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修仙梦
“齐元道，现在是你表露忠心的时候了。”
姬宸回头淡淡的朝齐元道说道。
“炎虎寨的兄弟们，随我与黑龙军拼了。”
齐元道喊的很大声，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和呜呜的风声。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甚至众人脚下都在缓缓后退，尽量离他远些。
齐元道有些尴尬，眼神里突然露出狠辣之色，手掌一翻，一柄银白长剑出现，直接将离他最近的一名头领斩杀，头颅高高飞起，带起一片血花。
炎虎寨众人被这一幕吓得骇然惊呼，连忙扔掉手中的武器，连滚带爬的往黑龙军跑去，以求庇佑。
几个呼吸之后，场中只剩下姬宸和齐元道两个人。
“该死的…”
齐元道脸色苍白，尴尬无比，想不到炎虎寨众人如此不堪，关键时刻弃他而去。
姬宸看了一眼齐元道，也是摇头叹息，要不是此刻还用的上齐元道，他真想给他一刀，了结他的废柴人生。
“黑龙卫，你们去对付齐元道，我先来会会他。”
说话的是黑龙寨的二当家，赵阔，一名炼体境八重的强者。
赵阔一个健步，迅速跃出，一同跃出的还有十名炼体境六重的黑衣武者。
赵阔直接冲向姬宸，十名黑龙卫则是冲向齐元道。
姬宸眼神轻蔑，瞥了一眼冲来的赵阔，右手轻抬，一掌迎上，与赵阔的手掌拍在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
赵阔直接倒退数步，指骨断裂，面色痛苦，看着面前泰然自若的姬宸，心中略有惊惧，暗道。
“好强……”
黑胡子眼神一眯，看着姬宸一言不发，他有些意外，赵阔竟不是对方的一招之敌。
齐元道这边则是支撑的非常吃力，虽然他是炼体八重，但是面对十名炼体六重，配合默契的黑龙卫，也是只有勉强招架之力。
“你们别出手。”
黑胡子跃下战马，缓缓走出。
姬宸眼睛一眯，他能感受到，黑胡子身上的气息很强，至少在凡人之中非常强，不过他脸上并没有惧色。
黑胡子面容冷峻，缓缓走到姬宸面前站定，两人相隔十丈。
忽然间，两道身影在众人眼中消失，场中发出一阵巨大的音爆之声，震的众人耳膜嗡鸣，响声退散，两人身影重新出现在原位，继而，再次消失……
场中不断响起音爆，两位强者速度太快，场中除了赵阔，莫不离这种级别的强者，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轨迹，只能看见两道虚影不断的交错、碰撞。
另一边，黑龙卫将齐元道压制的死死的，占据绝对的优势，却无法将其制住。
“我天枫寨也得出点力啊，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
莫不离慵懒的说了句，似乎是对身后的徐逍所说，不过声音大的黑龙寨众人也都听见了。
话音刚落，莫不离身形突然消失，已经出现在齐元道头顶，一柄黑色阔剑直刺其面门，齐元道反应极快，击退一名黑龙卫之后，直接挥剑一扫，挡住阔剑的攻势。
锵！锵！锵…
虽然差了一个小境界，莫不离的剑法与身法显然更胜齐元道，压的他根本抬不起头。
“这天枫寨的莫当家好强啊。”
“他的剑法好精妙，身法也是。”
“这莫当家的出身恐怕不凡，这种身法与剑法，还有那黑剑，可不是小家族能具备的底蕴。”
受了点小伤的赵阔点点头，若是他上去，未必能做的比莫不离更好。
齐元道这边形势危急，姬宸自然也看到了，此刻他这里也是压力极大。
“这黑胡子果然是个人物，可惜只是个凡人，若能修炼，必是一方强者。”
黑胡子的实力之强，超出他的预期，姬宸也是由衷的认可。
“不行，再战下去，必讨不了好，看来…”
姬宸看了一眼被人苦苦压制的齐元道，眼中狠辣之色浮现。
此时，齐元道叫苦不迭，莫不离的剑实在太快了，根本跟不上他的攻击节奏，每一剑，他都只能险险格挡，身上已经出现数道剑痕。
“墨花漫天。”
莫不离突然改变节奏，阔剑一转，剑身出现八道剑影，直刺齐元道的八处要害，这招是他的独门绝技之一。
齐元道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他挥剑格挡掉几道虚影，导致中庭大开，却没有找出真实的那把剑的轨迹。
阔剑嗡鸣，闪电般刺向齐元道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阔剑被人一掌拍飞，偏离轨迹，莫不离大惊，立即收剑退后。
救下齐元道的正是姬宸，刚刚的一瞬间，他利用黑胡子的巨大掌力，借力冲到了齐元道的身侧，及时出手，化解了莫不离的杀招。
齐元道惊魂未定，连忙朝着姬宸拜谢。
“多谢…多谢大人。”
“嗯…”
姬宸淡淡回道，嘴角突然上扬，眼中带着轻蔑的说道。
“既然要谢……那就用你的血来谢我吧。”
齐元道一愣，抬头看向姬宸。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只见姬宸右手瞬间插入齐元道的胸口，用力一扯，将他的心脏直接拉了出来。
齐元道瞳孔微缩，大脑一片空白，眼神茫然的看着姬宸。
“为…为什么…？”
“桀桀，齐元道，你怎么总爱问这些幼稚的问题，你不知道我是血炼师吗？”
姬宸看着手中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发出古怪的笑声。
众人被这一幕看的瞠目结舌，一些人受不了，直接吐了一地。
莫不离和黑胡子也是紧皱眉头，这二人都是精致的男子，受不了这种恶心的画面。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更恶心的事发生了。
只见姬宸脑袋扬起，张开大口，直接将齐元道的心脏塞入口中，这巨口大的吓人，连下颚骨都已经脱臼了。
咕咚一声，喉咙滚动，心脏被姬宸直接吞入腹中，抬手在下巴处一按，下颚骨重新复位。
“呕……”
这次，场中的绝大部分的人都吐了，连莫不离和黑胡子都在干呕。
“桀桀…血…真是美味啊。”
齐元道仰头倒地，心脏虽被挖去，但意识却是清醒，他看着姬宸将自己的心脏吞下，心中产生一股悲凉之感。
脑海之中浮现无数过往的片段，这些记忆早已被他忘却，此刻却一幕幕的出现。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名字，齐彪，这个他已经忘却了很久很久的名字。
那是他爹给他取的，他爹没读过书，不识字，还是花了一两银子，找外面先生给取的。
一两银子，这是他爹半年的工钱，爹娘希望孩子以后不被人欺负，就选了这个“彪”字。
小时候，齐彪家里很穷，爹娘是给富人家当长工的，他们家没有自己的房子，一直住在富人家的下人房里。
那一年，齐彪五岁，某一夜，屋顶被雷击穿，顶上破了一个窟窿，父亲白日里劳作太累，就懒得理会，等着明日再修补。
“今晚不会下雨，等明日再修吧。”
说完，父亲就沉沉睡去，再睡几个时辰，他就得起来忙活了。
小齐彪睡不着，盯着房顶的窟窿，看着深邃的星空，他看见天空有一道白光闪过，若有所思。
“彪儿，快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娘，你说天上有人吗？”
“傻孩子，天上怎么有人，就算有，那也是仙人。”
“仙人？那我们能变成仙人吗？”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怎么可能成为仙人，快睡吧，乖。”
……
画面一转，齐彪十五岁了。
“好！”
齐彪坐在茶馆里，一只脚撑在长凳上，手上剥着花生米，时不时的鼓掌叫好，津津有味的听着台上说书先生讲着仙人的故事。
“话说这位仙人，一袭青色道袍，白须白发，容颜俊逸，令人不敢直视，抬手间，天地色变，移山倒海……”
台下的齐彪听的很开心，脑海之中全是仙人抬手间毁天灭地的画面，他白天去茶馆听书，晚上回去看画本，每天除了做成仙的梦，什么事都不干。
……
画面再转，齐彪十八岁了。
爹娘走后，留下的二十两银子，没几年就被齐彪花完了。
这一日，他去茶馆听书，被人赶出来了。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成了仙人，要你们好看！”
众人哄堂大笑，对着齐彪指指点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哈哈，这齐彪啊，我看是听书听傻了。”
“他本来就是傻的，天天啥也不干，净做白日梦。”
“他娘和他爹估计就是被他活活给气死的。”
“你们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那几人提到他的爹娘，齐彪气不过，上去和他们动手，结果被人家打的只剩半条命，要不是被邻居看见，将他带回家，他可能就死在街上了。
……
画面的碎片消散，另一道画面呈现。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村里活了八十岁的老者都说，没见过如此的大的雷雨。
雷光闪动，雨中站着一名清瘦男子，全身湿透，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的匕首，随着大雨的冲刷，匕首上的血迹慢慢冲散，血水混合着雨水流向四周。
此人正是齐彪，他呆呆的站在雨中，抬着头，任由大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
这些血不是他的，而是那些辱骂过他爹娘的人，他们全家人的血。
“没人可以欺负我，欺负我爹娘，为何我就不能成仙？我一定要成仙给你们看。”
齐彪伸出手掌，用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掌被雨水冲刷，痛觉刺激着齐彪的神经。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天空。
“我齐彪在此立誓，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必寻成仙之路！今日起，我名，齐元道！”
画面结束…
齐元道仰躺在地上，胸口处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眼中的神采渐渐消散，他努力的睁开眼皮，望着天空，好像看见了小时候那被雷击穿的屋顶，耳边仿佛响起了母亲温柔的话。
“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哪能成仙啊，快睡吧。”
齐元道苦笑，眼角的泪水滚落。
“是啊，如果听娘的话该多好，成仙？不过是我在胡思乱想罢了。”
齐元道眼中的神采消散殆尽，缓缓闭上了眼睛。
“娘、爹，彪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