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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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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纵使你孙百顺如何阴险狡诈,夏捷这边就是如此蛮横不管不顾。

    “恶人自有恶人磨。”严强一声长叹之中,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很敦实地摆在旁边空余的座位之上,用手使劲一拍:“夏捷,这些收着。”

    “什么啊?”夏捷打量一番后,起身双手搬起放置身前,拿出最上一沓装订成册的资料看去,汇星广场四个大字最为醒目,接着下边小号字体一行接着一行,看到最后,夏捷似乎看懂了一些:“汇星广场?这些资料有啥用?”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孙百顺现在应该已经拿下了这个项目,当然手段肯定是不怎么光彩,见不得人。但如果这个项目真得开展了,你就拿着这些资料还能应付一阵,省得我前脚一走,后脚你就被人家穿上小鞋。小鞋再难穿,拿着我的这些鞋垫子,起码不硌脚。”

    不出意外的话?什么叫做不出意外,我干嘛不整出个意外来呢。这就是夏捷有点无赖的独特思维方式。

    “放心吧,我这光脚的害怕他这穿小鞋的?”

    “别贫了,好好收拾起来,就这么独家一份,谁要也不给。指望着孙百顺那几块料,能够把整个项目搞明白是费劲了。”许秘书话语间体现出那种母性温柔的关怀,相比严强的有些刻板生硬的说教更容易让夏捷主动接受。

    之后的几杯酒中,夏捷的直觉就是,跟严强的之间的酒是喝一杯少一杯,好像俩人的搭档共事历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严强则是轻松乐观了许多,同时也看出了夏捷心中的一些不悦心思,便很洒脱地说起:“年纪轻轻的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多愁善感的。又不是永别,再也不见。没啥大不了的,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一切都走着瞧。”

    一番掏心交谈之后,时间已近午夜,严强一个电话,一刻钟之后,赵港生准时到达,夏捷微醺之中,才想起柱子工作刚刚着落下来,严强一走,柱子咋办。

    “严总,严总,港生他……”夏捷迟疑中话语还未吐露完全,就被严强直接打断:“甭操心了,先回家,明天再说。”

    赵港生此时已经来到车门处,早早打开车门等候多时。等到严强进车之后,夏捷才凑前跟赵港生搭上几句。

    目送几人离开之后,夏捷回首一看,那一厚摞的资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严强留给自己的保命符吗,还是在孙百顺面前可以用得着的免死铁券。

    操,为什么非得我保命,为嘛非得我免死。那缺德的孙百顺怎么不去死。

    转眼又是一周,集团关于严强的工作调动也作出了最新的安排,回归集团,而对于许秘书的工作调动则是去往了省城的另一家子公司。在整个宣布决议会议上,不见俩人踪影,此时的许秘书已经回到省城重新入职。

    会议结束之后,正当所有人还在议论纷争之时,一楼大厅突然几声高声喧闹,其中夹杂着几句不太文明的问候用词,大厅中央的俩人一顿对骂之后,双方最终还是没有压制怒火,从一开始的谩骂之中升级为肢体冲突。

    此时楼上楼下已经围聚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因为此时正在豁开臂膀,发力施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会议不见踪影的严强。而此时已经被一圈抡翻在地蜷缩不动的则是赵港生。

    严强见赵港生倒地不起之后,继续破口大骂:“让你狗眼看人低,我这还没走呢,就调动不了你了。我严强还没迈出公司一步,我还是副总,你还是马夫。”

    此时已经三三两两的员工来到一楼大厅,一边劝稳着严强,一边上前查看赵港生的伤情。闻讯赶来的夏捷,也是急匆下楼后,直接奔向躺地不起的赵港生,火急火燎地喊着:“柱子,柱子,咋了,听得见吗?”

    赵港生微微睁开已经红肿血瘀的眼眶,再瞅瞅周边几人,确保自己此刻已经安全之后,强忍疼痛高喊着:“姓严的,我就是看不惯你那一套的官僚做派。你挺大个儿的人了,自己没爪子吗,自己不会开车门吗?训斥谁呢,当我是你孙子啊,呸!活该你滚蛋。快滚!”

    “柱子!住口,说什么混账话呢!”夏捷一边焦急地训斥着赵港生,一边脸色十分难堪地看向还在怒气头上的严强,想着柱子毕竟是自己打着保票介绍给严强的。临走临了了,整了这么一出。

    严强抬头张望环视四周,乌压压的人群越集越多,严强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寻得就在二楼拐角平台处,一个奸猾的眼神正幸灾乐祸地细瞅着当下发生得难堪局面。

    说句虎落平阳被犬欺都算是好听的,昔日在公司说一无二的严强,竟然被这么一个新入职的司机指着鼻子骂,连落汤的老母鸡都不如,这就是从孙百顺那个奸猾眼神中解出的此刻心中所想。

    最后严强在夏捷的拉拽中,算是出了大厅。面对严强的爆火的脾气,夏捷本想着该准备什么样的说辞,但最为奇怪的则是,严强除了大厅门后,轻轻拍打了夏捷肩膀之后,语气平和地说着:“快回去吧,以后好好干,咱俩还有见面的机会。”

    夏捷还未来得及就刚才赵港生这事说句话,严强已经坐上提前约定的出租车,落下车窗后,一抹诡异的淡然笑容飘出窗外,驶离而去。

    望着前方路口右拐而去的汽车,夏捷此时略有茫然地问着自己:“这工作干的,有啥意义呢?”

    等夏捷再次进入大厅后,围堵的人群早已不见,刚刚还躺尸地面的赵港生已经挺拔站立在孙百顺身边,规规矩矩地自报家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孙百顺很是明白这个道理。谁跟严强对着干,那就是他孙百顺的朋友,就在夏捷出门送别严强的那几分钟内,孙百顺已经从二楼小跑而下,惊奇地看着这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司机。

    “咋样?严强不是个东西吧?”孙百顺从身后走来,轻蔑语气拉着长音儿朝着室外方向说着。

    赵港生头也不转地回应着:“真不是个东西,活该滚蛋,什么玩意儿。”等赵港生稍微往侧方一看,一个激灵一抖,干嘛语气低和地说着:“孙总您在啊。亏得你把这姓严的弄走,要不就这么一个人渣非得把公司给霍霍了不可。”

    孙百顺咋这么一听,甚是喜人,难得在公司能够听到有人可以这么公开数落这严强的种种不是:“你也觉得严强滚……走人,是罪有应得吧。”

    “孙总,谢谢你,要不是你把他弄走,我估计还是不敢跟他闹翻脸。”赵港生再次放低身段,语气诚恳地回应着。

    孙百顺这么一听,就是一个顺气,太顺了:“好小子,咱爷俩儿想法真是一条线,既然严强滚蛋了,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专职司机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骂完严强后,自己注定要丢饭碗呢!多谢孙总,多谢,多谢。”

    孙百顺得意一笑,再次拍打着赵港生的肩膀说道:“今天就算上岗了,记得随叫随到!”

    俩人这眉来眼去地互动搭讪场面,正好被刚刚进门的夏捷看在眼前,看着孙百顺那欠揍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柱子,我日你祖宗!”夏捷离着数十米的距离,嘴角的问候已经发出,接着就是一个箭步赶上来后,双手捉起赵港生的衣襟,勃然怒气咆哮着:“我日,柱子,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贱种,你能投靠那王八蛋吗?”

    赵港生看着孙百顺离去的方向,接着回过神对着夏捷略有歉意地回答着:“捷哥,都是为了工作,请你谅解。是非明辨我心里也是非常清楚。我亏欠你的地方以后肯定会有机会弥补的,我的事你就别参和了,这样只能越来越乱。”

    “操你大爷的!”伴随着这么一声破骂中的唾沫星子还有一记重拳,如风如火,直奔赵港生面门而来,接着就是一团殷红鼻血在赵港生面门渲染一片。

    无耻,无耻!夏捷不由地嘟囔着,一边郁闷地朝着门外走去。

    严强走后,孙百顺一脚踢开严强办公室的房门,颇有一种占领敌人司令部的傲娇优胜感觉,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屑,很嫌弃地说着:“跟我斗?临走临走,你这匪窝不还是腾挪出来了吗?”

    “可惜啊,严匪虽走,但毕竟没有伤其筋骨嘛。”崔文彬此时倚躺在严强留下的电动按摩一体的办公椅上,长叹一声之后,突然起身,眉头一锁后,又得意一笑:“严匪已走,还有个夏贼未除啊。这小子早该他妈滚蛋了,明天,就明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赃俱获!”

    “夏捷这小王八蛋,这次我看看你怎么蹦跶!”孙百顺每个字音上都像是宣泄着对夏捷的一种世代怨仇或者前世瓜葛一般。

    “走吧,待会还得会会汪有道那老狐狸!我他妈的都怀疑是不是这老不死的故意整我们。”

    此时夏捷在公司一楼大厅门外的石阶上愣神呆坐,突然的汽车启动声,把夏捷从烦闷的思绪中拉回。

    柱子?这小子现在开车出去干什么,还是孙百顺的车!这狗日的柱子,这么块就对着新主子效忠了?越想越是气不过,夏捷四下寻么了一下,眼前一亮,地砖缝中的一根牙签使得夏捷眉头一舒,赶忙扣出后,折断只留得一小段,藏匿在手心之中,朝着还未驶去的赵港生走去。

    坐着驾驶位的赵港生拿着手机,正入神地查看着地图上的位置,就听见右方的车门哐当一声,侧身回头一看,夏捷已经开门坐在右后座上,无趣地打量着整车的内饰,语气轻浮地说着:“这孙百顺的车就是不一样,看着舒服,坐着舒服,想必开着也舒服吧,是吧,柱子。”

    赵港生还未来得及回话,夏捷刀子嘴里再次飚出一句:“难不成当奴才都要选一个舒服的跪爬姿势吗,选对了,跪着有时候比站着还要舒服。当然我只是理论上猜测而已,而你,柱子你最有发言权了,是不是很舒服?”

    “捷哥,捷哥,你这话说的有点重了,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赵港生显然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试图劝停一下夏捷这出刀出剑的嘴皮子。

    就在这两句话之前,夏捷的右手在不经意间,使劲在座位上硬戳了两下,然后也没在继续搭理赵港生,顺势开门下车。

    十几分钟后,赵港生将车停在了汇星集团的地下车库一个隐蔽的角落。稍后,汪有道认准车牌号后,开门进入。

    赵港生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番后,很有礼貌地说着:“汪总,您好,我是孙总司机小赵,有什么吩咐您说我做。”

    “孙百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这是去哪?”汪有道不屑一问。

    “汪总,您在车上稍作休息一下吧,我也是看着导航过去,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汪有道也没在回应什么,只是在后排微挪身体,试图调试到一个最佳姿态好好先眯一会。

    汽车刚刚起步,就听得车内通天惊雷嗷的一声,几乎是响彻了整个地下车库,就连不远处出口处的楼道廊灯都在声音震动感应下亮了起来。后继声音连续嗷嗷叫了几声,只是声音越来越弱,但却是越发惨烈。

    汪有道疼痛的表情紧锁在整个面部,疼痛激发而出的泪珠也是满额都是。汪有道坐在后排先是疼痛难忍移动了几下,接着如同木偶一般,呆呆坐在远处,丝毫不敢挪移。

    “小赵,小赵,快点,快点,过来帮我找一下,这座位他妈的有刺有针,快给我找出来!”汪有道此时也顾不得尴尬,更顾不得体面。

    赵港生开门用手小心翼翼地也在试探地寻着所谓的针刺,随着同样一声疼痛的尖叫声,赵港生已经确定这个针刺所在的位置,他用双指使劲下摁之后,刚刚看到一个黄白的亮点露头,接着就是双指一夹,足足三四公分的半截牙签被拔出。

    看看如此惊悚的半截尖刺牙签,汪有道冷汗直冒,破口大骂:“孙百顺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整我,老子不去了,项目也别他妈谈了,回去告诉孙百顺那狗日的。”说完,汪有道推开车门,一瘸一拐地就要离开。

    赵港生一看这架势,赶忙两步紧迈追上已经一瘸一拐走远一段距离的汪有道,刚忙致歉地说着:“汪总,汪总,这是全怪我怪我。昨天晚上我帮孙总送了几位客人,我很清楚地记着那几个人中确实有一位一直拿着牙签来着,肯定是他们不小心搁舍在了车上,而我也没有仔细清理检查,都怪我,怪我!”

    “我草,你大爷的!原来是你个龟孙子。”汪有道听着赵港生将此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就是没再计较什么,赵港生则是点头哈腰,极致使出一副奴才样,赶忙半搀半拉将汪有道又请回了车里。

    但是,除去刚才的那一套谎话,赵港生也已经很清楚这个牙签是谁放的了,嘴角很隐晦地扬起一抹微笑,接着即刻消散,生怕汪有道一眼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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