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狮子大开口
揽月倚靠在贵妃椅上，着一袭白衣委地，一头青丝用玉簪浅浅绾起，仍是带着一层轻纱，却仍然挡不住绝色容颜。
见楚明华进来，她才摆正了身子，似水双眸略含一丝清冷的落在楚明华身上。
“贾公子。”
她站起身来，轻轻行了一个福礼。
她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四肢纤长，步伐轻盈，走近了，楚明华才发现她比自己还高一个头，放在现代妥妥的模特身材。
“公子请坐。”
揽月伸手示意，楚明华坐到了她对面，揽月这才随其后坐下。
“要见揽月姑娘一面可不容易。”楚明华笑吟吟道。
揽月闻言，似乎轻笑了两声，给楚明华递了一杯清茶。
“再不容易贾公子不也见到了么。”
她手指修长，轻轻动了动，面纱轻飘飘落下。
浓密纤长的睫毛低垂，像是两只颤动的蝶翼在洁白无瑕的眼底透出一片阴影，翘鼻高挺之下，是殷红的嘴唇，不似时下女子喜欢的饱满樱桃小嘴，而是略微偏薄，看起来有一丝不近人情，但却恰恰与她那清冷如月的气质相融合。
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轻勾气一丝笑意，如同烟火般缥缈虚无而灿烂。
楚明华眼前晃了晃了，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看得出了神。
她轻咳两声，端起揽月递给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又听到对面传来的轻笑声，楚明华抬起了头。
“公子为何要见奴家？”揽月浅笑着问。
楚明华轻轻歪了歪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看美人还需要理由吗？”
讲真，她看着真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说的就是这种了吧，楚明华觉得今日自己回府能多吃两碗饭。
揽月深深的看了楚明华一眼，“小公子可不像那般色迷心窍之人。”
她拨弄了两下手边的古琴，房中顿时响起松沉旷远之音。
“来我这儿的，大都是有烦心事，且听我一曲儿，烦恼尽消，贾公子年纪轻轻，也需揽月解语？”
“我是年纪轻轻，魏子枫不也更小，他有何烦恼？”楚明华问。
揽月按下手中的琴弦，抬头看着楚明华。
“那是魏公子的私事，揽月会为每一个客人保密。”她的声音幽幽响起，“正因如此，贾公子也可畅所欲言，在奴家房中，是一片极乐平和之地，无人会来打扰您。”
茶几上一缕缕轻烟升腾，淡雅的檀香布满了整个房间。
秦楼楚馆中燃着檀香，本是一件突兀的事，楚明华看着周身清冷如笼罩着一层月辉的揽月，又觉得在正常不过。
“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揽月姑娘为旁人开思，自己呢？”楚明华轻声开口。
“姑娘可有忧心之事？”
听到楚明华的话，揽月忽然‘噗’一声捂嘴轻笑了起来，似皎月突破云雾，房中骤然明亮了几分。
“还是第一次有公子问奴家这个问题。”她眼尾微微上扬，道：“贾公子为何会认为奴家有烦忧？奴家锦衣玉食，更有大把男子为奴家一掷千金，趋之若鹜，为何会忧心？”
楚明华与她对视了半响，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
“揽月姑娘，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如今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
楚明华话落，对面的人身体顿时一僵，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从容，身子略微往前倾，狭长的眸子也眯起来。
“贾公子何意？”
“还不明白么，我来就是帮你的。”楚明华耸了耸肩，轻声道。
已经过了好久了，才终于让她遇见又一个被系统选中的人！
若不是在街上见她周身红芒，她又怎么会跟着进来。
揽月终于坐直了身子，嘴角的笑意也瞬时收敛。
“你到底是谁？”不等楚明华开口，她继续道：“京中可没有什么贾家养得出你这般气度的少年。”
揽月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拿着一张纸走了回来，弯腰放到楚明华面前。
“公子是处理了多少尸首才能对人体了若指掌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怕是京中最好的仵作都没公子知道得清楚，奴家瞧着公子也不似满身杀孽的人啊。”
楚明华瞥了一眼自己的画，暗道果然揽月是对这幅画感了兴趣。
“我本也不造杀孽。”楚明华不惧对上她探究的目光，轻声道：“除了仵作对人体了解，不还有医者么，姑娘就不能将我往好的想？”
揽月继续打量她，没说话。
年轻的医者不是没有，但年轻到这个地步就能有此能力的，怕不是从娘胎里就在学？
“别看了，我来就是看出了你寿数无多，这不就专门来医治你么。”见她防备，楚明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又怎么可能害你。”
“那你为何费尽心思也要治我？”
楚明华皱眉思量了片刻，总不能说是系统选了她，并且自己身为大夫，见死不救也不是道理。
但揽月心思极重，这样说她更不可能降低自己的戒备。
楚明华扫视了周围一眼，心中忽然就下了决断。
“姑娘都说了，为你一掷千金的男人大有人在，为姑娘治病，诊金收取五千两应该不过分吧？”
楚明华盘算着，五千两，已经是整个侯府一年的开支了，对她一个青楼女子来说，自己是狮子大开口了。
果然，听到楚明华提起钱，揽月的戒备反而削减了几许。
她上下打量楚明华，“公子不是缺钱的人。”
“谁会嫌钱多？”楚明华白了她一眼，“便是咱东旭国第一首富也不嫌钱多。”
这倒也是。
揽月收回视线，重新坐到楚明华的对面。
“瞧着公子胸有成竹的模样，难不成已经知道了我所患何病？”
楚明华摇摇头。
“公子说得没错，我确实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也能察觉时日无多，正因如此，您一眼看出来我才会信您。”
“我是不知道，是因为还需检查，望闻问切，谁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症结。”
听到楚明华的话，揽月有些迟疑了。
“何样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