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连三天,无人攻下擂台
次日一早,许泰来便带着自己的两百名翰林院得意门生赶到擂台之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摆着长队以许泰来为首,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而前来围观的百姓也毫不吝啬的为这支队伍加油助威,一时间这支由翰林院学子组成的队伍像是凯旋回朝的部队一般,走到哪都是鲜花和祝福。
他们承载了京城百姓们强烈的信念,同时许泰来也深信,这一日将是他们翰林学士扬眉吐气的一天。甚至在临走之前已经吩咐府内众人,提前安排好了今日的庆功宴。
等众人来到比文的擂台之后,却发现情况有所不同起来,擂台之上,宝玉跟楚墨林淡定的喝茶下棋,而擂台的下方则放了一个告示。
上书道:对出公正的下联,才可登上此擂台。
前面一道上联用大红绸挂在一旁:四水江第一,四季夏第二,老夫居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这对联可谓是狂妄至极,但也让许泰来与随行的翰林院学士们,寂静无声。
许泰来的额头更是出现一丝冷汗,看着眼前的对联,嘴里喃喃嘟囔了一遍又一遍,再看看周围的百姓那些期待的目光。再回头看看后面跟随的学子们,一个个低头不语,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心里暗暗叫苦。
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
这个对子,自己对不出来,但就这么灰头土脸的离开,以后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间心中苦闷不已。
“怎么?当今大奉文首,翰林院大学士许大先生是觉得在下的擂台太小,不屑于上前一步吗?”擂台之上与宝玉下棋的楚墨林淡淡说道。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大奉文首?翰林院大学士?就这?
“你”许泰来话刚出嘴便顿住了。
无他,这对子,自己真的对不出来,当务之急得想个对策悄悄离开才行。
想罢,对着擂台之上的楚墨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说道:“北漠蛮子!休要辱我!不就是一副对联真当难住我等不成!”
正当围观百姓与翰林院众多学子与台上的楚墨林都以为这位文坛大家终于发力的时候,许泰来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周围的百姓与台上的楚墨林二人都一头雾水之时,一个机智的翰林院学子站了出来。
“不好!老师刚才过于动怒,身体承受不住,晕倒了!快带老师去看郎中!”
说罢,翰林院这些从小就深受尊师重道文化熏陶并且正义感十足的学子们,一瞬间都醒悟过来,纷纷争先恐后的上前去帮忙。
一时间,周围的百姓与台上的两人看到一副奇怪的场景,几百人争着抢着的抬着许泰来离开了,场上只留下了因为动作太大,滞留在场中的靴子,文帽等东西。
眨眼间,这些平时缺乏锻炼的文墨书生,跑的一干二净,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人。
“这”
台上的楚墨林也对这个场景震惊不已,一时间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场中的百姓们也是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皆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看着地上残留的几只靴子在随风摆动。这才反应过来
翰林院的人跑的鞋都掉了
一时间,周围的百姓甚至台上的楚墨林都觉得恶心不已,周围出现了许多咒骂的声音。
无他,许泰来这招太恶心!而且出其不意!深深的恶心到了所有人!
而被众人架着,随风而去的许泰来如从未发现自己这恶心举动一般,还不时的偷偷睁开眼睛看一眼人群,嘴角微微的上扬也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定是以为依靠自己的智慧轻松化解了此次危机。
甚至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众人看着它们拙劣的表演,满头的黑线
李墨林是读书人中的性情中人,在台上冲着远远而去的众位翰林学子大声吼道:
“我呸!你们这群自诩天子门生的腌臜之物!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看得出,楚墨林是真的生气。不关乎立场,读书这一块,他是认真的,也是较真的。
不然也不会被草原人称之为现世先生。
楚墨林与其父亲楚心池一样,都是真正的读书人,无愧读书人之名。
这一日,北漠文擂上出现千古绝对的事情传遍京城,一时间众多的文人墨客都听说了此事,但仍旧没人前来攻擂,仅仅是一道上联仿佛成了阻断大奉才子登台的门锁。
文擂的旁边就是武擂,擂台上,一个身高足足两米多的魁梧汉子端坐在擂台中间,此汉子是一个光头,赤裸着上身,身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最大的一道疤将本就谈不上英俊的脸庞一斩为二,使其显得更加的狰狞。
与文擂的惨淡不同,武擂这边还是有许多的青年才俊在跃跃欲试,只是这汉子看起来并不好惹,一时间众人不敢轻易尝试。
那汉子似乎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端坐在擂台中间位置,闭目养神。
不多时,一位身着白色衣袍的儒雅青年飞身上台而来,那轻盈的身法加上这身翩翩公子的装扮,可谓是卖相十足,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眉目间充斥着无比的自信,一时间这位男子成为了周围的聚焦点。
“居然是当朝兵部尚书魏霆家的大公子魏青藤!”
当即有人认出了这位男子的身份,竟是大名鼎鼎的魏家长子!
“听说,这位魏公子十八岁时便成就五品境,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境界的高手了!”
“依我看,魏公子肯出马,此次的武斗该有结果了!”
“果然,百无一中是书生!关键时候还得看我们这群武夫!”
众人在不停的讨论同时还没忘记挖苦一下隔壁的那些文人墨客们,刚才许泰来夹着尾巴逃走的画面,他们也都是有幸目睹的哦。
台上的男子摇着折扇,惬意的听着台下人的奉承,一脸的轻松之色。
那北漠汉子看到有人上台,双目微微睁开,看了眼身边的这位卖相极佳的男子,淡淡说道:“挑把武器?”
“对付尔等,何须武器!”魏青藤轻蔑的看了眼汉子,缓缓说道。
魏青藤的一番话也引来台下众人的叫好。
就该这样,抹杀下北漠人的嚣张气焰!
就他!还不配我们魏公子全力以赴,大伙儿说对不对!
没错!看这厮应该有些蛮力,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北漠汉子听到魏青藤的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使其本就狰狞的面部更加的让人惊悚!这汉子像是没有听到台下的那些嘲讽声一般,开口道:“如此甚好,免得浪费时间!”
说罢,站起身子,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开始吧!”
魏青藤折扇一收,看着这北漠汉子,脚下一蹬,动作飞快,只见人影一晃动,一掌便拍在了那汉子的身上。魏青藤见状得手,心下也是开心不已。
这是魏青藤全力的一掌,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掌的威力,即便是三品境高手,也得喝一壶了!这汉子虽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定不是这一合之敌。
只觉得赢的太过于轻松了,看那汉子依然呆立当场,全意为是对方已无战力。
对着台下抱拳,便要离开擂台。
“还没打完你就要走吗?”那汉子转过头,对着正要下台的魏青藤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什么!这不可能!”魏青藤心下大惊!明明是自己全力的一掌!怎么可能!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一定是受了眼中的内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故作姿态的!
对!一定是这样!
那汉子没有心思去理会魏青藤的这些内心戏,缓缓说了一句:“换我出手了!”
说罢,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飞射而出!径直的冲着魏青藤而去!
魏青藤身法灵活,见对方来者不善,慌忙运行轻功,直接离地三丈,试图躲过这汉子的凌厉一击!
只见那汉子闪身至魏青藤的身边,身法却也是灵活无比,迅速的抓住了身在腾空状态的魏青藤的脚腕,使巧一带,紧接着还未等后者反应过来,便一掌拍手而出。
翩翩公子魏青藤被这一掌击了个正着,砸到了一片武器栏,面如白纸,吐了一大口鲜血,人当场昏死过去。眼看再无再战之力了。
台下的观众看着这一系列的操作,一时间都惊呆了。
众人都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啥,但看他们的震惊之色,也不难猜想内心的想法。
看着那位上台风度翩翩的魏公子被下人抬走,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能!魏公子居然一招都没有撑下来就没了!”
“这北漠汉子竟是如此恐怖!”
汉子打完之后,又端坐在擂台中间闭目养神,尽管刚才并未出什么力,但并未因刚才的胜利而冲昏头脑,毕竟挑战才刚开始而已。
另一侧的宝玉看到这一切后不禁面露笑容。
这些大奉子民还是这么喜欢以貌取人,真是愚蠢至极!
古力可是我北漠金刚宗枯木大师的得意弟子,自己也是上门请求三次才肯借给自己的。
这古力虽看起来粗糙,但其心思细腻,武学天赋更是逆天,年仅二十四岁便已经是二品境巅峰高手,更是身负奇功【蛮像决】。
即便是普通的一品境高手,都能战个七七八八,何况是这种井蛙之徒。
文武擂的接连失利瞬间传遍的整个京城。听到消息后的秦箫虎也是暗自庆幸,自己的武学天赋与那魏青藤半斤八两,如果不是陈望的提醒,此时身负重伤的很可能是自己。
暗自侥幸之余也为接下来的局势眉头紧皱。
这次,对方居然是准备如此充分,一时间想不通该如何破局。
一连三天,文武擂台再无人可破。
文擂始终没人能对出公正的下联,即便是很多的文人墨客都挑战过,皆是不算工整,无法登擂成功。
武擂这边也陆陆续续的有朝廷暗中请来的许多江湖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前来攻擂,但依旧没人能攻下擂台。即便这些人比之前的魏青藤要强上很多,但依旧无法战胜这个可怕的对手。
一时间,文武擂台的接连失利,让京城进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大奉子民一直称呼北漠为北漠蛮子,其大意也不过是那个地方的人野蛮好斗,但粗俗不堪,没有大奉这样的文化底蕴与繁荣。终究是个苦寒之地。
但文武擂台的接连失利却像是狠狠的打了大奉的脸,原来一直被称为蛮子的北漠人不止是武力了得,连文斗竟也被比了下去。
这是很多京城百姓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甚至这几天街道上都大不如过去那样热闹了。
北漠的文武擂台,像是一根扎进大奉的肉刺。不断的刺激着大奉这个巨物的神经。
李少雄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满,这几天屡次在大殿之中发火。文武百官也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碰太子的霉头,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此等局势,也是他们未能想到的,这让本信心满满的文武百官也都陷入寂静之中。
而这几日,北漠使团可以说是风光无限,擂台扎的越久,大奉的脸就越疼。
这一切仿佛已经注定了一般,宝玉这几日也是红光满面,难隐欢喜。只是楚墨林依然觉得大奉不止是这样的实力,仍旧还有许多的能人异士未能展示出自己的实力而已。
宝玉只当是自己老师想多了。
而让宝玉兴奋的远不止于此,之前手下经过多方面的打探,已经确定了当日惊艳自己的那位女子的身份。
上官语凤之前是望月阁的花魁,京城十大美女之一,后被逍遥阁的当家以一首诗词夺得芳心,之后便被赎身。
巧合的是那首赠语凤,曾被自己的老师,楚墨林点评过。
称之为是一个难得的千古佳作。
但这些宝玉不曾在意,他只知道自己不管如何都要想办法得到这名女子。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