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张无忌的决定
“楚大哥，你、你在说什么？”张无忌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说道。
楚桓解释道：“你只需透露一些消息给明教，比如说昆仑派或是崆峒派的行军路线，那明教自然而然就会帮你解决这些仇人。”
“可是，明教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张无忌不解道。
“明教如今虽然四分五裂，但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曾千里迢迢护杨不悔寻父，杨不悔视你为兄，那杨逍便欠下了你一个人情，是也不是？”
张无忌木讷地点了点头。
楚桓拿出一封信递给张无忌，说道：“我曾救过明教四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韦一笑，我这有一封信，你交给他，他自然也会帮你。再加上你是殷天正的外孙，这样一来，明教中的杨派、韦派还有殷派都不会与你为敌，取信于他们还不简单吗？”
“可是，你不是说这其中是成昆与朝廷的阴谋吗？我要是灭掉这些门派，岂不正好如了他们的意？而且，少林、昆仑、崆峒三派之人尽数覆灭，而我武当派却全身而返，江湖中难道就不会有人猜出是我告的密吗？”张无忌反问道。
楚桓笑了一下，回应道：“元廷不就是正好拿来背锅的吗？”
“什么意思？”张无忌有些糊涂了。
“我猜元廷一定会派人在光明顶下，做那黄雀。你只需让你外公领着天鹰教的大军埋伏在外面，将这些高手尽数诛杀，之后再假扮这些高手去伏击那三派之人，不就可以祸水东引了吗？”
张无忌低声说道：“太师父已经写信向大师伯说明此事，而大师伯也一定会通知其余四派，你这个计划不一定行得通。”
楚桓幽幽说道：“你只需慢上一步，不就没事了吗？最好啊，你让你外公也派人伏杀宋大侠他们，然后你再出现说明此事，这样一来，江湖上自然不会再去怀疑武当派。”
张无忌闻言急道：“那大师伯他们岂不是会死伤惨重？”
楚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句：“无忌，以你如今的武功，为何这次攻打明教没有让你一起同行呢？”
张无忌迟疑片刻，方才缓缓说道：“是我自己不愿意去。”
楚桓却又说道：“武当派之中应该有很多弟子对你不满吧？比如说，那个鲁横？”
张无忌顿时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过了好久，他才低声问道：“楚大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不是想避免这场大战吗？”
楚桓沉思良久，方才答道：“所谓的名门正派，又有多少是鸡鸣狗盗之辈？明教以反元为己任，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到了改天换日的时代。可这些名门正派却与明教争斗不休，白白耗损自家元气。乱世需用重典，早一点结束战乱，早一点便可国泰民安。”
张无忌闻言再次沉默了好久，忽然将信还给了楚桓，语气有些颤抖却十分坚定地说道：“楚大哥，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张翠山的儿子，绝不是背后伤人的小人！”
楚桓顿时愣住了，张无忌却没再迟疑，躬身抱拳道：“楚大哥，多谢你跟我说这些，只是无忌决不能拖累武当派和先父的声名。至于父母之仇，日后我自会一一上门亲手报仇雪恨，却不能假手他人。楚大哥，我先告辞了。”
说罢，张无忌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楚桓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禁长叹了口气。
“老楚，你俩刚才再聊啥呢？还要瞒着我？”这时桃子蹦蹦跳跳地过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嘱托他路上安全。”楚桓随意答道。
“哼，骗人！”桃子明显不信。
楚桓笑着揉了揉她的秀发，说道：“好了，咱们先去山上吧。”
只是一回头，楚桓却不禁叫道：“张真人？！”
只见在上面不远处的石阶上，张三丰正站在那里一脸肃穆地看着楚桓。
“原来楚先生也是工于心计之人啊，楚先生真的不是魔教中人吗？”张三丰缓缓说道。
楚桓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可怜无忌的身世罢了。”
张三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似是又想起了自己百岁寿宴那天发生的惨剧，叹息道：“唉……当年翠山之故实是一场孽缘啊……”
楚桓微微颔首，看过原著的他也是知道，张翠山之死其实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妻子和自己三师兄，而不仅仅是不想连累武当派的缘故。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我的提议。”
“无忌天性纯良，自然不会做那小人行径。看来楚先生对无忌的了解，还是不算多啊。”
楚桓嗤笑一声：“人善被人欺，君子欺之以方。这个世道，好人可不一定有好报啊……”
张三丰眼皮低垂，没有辩解。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桃子忽然叫道：“老楚，我饿了。老爷爷，你们武当山管不管饭啊？”
张三丰闻言不禁莞尔一笑：“自然管饭。只是山上都是些粗茶淡饭，你别嫌弃就好。”
“有吃的就行，我不挑食。老楚，咱去吃饭吧？”
“你啊，除了吃就是睡，简直就是一头小猪。”楚桓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向张三丰说道：“张真人，那我等就叨扰了。”
“这是应当的。”张三丰笑道。
随后，几人便来到张三丰所居住的紫霄宫中，此时正好到了午时，火工道人早已做好了饭菜。张三丰吩咐下去，几名道童便立马将饭菜端上。
菜不多，也很简单，一碟炒竹笋、一碟炒青菜、一碗白菜炖豆腐外加一碗莲子粥。
“粗茶淡饭，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楚桓闻言便要客套两句，结果一旁的桃子已经开吃了，边吃边嘟囔道：“不错了，比我以前吃得好多了。这年头，能吃饱饭就已经是很快乐了。”
张三丰闻言脸色有些沉重，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楚桓也没再说话。
吃过饭后，桃子有些困乏，张三丰便让人带她先去休息，紫霄宫中只留下他和楚桓。不过两人没再继续谈论江湖上的事，而只是在探讨武学。
“张真人，这招‘亢龙有悔’我练了七八日，但总是难以领悟这个‘悔’字，不知张真人可有赐教？”楚桓说着将“亢龙有悔”演练了一遍。
“不愧是天下最为刚猛的掌法，这降龙十八掌果真厉害啊。”张三丰先是夸赞了一句，随后说道：“盈不可久，过刚则易折。楚先生在已达至刚之境，接下来便要领悟至柔之意。”
“愿闻其详。”
“楚先生可曾见过海浪？那浪潮拍击礁石，势头越来越大，何故？无他，唯有余不尽也……”
张三丰缓缓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楚桓先是不解，后是沉思，最后终于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