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王老子
“乖女儿，再过七天，爹给你炼制的‘续命八丸’就大功告成了，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被这怪病折磨了，就可以起床玩耍了。”
“嗯，辛苦爹爹了。”
开封府外的黄河边上，一间瓦屋内，长得好像一个肉球似的老头子正温声细语地和自己的女儿说着话。他女儿名叫老不死，名字奇怪，人长得也有些奇怪：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头发却枯黄一片，脸上也无半点血色，一看便是体弱多病之相。
那姑娘说了没几句话，脸上便浮现出一丝疲惫之色，老头子一看，立马说道：“乖女儿，累了就睡吧，爹爹会陪着你的。”
看着女儿沉沉睡去，老头子轻轻帮她掖好被角，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兴奋地看着药炉里熬制的药丸，畅想着女儿恢复之后的美好场景，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嘿嘿地傻笑着。
但没过一会儿，老头子脸上的笑容一顿，转而变得阴狠起来。他窜出屋子，往西南潜行了百十米，藏身到一棵树上，见到了前来杀人的楚桓。
老头子不认识楚桓，也不知他的来意，但见他径直往自己住处走去，老头子以为是来抢夺自己女儿救命灵药的劫匪，便跳下树来拦住了楚桓：“小子，你来这干嘛？”
楚桓见到面前这个肉球一样的老头，心中有了猜测，问道：“你就是老头子吧？”
老头子傲然道：“不错，正是你家爷爷我。小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楚桓一时间有些沉默，老头子见楚桓不回答，又嚷道：“小子，我也甭管你是干嘛的，现在都立马给老子滚！要不是老头子我这几天心情不错，你早就被我给宰了。还不快滚！”
楚桓依旧没有答话，老头子顿时暴怒，右手呈爪，一把抓向楚桓咽喉处。楚桓微一仰头，避开这一击，老头子见一招不中，左手握指成拳，再度进攻。楚桓还是一味闪躲，没有还手。一连十招，楚桓都是只守不攻。
老头子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楚桓的对手，但是女儿和她的救命灵药就在自己身后，他也不能独自逃走。于是他大声喊道：“祖千秋，点子扎手，你这老家伙还不快来帮忙！”
喊完后，老头子又警惕地看向楚桓，却发现楚桓依旧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老头子有些奇怪：“小子，你不怕我叫来帮手后，你不是我俩的对手，死在我俩的手上？”
楚桓淡然说道：“随便。”
老头子被楚桓的态度给激怒了，恶狠狠地盯着他：“好小子，你等着！”
没过片刻，祖千秋便赶到了现场。
“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小娃娃就把你拿捏住了？你这老东西越活越倒退了啊。”祖千秋瞥了眼楚桓，随即嘲笑起老头子来。
“少在那说屁话，你行你上啊。”老头子回怼道。
祖千秋哈哈一笑，说了句“瞧我的吧”后，便飞身上前，与楚桓动起手来。
面对祖千秋的进攻，楚桓没再只守不攻，而是施展出独孤九剑与其对战起来。这一交手，祖千秋脸上的得意就全部被惊吓代替，手忙脚乱地抵挡着楚桓的进攻。
眼见祖千秋就要支撑不住，老头子也没再怄气，径直上前与祖千秋合力对战起楚桓来。只是练成了独孤九剑的楚桓，实力又有精进，黄河老祖两人即便合力，也不过撑了二十来招便被击倒在地。
“哎呀老头子，你这是惹了哪个强敌啊，武功这么厉害？我这次可被你害惨了，这条老命今日怕是要搭上了。”祖千秋捂着胸口对着老头子责骂道。
老头子也很委屈：“我哪知道，我正哄我女儿睡觉呢，结果这小子就蹦出来了。我问他，他也不答话，我也很纳闷啊。”
祖千秋白了一眼老头子，转头对着楚桓问道：“这位少侠，我们似乎素未谋面，不知为何你要对我们下如此杀手呢？”
老头子也叫道：“就是就是，我们从未惹过你吧？你就是要杀我们，也要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啊。”
“呸呸呸，谁要做鬼了？要做你去做，我可不想死。少侠，你别听他瞎胡说，你一看就是心底善良之人，一定不会乱杀无辜的。”祖千秋瞪了老头子一眼，随即对着楚桓谄笑道。
“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是……来杀一个叫老不死的女孩的。”楚桓终于说话了，前一句话让两人眼前一亮，下一句就立马让老头子发狂起来。
“不行！谁也不能杀我女儿！谁敢杀我女儿，我就要谁的命！”老头子大吼一声，强行运气，冲上前去开始与楚桓拼起命来。但此举也是无济于事，不过几招老头子再度被楚桓击倒在地，难以起身。
楚桓不想再耽搁，便抬脚往老头子的住处走去。但没走几步，就觉得脚上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老头子抱住自己的腿试图拦下自己。
楚桓举起长剑，却没有刺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岳不群，或许那日他也是这么努力地去拦截嵩山派的那些高手，付出一切只是为了给师娘他们争取一线生机。但要是不杀，平之又该怎么办？
楚桓举着长剑愣在那里，心中犹豫不决。他在脑海里朝着断剑问道：“怪老头，你说我该怎么办？”
断剑晃了晃身子，传出一道声音来：“杀吧。”
“为什么？”楚桓问道。
断剑回道：“当你来到这的时候，当你举起剑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你问我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再者我问你，救你徒弟和救他女儿，你选哪个？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就是江湖。”
楚桓闭上眼，一咬牙，就要把剑刺下去。就在这时，一道虚弱、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传来：“别杀我爹，我愿意去死。”
楚桓转头看去，只见一道柔弱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向这走来，不，应该说是向这爬来，因为她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站不起身来。
“乖女儿，赶紧跑，别管爹爹。爹爹没事，爹爹很快就去找你，快往回跑啊！”老头子挥舞着手，朝着女儿大喊道。
那位叫做“老不死”的少女却没有听从她爹的话，虽然她身子很虚弱，爬上几米就要歇上一会儿，但她依旧顽强地向着这里一步一步地爬过来。
老头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忽然松开了手，朝着楚桓不断地磕头，泣不成声地哀求道：“这位公子，老头子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她才十七岁，她什么都没做过，她甚至没和别的女娃一样，在山上采过花、在集市上买过胭脂、在镜子前打扮过自己……她已经活得很苦了。好不容易就要看到希望了，我女儿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楚桓呆呆地看着一步一步往这爬的少女，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是曲非烟在地上艰难地爬着。他站在那沉默了好久，随后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也是为了救我徒弟。”说完，楚桓背过身去，一拍剑柄，长剑径直向着少女飞去。
这一剑射出，老头子的眼中满是死寂，但随即又充满了希望。
只见那长剑还没飞到少女之处就被一柄苗刀撞飞，随后一位昂藏七尺的大汉从路旁的林中冲了出来，并向着楚桓攻去。
这大汉一出手，楚桓便知晓对方绝非泛泛之辈，二人赤手空拳交手十几招，竟是不分胜负。在交手的过程中，楚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内力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楚桓一开始差点以为是任我行当面，随后反应过来任我行应该还没被救出，再之后另一个人的名号从心中冒了出来。
果然，就在二人大战之际，任盈盈的声音忽然响起：“向叔叔、楚掌门，你们赶紧住手，大家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