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归
当顾应洲闭上眼睛,希望将意念集中一点时,可是怎么也做不到。其实,人在灵魂状态下,是无需呼吸的,但是人的习惯便是感觉自己是一直在呼吸中,不呼吸便同样感觉憋气,身体立刻不舒服。
一次做不到那就再来一次,所以顾应洲继续尝识,继续平息静气,摒除杂念,然后将意识集中于一点,终于经过十几次的尝识,意念稳定于一点。然后意念想象,那里有一粒光,在不停地闪烁。又经过反复几十次的尝识,终于,那一点有了十分微小的光一闪一闪,如黄色又如白色,不停地变幻,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不停地变来变去,最后终于稳定在白色,这便是:见光。
按照盘古留下来的的灵修功法,净神绝魂白莲功上说,灵修共分七个境界,简称灵修七境,其实就是模仿莲花的生长过程。每一境又分三小阶,而第一境叫莲胎境,修至大成,在灵海中形成一枚完整的莲胎,整个过程又分为三小阶,第一阶便是见光。
顾应洲又重复了几次见光过程,直到那粒光彻底稳定,顾应洲便开始了进入第二阶聚光阶段。所谓聚光,就是让那粒光点不断地壮大,直至如西瓜大小。要想让灵海中的星光变大,那就要不断地吸收灵力,灵力从哪里来,自然是是外界吸收,不过顾应洲想到,盘古在消失后曾把自己的灵魂之力化为点点星光扑进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顾应洲开始冥想自己的身体里有无数的灵魂之力,纷纷向那粒白色的星光涌去,冥想间,果然体内不知存于何处的灵力如点点星光向那团白光点聚集。
哈哈哈,果然如此,顾应洲兴奋异常,不管不顾,继续催动体内的灵力向白光点集合。
终于,白光点变成了小米粒大小,接着又逐渐壮大,变得如黄豆粒大小,变得如乒乓球大小,壮大到如足球般大小,直至壮大到如蓝球一般大小后,便不再增大。顾应洲知道,这样大小已是极限。但是蓝球大小的光团附近仍有无数星光点在试图附着在光团上。顾应洲用意念驱散这些光点,让它们继续储存在身体里,以便以后再用。
至此,按照功法上的说明,集光阶段算是修炼完成。而盘古告诉他,只要炼至集光阶段,便 可冲出斧内的这片空间。
顾应洲试着动了动,噫!可以动了吖,于是又试着向前移动,可是却移动不了,难道是境界不够,不应该呀,顾应洲思索片刻,想了想,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蓝球大小的光团上。
这次顾应洲集中意念,让灵力再次扑向光团,努力吸收,果然,蓝球大的光团继续吸收那星光般的灵力,虽未增大,但让光团团变得更加的圆润,周边的小毛毛刺也逐渐收缩,直到光团圆润光滑,熠熠生辉。
顾应洲停下来,稍息片刻,开始试着再次迈步,嗯,可以移动了,终于成功了,真得很神奇。此时他对盘古又相信了几分。
由此顾应洲想到了这灵魂修炼之法,与印国的冥想之术是否属同一法门。据说,印国选举前,莫笛老仙曾去自己修炼的山洞冥想了七日七夜,后来果然选举成功,是否与冥想或冥想术有关,那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顾应洲开始走得很慢,逐渐的越走越快,整个空间内任意纵横,在一处墙壁上果然看到一个按钮,那是个突起的石块,有苹果大小,表面光滑,四周有刻度,顾应洲没有过多的研究,现在出去回归肉体才是最重要的。
顾应洲先离开墙远远的,助跑,然后猛地撞上墙壁,没有成功,反复试验了十几次依然失败,顾应洲没有气馁,反而愈发激起了内心的雄心,但同时,也改变了先时的莽撞,意念催动灵海中的光团,让灵力布满全身,再次向大厅空间的墙壁冲去。
自从云青青决定为顾应洲招魂,夫妻二人便做了发分工,顾千岩负责外购各类物品,药材等,到山上找偏僻地点修建法坛等一应事务;而云青青则在家养精蓄锐,照顾顾应洲,制作招魂所需符箓等事务。
这天顾千岩去城里购药,云青青正在客厅里制作符箓。制作符箓要求很高,并不是如想象般的照葫芦画瓢即可完成的,需要制作人全神贯注,将灵力通过笔端,注入每一笔每一画中,终于,云青青制作成功了一张符箓,比较满意。因为在这之前,她制作了十几张,全都因些微的缺陷而失败,这主要是因为这项业务扔了几十年,业务生熟所致,但她没有气馁,而是一张接着一张的制作,终于让她制作成功了一张。
高兴之余她站起身,准备活动下筋骨,可是刚刚站立,一抬头,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个男人则是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怨恨。而那女人似有话说,却被男人粗暴地用手势阻止。
“你,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对于突然出现在家中的外人,如果云青青不是在聚精会神的制作符箓,以云青青的本事,自然会提前发现,但是人在集中精力做某件事时突然出现的变故,一般的都会惊慌失措,但云青青毕竟是修炼之人,马上镇定下来,也意识到该来的可能真得来了。
“呵呵,师姝,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我变化那么大吗,让你都认不出来啦呀,真得有些伤心!”语气中无不透着一股嘲讽和戏谑。
听声音云青青就知道是谁了,定睛看向两人,那男人是大师兄谢公宿,他是师伯的首徒,那女子是自己的二师妹金茵台。
当然二人都有不小的变化,毕竟快将近五十年了,即便是修炼之人,也经不住岁月的摧残,谢公宿已经发福,脸上透着油光。五六十岁的模样。再不见当年青衫筒裤、长发飘逸、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而金茵台则是三四十岁妇人模样,但气质依旧,端庄又有神韵,宛如陈年的老酒,日久弥香。
云青青已从最初的惊谔中冷静下来,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容,这哪里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分明是一个四十岁美妇,虽然身着朴素,却遮不住那依然线条起伏的丰韵,脸上不见了任何褶皱,肌肤吹弹可破,眼眸清澈,嘴角上挑,轻轻一笑:
“哦,是你们,早晨外面的树上就有喜鹊落枝,原来是故人光临寒舍,请坐吧,容我给二位倒杯茶。”云青青嘴上带笑,但声音却很冷。
“呵呵,谢谢师妹款待,不过不用了,我们也不准备在这里久坐,我想参观下贵舍,不知可否?“谢公宿说道。
”我可以说不吗?“
”嗯,也是!“谢公宿边说边四处察看屋子。都是一些特殊的人,说不定暗藏什么机关也说不定,所以他要防患于未然。
顾应洲家的房子与大多数东北人家一样,三间房,中间房开门,门前盖上个门楼,夏天遮雨,冬天防寒吸光,中间为客厅,两边为卧室,厨房和餐厅都在后面。
见谢公宿去探察,金茵台急速几步走到云青青跟前,拉着云青青的手:“师姐,这些年你过的可好?我都快五十年没见到你了,呜呜,我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金茵台说着便悲悲切切地哭出声来,两手一环便抱住云青青。
”呜呜呜 !“
云青青也是真的动了感情,自从离开师门之后,说不想师父师妹们,那不客观,但是她不敢回去看她们,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她只有把这种思念深深地埋在心里。
见两个女人抱头痛哭,从后屋检查回来的谢公宿并不觉得讶异,女人嘛都是感情动物,然后迈步走向东房,顾应洲现在就躺在东屋的炕上。
正在与师妹抱头痛哭的云青青,看见谢公宿去了东屋,立马停止了哭泣,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只听屋里的谢公宿说道:“想必这就是你的外孙吧,咦,你瞪什么眼!你还要吃了我咋滴!”声音透着厌恶。
但是,听到说顾应洲瞪眼,客厅里的云青青别的什么也没听到,推开抱着自己的金茵台,疯了似的跑到东屋。
当顾应洲最后一次撞上斧内空间大厅的墙壁后,只觉轻松穿过,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薄的膜。同时也让自己陷入黑暗中。他努力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不是山洞,不是那洞中的骷髅,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确切的说是个陌生的老男人,弯腰看着自已,顾应洲十分惊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老男人,听到那老男人戏谑地说道:
“你瞪我干嘛,你还要吃了我咋滴!”
这时疯了一般的云青青从外屋跑了进来,一把将谢公宿推开。
谢公宿倒也没反抗,顺势向后退了几步。
“洲儿,你醒了,你可吓死姥姥了!呜呜呜!”哭声中带着失而复得般的喜悦。
看到姥姥如此,顾应洲心中疑惑:怎么回事?姥姥怎么变得这么年轻,难道穿越了,我回到了过去?自顾应洲记事起,姥姥就是这般模样,只是脸没现在这么干净,姥姥的脸总是花里胡哨的,有时还故意弄些尘土往脸上撒。
顾应洲想叫姥姥,可是努力了半天,才喊出一声:“姥!”
“哎,姥姥在呢,别怕孩子!”激动的云青青把顾应洲的头抱在怀里,贴着脸:“呜呜呜!”
哭声中透着喜悦,透着无尽的爱怜。
这时金茵台也走进屋里。来之前,他们便将云青青的情况打听清楚,知道她的外孙已经成了植物人。
看到植物人的顾应洲突然醒来,也替师姐高兴,上前将师姐和顾应洲分开:
“师姐,别哭了,孩子刚醒,你看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云青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忙把顾应洲放下,擦了擦顾应洲脸上的泪痕。
看着顾应洲,金茵台笑眯眯地说道:“洲儿,你终于醒了,看把你姥姥高兴的,鼻涕泡都出来了,你肯定不认识我,我是你金阿姨。”
“去!你鼻涕泡才出来了呢,说得那么恶心。再说他怎么能叫你阿姨,差辈了!”
“那叫什么?”金茵台十分疑惑。
“他应该管你叫什么呢?”云青青想了想:“对了,应该是叫姨姥姥,对,就是叫姨姥姥!”
“对对对,是应该叫姨姥姥,叫金姨姥姥!”金茵台恍然大悟,不过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姓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