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访
“妈，我想去当道士！”
正在收拾的寒母，听到儿子的话，身体微微一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好好好。当道士也不错，能养生。妈还怕你就此郁郁不乐了呢。”
寒无尘以为妈妈会拒绝让自己跟着他回家好好待着，正要准备说辞，结果却始料不及。
“妈，你同意了？”寒无尘满脸惊喜。
“不同意你也会缠着我让我同意。你都这样了我总不能强迫你让你不高兴吧，万一你想不开怎么办。”寒母轻叹一声，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可是相当的清楚，他要是决定的事，他磨都要磨得你同意。
看着一脸惊喜的寒无尘，寒母话音一转：
“不过，你得先跟我回老家把拿的药喝了。顺便好好休息，若是可以的话，妈妈希望你休养一个月后再去。”
“一切听妈妈的安排！”寒无尘面上充满了笑容。
寒母这是第一次看到寒无尘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心中由衷的感到开心和欣慰。当父母的就怕孩子想不开。
寒无尘出了院，退了学，就此闲在家里。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寒无尘的身子依旧很虚弱，但他能够感觉到自身的的衰弱程度正在变得稳定，不再像之前一样虚弱不堪。之前的方子一周后就不怎么管用了，就算医生加大了剂量也无济于事。
若非父母放心不下，不然在半个月前就前往道都拜访道门名医和真人。
……
清晨，天蒙蒙亮。
“妈，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别担心了。”寒无尘看着面前千叮咛万嘱咐的母亲，不断的说服她。
“真不要妈妈陪你吗？万一你……”寒母一脸的担忧，她又怕儿子在外突然的昏迷。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自己的，那我每天定时给你报平安，这样总行了吧！”
寒无尘一脸无奈，他知道母亲是为他好，但那次昏迷真的只是意外。
“那，行吧。记得报平安。”寒母瞧着自己儿子如此坚定，心中暗叹一声，便不再坚持，只是一再强调要每天打电话报平安。
“那，爸妈，我走了！”
寒无尘朝着父母摆摆手，拿着父母给的几千块钱和一张银行卡，背着行李就朝着汽车站走去。
寒无尘买了张汽车票，将自己的东西放好，贴身物品死死揣在怀里，靠着窗假寐。
一路上不断颠簸，颠簸得让寒无尘倒胃。
临近傍晚，汽车才缓缓停下。
他知道，他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道都。
道都乃是整个大夏道教的起源之地，大大小小的道观在这道都里立林。
据他的了解，道教势力有三大道教门派成三足鼎立之势，分别是龙虎山的天师府，三清山的三清观，以及武当山的武当派。
然而武当山和龙虎山距离道都颇远，不参与道都的治理。
故三清观便与政府部门一同管理。
寒无尘望着人山人海的人群，里面十之有三是道士。不由得微微感慨，果然是道教发源地，就是不一样，哪里像他那里，很少碰见有道士出行。
看着人来人往的道士和普通人，寒无尘在盘算着去哪座道观碰碰运气。
寒无尘开始从周边的道观开始拜访。
结果不出意外，接连拜访了数十个道观，尽皆被拒。
九隆观。
一参天老树下，石桌边坐着三位人，树上偶有稀疏鸟鸣。
一老道面容枯槁，气色玄黄，听说他的缘由后眉头一皱，而后叹息：
“这位小友，恕老道直言，并非老道不收徒，修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道花了二十年才学得本领，才入得修道一途，更何况，居士的身子恐怕支持不了多久。老道就是收你为徒，也恐怕无能为力。当然，老道在这就明说了，道都六成的道士都不一定有真本事，就算有本事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根治小友的身子。若你真的想活下去，那就去往道教圣地，那里才是你的希望之地，救命之所。”
这段话，是诸多道观里有本事，德高望重的老道士都说过的话。
其中还有一位老道士叹道，“可惜居士晚来几周，几周前，道都所有道教中现代宗师，泰山北斗的般的人物们都基本收了关门弟子……”
说到这里，寒身前的两位老道士不由得唏嘘。
寒无尘的眼眸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下去，但还是起身拱手谢道：“多谢悟明真人，九隆观主。今日叨扰，无尘在此别过。”
九隆观主看着带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去的少年，似乎看到了往昔饥荒，快要饿死之际，不断的挨家挨户求食的自己，心中有一丝不忍，双指不断搓捻着发白的长须，心中呢喃：“同样是求生，或许，我该帮他一下？”
心中挣扎小许，终归是放下搓捻胡须的手指，不由得嘲笑道：“人老了，活得久了，便容易胡思乱想了，你说是吧，悟明师弟。”
立在一旁的老道却是沉默不语。
九隆观主也不等悟明真人开口说话便张了张嘴，声如洪钟。
“寒小友，且慢。”
已经走过庭院，就差一步就跨入大殿之中的寒无尘听到九隆观主的那洪大的声音，止住了脚步，随即转身微微弯腰拱手，面带敬意：
“观主，何事？”
老树下的道人此刻也手持拂尘，踱步而来。
看着眼前的少年，温声道：“此去道观圣地，若无引荐，只怕是被当做信徒游客，难以得见道门高人，贫道我刚好认识一位三清观的道门高人，不如你随我一同前往。”
言语之中，尽是诚恳。
寒无尘看着眼前的老道士，一脸诚恳的邀请自己，心中一阵感动，朝着九隆观主一个九十度弯腰：
“谢观主！”
“小友不必客气，贫道举手之劳而已。”九隆观主看着面带喜色的少年，微微笑道。
“那恳请小友暂在这破观休息一夜，明日一早随我一同拜访道门圣地。”
“那就叨扰观主，悟明真人以及诸位道长了。”寒无尘朝着面前两位真人拜谢。
“典明。”
一身形矮小，身着深色略微有些发白的道袍的小道士从寒无尘的身后缓缓走来，朝着九隆观主低头恭敬道：
“弟子在！观主有何吩咐？”
“带着这位寒小友去客房休息。”九隆观主示意道童将眼前这位居士领下去休息。
“是。”
“这位居士，请跟我来。”说着，便在前面领起路来。
待寒无尘走远后，九隆观主身后原本一言不发的悟明真人，这才缓缓开口：“师兄真要将人情用在他身上？”
“怎么？师弟舍不得？”九隆真人笑道。
“一道人情而已有何舍不得，师弟只是想知道师兄怎么会突然将人情用在此时？”悟明真人摇摇头，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无他，看他可怜罢了，没想到的是，清心寡欲了这么久，还为了这一道小小的人情纠结了一会儿，说到底，道行还是太差喽……”
话音渐渐消失，悟明真人看着渐行渐远的师兄也是淡然一笑，不再言语。
这哪里是小小人情，那可是三清观的观主，如今修道界的泰斗级的人情，便是武当山的掌门，天师府的天师也得给几分薄面。
不过也好，陈年往事的人情用在这种小地方也刚刚好。
想着想着，目光飘向了客房所在的方位。
只是，希望那少年真的能够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