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科举世界10
这两颗药丸是海映月闲来无事炼制的小丸药,专通肠气,效果卓越见效还快。
她偷偷将解药事先给爹爹、母亲与幼弟服用了下去,海映月假装让他们尝尝饭菜的咸淡,所以大家普遍都没怀疑——毕竟哪有让客人尝咸淡的呢?
剩下两人的剂量药丸下到茶水之中不怕他喝不下去。
“婶婶,那个……咱们,”海思澄想从海家补回来自己失去的二十两银子,却是第一次觉得羞于启齿,毕竟自己那过世的爹娘攒下多少钱她心里有数,这么多年她确实是在吃叔叔婶婶家的,只不过她又安慰自己,等到自己以后发达了会如数奉还的。
她看着李阳绣转过头看着她满脸疑惑,她舔了舔嘴唇嗓音低下来带着往常撒娇的语气,“咱们家还有没有多余的银子,阿文一直心仪几本书,就是碍于银子一直没舍得买,我这儿也不富裕,所以婶婶能不能接济我二十两银子……”
李阳绣第一反应是同意,只是她又顿住,这书要花这么多钱吗?二十两都够他们一家四口人生活个一年半载了,又不能吃不能喝的薄薄一本买了有啥用,相公这书不多的是?
且自己从前管的那些钱都被相公要去了说是要请郎中抓药,这相公的病这么严重只怕也剩不了多少,所以她也实在是匀不出多的。
相公眼瞅着是好些了,可是这俗话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万一病情又再严重了家里没钱可怎么是好?
何况月月过两月也要成亲,她平日为了讨好相公怕他嫌弃自己不识字成日只知道绣花,于是对待他弟弟的遗孤多加照拂,也是为了名声好听些,别以为她不知道背后邻居都在嫌弃她配不上相公,可即使再要面子也没有将自己家仅有的所有的银子都双手奉上的道理。
而且月月嫁妆要是不好看丢的也是她的脸,到时候大家若是暗地里说她持家无方怎么办。
李阳绣左思右想脑袋嗡嗡的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一个脑子,最后她又觉得不能得罪了钟光文,最后只能嗫喏着嘴唇跟海思澄小心商量:“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还有你叔叔的病,怕是拿不出多少……”
海思澄这话倒是信,这个节骨眼愿意给她三十两彩礼算是不错了,可是她兜里只剩下十几两银子了,她着急啊,阿文五谷不分不懂银钱上的关系,现在这娶亲都要借钱,那他半年后科考的银子从哪来?
钟母也不着急儿子科考没钱,净是小家子气一天天的只知道跟她争着多吃一勺米饭,看来这钟家还得靠着她。
李阳绣从怀中数出15个铜板,看着有些可怜:“思澄……婶婶就只剩这些了。”
海思澄嫌弃的将铜板揣到怀里,扭头看到海映月头上的玉簪子温润的光泽:“好啊,果然是我成亲了就变成外人了,婶婶你有钱给她买玉簪子,没钱给我们家秀才公买书,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从前那么疼我都是假的,我去告诉叔叔去。”
“哎,好思澄别去,我去看看还剩多少银子到时候都给你。”李阳绣到了书房有些忐忑,看到厨房门口向这看的海思澄心中有些不喜,最终只能敲门进了屋里。
海良白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妻子坐在床脚,嘴上只是喃喃的说要用钱,不说原因用处,最终他忍无可忍:“海思澄那么多嫁妆她还嫌不够吗?要让你来我这哭着要钱。”
李阳绣有些惊讶:“你都知道?”
“不仅是这一次,哪次我都知道是她在背后撺掇的,我跟你说了三个孩子要一视同仁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从前你管着钱我干涉不了你,现在我总能干涉,若是你再向着那个海思澄,咱们就和离,你去跟着她过吧。”
李阳绣愕然地抬起头,脸色唰地发白,嘴里不住的呢喃:“我不……我不合离,我不跟相公合离。”
海良白也只是吓唬自己妻子,打蛇打七寸:“那你就去拒绝,就说没钱,别嫁出去了还带着那娘俩来吸我的血。”
李阳绣这下老实了,也不再敢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又两眼抹着泪去纠缠海思澄,海思澄总算了解从前叔叔与海映月被这婶婶哭着哀求是什么感受了,她现在被哭的是头昏脑胀,门口还有不少邻居经过他们院子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思澄,婶婶是怎么了?快别哭了,以后您想思澄了我就带她来看您。”
钟光文有些受不了,海思澄打算要钱他也是知晓的,他之所以不着急科考盘缠是因为母亲那里攒着不少钱,白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谁知这次踢到铁板上了,这秀才娘子哭的厉害,就好像是自己与妻子联合欺负了她。
最后海映月将菜都摆好,院中的李阳绣才停下抽泣,海思澄与钟光文皆是满头大汗。
海良白身子未好无法出来,所以饭桌之上只有五人,海映月满脸笑意的给新人斟茶,嘴上很是好客:“以后想家了就回来,咱们都在呢。”
钟光文受宠若惊一饮而尽,原本海思澄还暗暗撇嘴不想喝,谁知身旁的钟光文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个什么劲,一个劲使着眼色让她快喝,无奈之下海思澄抿了一口然后不再说话。
……海思澄怎么这么没眼色,同样都是老师养大的女儿,自己娶得这个可是差远了。
钟光文笑容扩大,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头想要与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多说几句,谁知海映月不知道怎得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性子,刚刚那份笑意好像是幻觉一样。
钟光文:……一个两个奇怪的很,一会与老师要个请帖便走吧。
饭桌上的李阳绣还在暗暗抽泣,她不懂怎么拒绝这个侄女,只能装哭,现在看来还挺有用的,正好这样拒绝也耽误不了和秀才公的关系。
海小弟只知道狼吞虎咽,海映月垂眸自己吃自己的,海思澄怨天怨地像个怨妇,钟光文心事重重只想看自己的大姨子,饭桌上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突然钟光文觉得有些不对劲,克制了又克制,直至事情无法再控制,从他的臀部传来洪亮冗长的声音。
噫~
——小月亮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