫。陆霁行避在屏幕后,明目张胆地要求方燃知做这做那,像个高高在上的,呈俯瞰状的上位者。
但方燃知察觉到了居于首位的陆霁行被他拉下了神坛,嗓音喑哑,情郁缠身。
“先生你应了吧。”他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说话时却无暇天真,宛如小恶魔。
陆霁行没否认,还很轻地笑了声,在电子设备的传递下勾着人的耳朵萦绕:“不想睡?”
与那声轻笑不同,话音里未染任何愉意,威胁警告的味道倒是很浓。仿佛他眼下若能站在方燃知面前,立马就会前扑上去将他吞吃殆尽。
“不是的,没有。”方燃知后退半步,警觉地缩脖子,“我困了,先生,你早点工作完,然后赶快回去休息。”
言罢转身小跑飞奔上床,很怕陆霁行神通广大到能从监控里钻出来似的。
爬进被窝前,方燃知捞过被子就想往身上卷巴,临门一脚动作顿住,仍然外露着身体,脊背因为
() 侧身挺直微微凹陷(),
(),
肩胛骨如两片薄翼。
“那我睡觉啦?”方燃知想把东西取下来,如临大赦,“先生晚”
“就这样睡。”陆霁行制止他的手,说道,“宝宝,都说了不要乱动。我会随时检查。”
如若不是他下达的命令太过邪恶,这道声音几乎堪称温柔。
方燃知僵硬着缩回手,栽进枕头里:“不跟你说晚安了。”
被软枕闷着一搅和,他说话瓮声瓮气,很咕哝。
陆霁行目光灼烫地注视方燃知趴床塌腰的行为:“那我跟你说晚安。”
“只只,晚安。”
监控页面却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将“随时检查”贯彻进分分秒秒。
这一觉注定睡得难受,方燃知半夜拧来拧去,按摩自动停止才眉头舒展,但他晚上一次都没释放,比陆霁行控制他次数没好到哪儿去。两年的实践成就了铁打的欲无上限,方燃知很早便习惯这些,并不难捱。反之,被那种要升天的感觉吊着,追着,落不下,很欢愉。
觉不安稳,梦里都是陆霁行的影子,强势的,温柔的,掌控的,进攻的
《行涯》剧组第二天中午要拍摄其他角色的定妆照,方燃知心里提醒自己,早上没被剧组召唤,就自觉点爬起来看剧本。
温似凉这个角色不是纯粹的正派,也不是纯粹的反派,需要找到能够中和二者气质的天平。
让他站在中立的位置,先骗过所有人。
“怎么这么能睡?”
卧室的窗帘沉沉拉着,太阳光渗进来了,床边说话的声音异常失真,像脑袋泡在泳池里时听见的岸上的动静。
不知是真是假。
方燃知觉得眼睫毛被谁手欠地拨弄,很痒。
他拖长腔调“嗯”了声,把那只大手扒开,拉过被子藏进去不见人,继续睡觉。
“昨天晚上又没弄你,怎么还这么累?”
方燃知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被子下的空气逐渐稀薄,有点热,不习惯在里面睡觉的人会觉得不舒服,能闷醒。
耳朵边被陆霁行的音色全部占据,方燃知赶紧扒掉被子,抬眸。陆霁行坐在床沿,两根手指挑着一条白色束缚带细细观察。
好像上面有世界五百强的内部机密财报,看完了就能让它们在一夜之间倒闭。
右手登时摸向小腹髋骨,空的,摸尾椎骨,光的,摸褪根与谷缝,什么都没有。方燃知直愣愣地瞪着陆霁行手上的东西,猛地起身就要去抓,被后者轻巧地躲开,抓住手腕按在床上。
“先生!”方燃知下意识想挣脱,喊完才真切反应过来这是陆霁行,老实不动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眼睛直勾勾地钉在三角束腹带上,如果眼神有火,那这件简单的衣服料子一定已经被毁尸灭迹。明明昨天是陆霁行让他翻出来的,再噻进去的,但他仍然觉得像被抓住了什么极度羞耻的尾巴,想炸毛。
() “刚来不久,”陆霁行捏了捏衣服后的圆柱物体,“已经中午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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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睡得太沉了,”方燃知拍了拍额头,“没听见手机响。”
他捞过手机一看,真的是大中午了,十二点。手机顶栏有微信的标志,看来就是陆霁行发的消息。
前两天太放肆,昨天又有折磨,已经连续几天没真正深入睡眠几个小时,早晚都要还回来。
防止有其他人找自己,方燃知赶紧想打开手机看,陆霁行抢先将其抽走,道:“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先洗漱,下楼吃饭。”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是真的饿了。
开机宴确定在傍晚,方燃知不再急,没了手机便先扑进陆霁行怀里抱住他:“我以为你会晚上再过来的,中午是不是没有那么忙了。”
“嗯,提前处理好了,”陆霁行掐他的腰,“明天进组,今天陪你吃饭。”
方燃知扬唇笑,主动吻在陆霁行的脸颊,吻完马不停蹄地跑去浴室快速洗漱。
几乎以逃跑的速度离开的青年背影清癯,宽松的家居睡衣未能勾勒出应有的弧度线条,但陆霁行脑海里全是昨晚方燃知只戴了珍糙带的模样。
“只只,”再想下去大抵会出事,陆霁行转身道,“我去楼下等你。”
方燃知:“好。”
仍是打包的餐厅,各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刚出卧室门方燃知便闻到了香味,顿觉更饿。
楼下餐桌旁空无一人,方燃知朝客厅看,发现陆霁行在讲电话。
“什么时候?”他问。
方燃知脚步微顿,他没想听陆霁行打电话,但陆霁行的声音不会被空气阻隔,一字不差地扩散开来,只能供人揣摩。
询问的语气不像是在对张程这样的下属吩咐事项,挟有公事公办,也不像是对方燃知这个地下情人稍显纵容,像个家长;更像是对面是能够被珍惜的、在意的人,陆霁行便多了点认真,好像他们很亲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陆霁行音色放轻:“好,知道了。”
“我让张程订机票。”
“我当然会过去。”
“不会缺席。”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
客厅里安静了好大会儿,方燃知都还没把剩下的四层台阶踩完。很莫名其妙,他觉得这通电话肯定是从他想到的那个地方打来的。
“怎么站在那儿?”陆霁行抬眼,“想什么?下来吃饭。”
语调又恢复成了大家长的作风,方燃知在被他照顾,就像个小孩子。
“先生,你要订机票去哪儿啊?”
“德国。”
“是还要出差吗?”
“不出差,私事。”
() 方燃知心脏倏地揪紧。虽然他刚刚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这个地方,但等真的听见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觉酸涩。
更何况还是私事。
上次傅文给他发陆霁行和别人在一起的图片,还问他对方怎么样,方燃知难受了,但也主动询问了。这次又要去德国
陆霁行才刚回来没有多久。
要再问一次吗?
还是不要问了吧,他最近好像也管得有点多。
不像个情人的样子。
惹人厌烦了就不好了。
“朋友要结婚,我要去送份子钱。”陆霁行主动说道。
“啊啊?”方燃知猛地抬头。
待看到陆霁行些微疑惑,似是不解他为什么会有这股反应的眼神,方燃知又猛地垂首——羞愧地抬不起脑袋。
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能这样想先生。
而且就算陆霁行真的是去德国找那个他没见过面的男生,问一句也没什么啊,又不会被揍。
“刚才在想我坏话?”陆霁行往他碗里夹菜。
方燃知忙俯身捧住碗,往嘴里奋力扒饭,大声:“没有。”
“没有就没有,别这样吃东西,再噎着。”陆霁行伸手拎住他衣领往上提溜,“坐直。”
被扯开的后脖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甚至能窥见脊椎线,方燃知听话地坐直,那条线便像昨晚等着人描摹似的,微微凹陷。
方燃知使用回首掏,拽住陆霁行的手,牵住,再亲一口,说道:“先生,我有”
“啪咚——!”
重金属落地的掷砸声,从玄关的位置传来,方燃知吓得肩膀一缩,抬头去看,登时惊惶地睁大了眼睛。
吴至看看方燃知,看看陆霁行,懵逼确认:“陆总?”随后眼神怀疑人生地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虚弱,“你们?”
椅子因为人猛烈站起,后移摩擦地板而发出刺耳的尖叫,方燃知蓦地甩开陆霁行的手,尽力撇清关系似的后退半步。害怕给陆霁行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他紧张结巴地说道:“你吴哥你怎么不敲门。”
被放开的手掌心似乎还留有亲昵相握的余温,陆霁行捻了捻手指节,垂眸不语。
“你门没关严!”吴至抓头发崩溃,“电子锁是绿的,一推就开了啊,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只能来找了,而且我都来那么多次了,又不是外人。反正现在你你你你你们——你和陆总是怎怎怎怎怎么回事儿啊?!”
嘴瓢结巴得比狂按老氏计算机的“归零”键还吵。
“没怎么回事,”方燃知下意识地大声道,“我们不熟。”
激烈程度不亚于辩论赛上的正方驳斥反方,好像一点都不想和陆霁行在外人面前有牵连。
一点、都不。
陆霁行抬眸了,很静地注视方燃知,眸子里似有迸发出掠夺欲,一片晦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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