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抉择
只是没想到，与她接触的第一刻，想要和她商讨未来的第一瞬间，女孩儿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与人约好了，要去看相声。”
好在默云社的票不难买，二人便联系了票务，坐在了杨檀的身边。
此刻，回想着档案上的内容，他们对杨檀有着无限的包容。
在几人想东想西，在路人慢慢进场的过程中，主持人走上台前：“下面请您欣赏相声”
入座率比想象中的好一些，约莫有百分之六十的模样，这让小师弟们舒了心。
开场不好开，好在这两位相声演员基本功扎实，虽说没有几个叫好的，倒也没有喝倒彩的，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演下去了。
周陌严和余陌良的表演是倒数第二个，他们算是较为出名的角儿了，勉强算是个角儿吧，好歹有姑娘们送上了鲜花，还有位姑娘送了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余陌良接了过来一看，竟是一盒棒棒糖，透明的棒棒糖有着各种各样的花型，还有渐变颜色的，实色的，瞧起来真是美轮美奂。
在光的照射下，有着璀璨的模样。
余陌良不由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周陌严瞧着忍不住打趣道：“嘿姑娘您啊，还真真儿送到他心坎里去了，陌良，收起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咱们好好卖卖力气，给诸位演上一场。”
余陌良点了点头，摸了几个棒棒糖塞进怀里。
心想的却是，那位小姑娘应当会喜欢吧。
二位平缓开场，演到一半，却见几位似有闹钟响起，便往外走。
周陌严忍不住道：“嘿，您诸位，忍一忍，下一个说相声的上来您再走成不。”
余陌良不由下意识的捧哏，眉眼一转，便想到了一个砸挂的方式。
他故作可怜的摸出一根棒棒糖，看了看糖，又看了看台下那几人，委屈道：“您别走，我给您根棒棒糖成吗？”
那委屈与不舍的模样，逗笑了观众，一帮子人大声喝彩：“好！不走。”
那要走的几人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坐回了位子摆摆手：“你的糖留着吃吧。”
罢了罢了，车票改签也没什么问题，难得遇到个有意思的相声演员。
台上台下因为余陌良的卖惨一片欢声笑语，仿佛被伤到的只有他一个人。余陌良故作瘫倒状，假装舒了口气的模样，爱惜的看着手里的糖。
想着总算把这一段揭过去的他，目光随意一瞥，却蓦然惊住，只见坐在那中间那姑娘，早已满是泪痕。
她怎么了！
周陌严顺着余陌良的目光同样看向了杨檀，他立马明白自己搭档忽然不说话的原因。
忙不迭的替他回应了几句，又带着微笑看向杨檀：“姑娘您怎么哭的这么惨啊，是我们哥俩儿说的相声太惨不忍睹了吗？”
余陌良这才回神，装作一副慵懒的模样：“是啊，看你都把姑娘说哭了。”说罢，翻身下台，引起众人一片惊呼。
“姑娘，你怎么了？”余陌良担忧的看向杨檀。
杨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余陌良那么珍惜那糖，却不得不拿出来时，感觉到悲伤，很悲伤。
她不太懂那个情感，只是觉得，他好不容易。
“糖。”杨檀发出破碎的声音，抽噎道。
她知道此刻自己必须给点回应，不然对于翻身下台的余陌良来说，这就是场舞台事故。
果真，余陌良舒展了目光，眉眼温柔：“他们不要这糖，咱俩分着吃，姑娘乖，别哭了。”
言语滑稽，但唯有距离他最近的杨檀，才能看出他眉间的担忧与温柔。
几枚糖被塞进女孩儿手里，余陌良反身上台，台下观众发出羡慕的声音。
“陌良，我们也想要。”有余陌良的粉丝，忍不住大胆开麦。
“我都想要。”周陌严忍不住调侃自己的搭档，却努力把这件事往心疼粉丝身上拉，好在杨檀看起来瘦瘦小小怪可怜的，倒也没人想到其他方面。
只当余陌良心疼小孩儿。
“我都想要嘞。”余陌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手杵在台面上：“要吧，要吧，大家都要吧，从此我相声也不说了，开始直播带货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人家直播带货才不要你这”周陌严接过话头，逐渐入活。
好在两位相声演员都是基本功扎实的那种人，这种小事故轻松化解了，当然，若不是余陌良心疼小姑娘，倒也没那么事故。
杨檀紧紧攥着棒棒糖，被台上人的表演笑出了一次又一次眼泪。
她的目光也随之而坚定，带有泪痕的脸上，是不屈的倔强。
余陌良和周陌严下台后，杨檀转身看向二位警察：“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商量一下你的未来。”冯清扬侃侃而谈道，“你已经加入了保护计划，以往的身份信息被全部隐藏。现在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昔日的屈辱什么的，就这样隐藏了吗？”杨檀讽刺一笑，柯刘娅想表示并不是这样的，却见女孩儿话锋一转：“这样倒也挺好。”
“我能，今年参加高考吗？”
此言一出，二人吓了一跳，劝了半天发现劝不动，便提出向上级领导汇报。
在最末一场演出结束前一分钟，柯刘娅传达了上级领导的回话：“可以跳级，可以按正常考生身份参加高考。”
“不过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你才是高一的年纪。”柯刘娅担忧道：“之后就要背负复读生的身份了。”
没一个人相信杨檀会考上，只不过以为是小女孩儿想离开家的方式。
正想再劝，却听杨檀道：“那就这样安排吧。”
她看着台上准备返场的人员，笑了笑，目光坚定。
柯刘娅叹了口气，前去安排，过了两分钟转身回来对杨檀说：“十分钟之后出发去车站，回去办手续。”
“你不去看看你的父亲吗？”柯刘娅想着杨檀一开始来这儿的目的忽然开口道，似乎她因为太过疲倦，总是没有办法正常出行，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