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所谓读书人
为何这些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哼，你莫不是为了帮那姓陈的，胡说八道的吧！”
“对，即便是对方士兵很是残暴至极，但也不该那么对待百姓吧！这些事情跟那些百姓有什么关系！”
正当老者再想与他们争论一番之时，门外匆匆赶来一人，那人脸色极差，看到老者之后便开口道：“不好了老城主，有人发现距离城池二十里之外有一群羌人，正朝着城池的方向奔来！”
这其貌不扬的老者竟然是这小城之中的老城主，这让众人有些惊讶，不过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羌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来了。
陈望不是一直在前方与他们征战的吗。他到底在做什么！
为何这些羌人还能侵犯我大奉国土！莫不是在前线摸鱼？
一群人也不是傻子，想到城池马上就要被羌人侵犯，紧张的不行，不知道谁提了一句。
“不如我们趁着他们还有杀来，先撤出城池吧。”
一群人顿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马上就要行动。却在临走之时，被老者拦住了脚步。
他没有理会这群人漆黑如墨的脸色，开口说道：“现在离开怕是来不及了，你们快随我去藏匿的地宫之中躲避这些贼子吧。”
老者虽是看他们很是不爽，却不会因此故意残害他们，但这群人显然不这么觉得，他们以为这样的话，那他们的小命就彻底跟这里的百姓绑在一起了。
万一那藏匿之处被这些羌人发现了怎么办？
越想越是恐慌，一位年轻人上前粗暴的将老者推到一旁，然后带着众人飞速的离开了茶楼之中。
老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急忙离开的脚步，心中默默念道，罢了，一切都是命数。
随后便也飞快离开茶楼，组织着百姓们都藏匿起来。
随着百姓们都藏匿好，这座小城也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似乎那些读书人从未来过一般。
这段时间，羌人实在是被陈望逼急眼了，这次绕过陈望的大军来袭击小城，就是想要报复！他们都猩红着双眼，已经被仇恨彻底压垮了理智。
只想在大奉的领地上烧杀掠夺一番，大肆宣泄他们这些时日，心中的愤怒以及恐惧。
只是，当他们赶到之后，却发现这个小城很是不对劲，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了，街道上，民居中，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百姓。
一时间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一个人都看不到。
正在焦急之时，手下一人喘着粗气来到羌人首领的眼前。
他们在小城外的几里地上，发现了一群人，看这些人都是衣着华丽，似乎不像是平时他们遇到的那些大奉人一般，便将这些人截获，带到了他们首领面前。
那首领对手下的这波操作很是满意，不住的在他的肩膀上拍着，他可太懂了，这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身份高贵的公子哥，比起那些百姓来，价值要高出很多，甚至能够利用这些人威胁一下陈望，让他乖乖撤离他们的领地。
他的那个手下也不知为何自己首领这么开心，只是也跟风不断的嘿嘿傻笑，一大一小二人宛如一对卧龙凤雏一般对着脸不断的笑着。
“你们都是什么人？”羌人首领从自己的队伍之中找了一个懂大奉语言的人出来跟他们交涉，试图进一步挖掘他们的价值。
“我，我们都是江南一带的读书人，你们不能伤害我们，我们家里有银子，我们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银子，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们。”
说话的这个年轻读书人说着说着，竟然直接痛哭出声，其余人的脸色也都是极差。
只有真正面对这些羌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内心的恐慌，尽管之前无数次放下大话，甚至觉得这些羌人不过就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虽是野蛮无礼，但生性应该淳朴善良。
之所以屡次冒犯自家领地也不过是大奉有太多陈望这样的恶人，将这些原本淳朴善良的人逼得无路可走，只能铤而走险。
只是这一刻，他们才感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看着围住他们的这些凶神恶煞的羌人，竟都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蹲在地上不瑟的瑟瑟发抖。
许杏林也在这些人之中，他甚至还被重点关注了一波，只因为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是骑马而来，只有他坐在马车之中，身边甚至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贴身服侍着他，这派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甚至是这些人之中最有价值的一个。
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了，本打算想要踩着陈望给自己再造势一波，让自己的名声地位更高一些，哪知道出师不利，在这里遇到了羌人。
他甚至内心无耻的祈祷，希望陈望能够早点发现这里的情况，毕竟只有这样自己人才能获救。
“你们为什么到这来？”那名羌人士兵继续问道。
“因，因为陈望，我们都听说了陈望如何对待你们的事情了，想要来阻止他，才来到了这里。”
那人话说完，连羌人士兵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他翻译给了自己首领，那首领听到之后只觉得这些人在开玩笑，是故意在逗他们玩。以往他们可是没少被大奉人称之为空有一身力气的野蛮人，此刻他更是觉得自己被这些人戏弄了。
他为此很是生气，将那说话之人，从人群之中拖了出来，吓得那人在地上连滚带爬，不想出去，奈何他的求救，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拦。
开玩笑，这些人现在都无比清楚的知道自身的情况，现在跳出来，这不就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吗！
那人被拖起去之后，紧接着就被那首领狠狠地抽了几个嘴巴子，瞬间打的他鼻青脸肿的，但这还没完，那首领缓缓取出了腰间的匕首，在那人的脸上比划了几下，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这举动，看在年轻人的眼中是无比的惊恐，他瞬间就破防了，朝着那首领哭爹喊娘，只求对方能够放过自己。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但该受的罪，一点都没有因此打折。
只惹得一群羌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这些笑声像是将抽掉了这些读书人的脊梁一般，他们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首领把玩了一会儿匕首之后，命人将那年轻人的手固定在一块石凳之上，紧接着就传来了那年轻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人群之中有人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是吓得呆立当场。
那年轻人的手指正在被人一根接着一根的切了下来，切完之后，首领觉得还不够过瘾，只因这人刚才的戏弄触犯了他心中的逆鳞。
随即便吩咐手下让人将那年轻人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年轻人的肉全部割了下来，随即有士兵上前，在这些肉之中挑挑拣拣了一些，一群士兵当着众人的面，熟练的将切下来的肉清洗了一番之后，架起大锅，煮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吓傻了蹲在一起的读书人，有些心理素质差的甚至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此刻，这些人在亲眼看到这些羌人的凶残之后，都有些后悔了，他们也瞬间都想起了那老者的话，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只可惜他们领悟的有些晚了，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只为自己心中的那些所谓的正义，想要堵着陈望，对他进行批判，之前看到陈望对待这些羌人的手段，没少咒骂对方，甚至感觉对方是在单纯的欺凌弱者。
直到此刻身份对调之后，他们才豁然发现，原来这些羌人对待他们的时候，是这样的肆无忌惮。
许杏林也有些后悔了，与他们不同的是，他早先便知道很多羌人的残暴之事，他也从未觉得陈望对待这些人有什么不妥，之所以要针对对方，单纯就是想要踩着对方上位，仅此而已。
他很喜欢让人崇拜的感觉，即便自己已经是江南一带最有名望的读书人了，他依然觉得不够，横渠与现世始终都是压在他心中的两座大山。
他写不出横渠先生那样的惊世语录，也做不了楚墨林那边务实，只能另辟蹊径，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追赶上他们的脚步，成为大奉境内人人崇敬的大先生。
在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旅途可能会有意外，还托人调查了一番，结果是陈望早已经将这些羌人打的丢盔弃甲，泣不成军了。这才放心出行，只可惜大概是自己运气不太好吧，居然让自己遇上了羌人。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羌人的残暴，此刻的他低着头，不断的在思索如何挺过这次危机。
可即便如此，羌人接下来的操作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惊恐万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锅之中的肉都已经被煮熟，那位年轻人也早已被削的只剩下一具骨架。这一切看上去无比的诡异又惊悚。但那些羌人像是习以为常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出任何不妥。
本来肉煮熟之后，这些羌人便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享用，却被首领拦下了，他眼中充斥着不怀好意的光芒，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读书人。
随即一个坏主意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随即的指出一个人，示意让他上前。那人眼看着对方让他上去，虽是心中害怕万分，却也无法做出任何挣扎，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本以为自己会受到一些折磨，却见对方并没有难为他，反而让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还让他喝了一些水，正在想为何这些人会如此好心之时，让他一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
羌人从大锅之中盛出了满满一大碗肉，端到了他的眼前，示意让他吃下去。
尽管他不断的在自己的内心中安慰自己，自己这样都是迫不得已的，但怎么都下不去口，尝试几次之后皆是无果，直接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起来。
羌人见状很是大怒，直接将他拖到一旁，大刀一挥，硕大的人头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众读书人的身前，眼睛瞪的很大，死不瞑目。
紧接着，首领继续点下一个人，这一次那人是彻底怕了，他强忍着难受，吃下了这碗肉，首领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将他放了回来。
回来之后，他默不作声，随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被这些人毁了，即便是能够活着出去，余生也皆是被噩梦缠身了。
这次的考验，羌人又杀掉了三人，其余的都经过了考验。正当众人以为会就此略过之时，那首领的目光放在了一直在低头沉思的许杏林的身上。
并且示意让他走上来。
果然，自己也没能逃掉这一环吗。但许杏林可不想这些人这么傻，他反而更加的自私，要让他吃下这些同胞的肉，是万不可能的，而且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淡定的走上前，朝着那个懂大奉语言的士兵说了一句：“我可以用情报来换取自己的自由吗？”
那士兵很快便翻译给了自己首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那首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首领说，这要看你给出的是什么样的情报了。”
许杏林知道自己此刻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随即对着那士兵开口道：“如果我交代这些百姓的藏身之处呢。”
士兵听到之后也是一惊，不过更为惊讶的是蹲坐在一旁的众多读书人，他们都无比震惊的盯着许杏林，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盯的许杏林有些脸红，但随即便又恢复过来，眼下的这人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行径又能如何，他们不过是一群死人而已，自己离开这里之后，就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
唯一知道的也是陈望因为怠慢，伤及了一城百姓的性命。到时候自己非但不会因此丢掉自己的名声，甚至还能借机再次大作文章，批判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