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刘府舌战
定逸正拉着岳灵珊往客栈外走去,忽然听得“咻”的一声,一块石子打向自己抓人的左手。定逸怒笑一声,右手拔出长剑一横,石子便被切成两半。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青年冒了出来,一拳打向定逸。定逸举掌相对,却不料对方虚晃一招,变拳为爪,一把抓住定逸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搭上灵珊肩膀,将她从定逸手中救了出来。定逸大怒,一掌拍向青年后背,那黑衣青年微微一笑,转身双臂交叉,硬接了这一掌。
岳灵珊和其余华山弟子一见来人,纷纷大喜道:“二师哥,你来了。”林平之一家也来给楚桓见礼。
定逸却是恼恨异常,叫道:“你是楚桓?好一个华山弟子,如此狂悖。岳不群还真是教了一群好弟子啊!”
楚桓向定逸行了一礼,说道:“师叔莫急,先消消气,且听师侄一言。我与大师兄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最是清楚,绝不敢对贵派的仪琳师没有什么僭越之举。我猜这里面定有隐情,依我对大师兄的了解,他与那田伯光一同饮酒,有可能是在伺机救人和自救。天松师叔说不定是误会了。”
“哼,你和令狐冲是一家人,自然向着他说话。老尼不管他是不是与田伯光同流合污,我只知道我弟子现在很危险,你华山派总归是脱不了干系。”
楚桓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门外跑进来两人,手里各提着一个写着“刘府”两个红字的灯笼。当先一人行礼道:“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我俩奉家师之命,恭邀定逸师伯和众位师姊到敝处奉斋歇息。失礼之处,还望恕罪。”旁边的米为义也冲着楚桓等人一施礼,说道:“这位就是‘华山雏虎’楚师兄吧,家师一向对华山派岳师伯座下众弟子称赞不已,还称令狐师兄和楚师兄为‘华山双壁’。今日有幸见过诸位师兄,还请各位同往敝舍歇息。”
定逸想了一会儿说道:“好,我们正要到贵府拜访刘师兄。楚桓,你不是说你大师兄是无辜的吗,咱们就一同前往刘府,让诸位武林同道一起评评理。敢吗?”
“好,恭敬不如从命。向师兄,那我等就打扰了。”
向大年自然知道双方为何有如此大的火气,要不他俩也不会冒雨前来了。他俩是刘正风的亲传弟子,知道自己师父金盆洗手的真正原因,不想这个节骨眼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才现身邀请。
“哦,对了,林总镖头是和我们一起的,还望两位师兄允许他们一家三口随我们一起前往贵府,此外还麻烦师兄请位郎中,为他们夫妇二人疗伤,不知可否?”楚桓问道。
“来者是客,自然可以。”向大年答道,然后和米为义一起领着众人来到了刘府。
踏进大厅,定逸身为长辈,被领入内院花厅,楚桓等两派弟子则在大厅处各寻一桌坐下,林震南夫妇则被带到后院安置疗养,不过林平之倒是留在大厅,坐在了楚桓右边。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抬着两块门板进来,门板上各自躺着一个人,楚桓看了一眼,知道这应该就是重伤的天松道人和死去的迟百城了。
二人被抬进后厅,不一会儿向大年急匆匆来到华山派这一桌,躬身行礼道:“楚师兄,家师有请。”楚桓应了一声,起身跟着进入后厅。
来到后厅,只见上首摆着五把太师椅,四把是空的,最东面的一把坐着天门道人。两边坐着十九位武林长辈,定逸、余沧海等人都在其内。下首的主位上,则是坐着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刘正风。
楚桓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说道:“华山派弟子楚桓,拜见天门师伯,拜见刘师叔、定逸师伯,拜见各位前辈。”天门道人脾气最是火爆,他一拍太师椅旁边的靠手,大喝道:“令狐冲呢?你可知他犯下何等过错?他竟敢联合田伯光打伤我天松师弟,更是杀了我爱徒迟百城,简直罪大恶极!”
楚桓轻轻一笑,说道:“天门师伯息怒,事情经过师侄已从定逸师伯那里听说过了。此事在我看来,必定另有隐情,还请天门师伯听我解释一番。”
“另有隐情?呵呵,楚贤侄还真会给自家人开脱呀,你不会是想说令狐冲是被胁迫的吧?”一旁的余沧海突然阴阳怪气地插嘴说道。
“哼,余观主,我们五岳剑派自家之事何时轮到你青城派来多管闲事了?你余观主动辄夺人家产、灭人满门,行事作风如同魔教,我可当不起你一声‘贤侄’。”
“你——”
“够了,我们现在在说令狐冲的事,不要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定逸师太打断了余沧海的话语。
刘正风也出来打圆场说道:“是啊,不知楚贤侄说的‘另有隐情’是指什么?”
楚桓瞥了余沧海一眼,继续说道:“敢问几位师伯,可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我大师兄是真的与恶贼田伯光同流合污?”
天门道人闻言怒道:“怎的没有,我师弟和我徒儿就是证人!师弟,你说你是怎么受的伤?”躺在一旁的天松道人闻言,颤颤巍巍地说出自己遭遇。事情经过无非和原著一样,天松和迟百城在衡阳城的回雁楼上遇到了令狐冲、仪琳还有田伯光三人。迟百城得知三人身份,就想杀掉田伯光,但他武功低微,杀人不成反被杀。天松随即上前与田伯光交战,却也被一刀砍成重伤。而在此期间,令狐冲都只是坐在那喝酒,并没有起身相助。
听完全部经过,楚桓开口问道:“天松师叔,不知你与田伯光斗了几招?”天松犹豫道:“得有个百十招吧。”楚桓也没揭穿他,说道:“天松师叔武功高强,那田伯光能打伤天松师叔,岂不是武艺更加出众?我大师兄武功远不如天松师叔,更不用说田伯光了,他不出手,充其量不过是自保而已,也算情有可原吧?”
“自保?那我徒儿怎就敢迎难而上,为救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天门道人生气地说道。
“天门师伯息怒,我还没说完呢。迟师兄确实大义凛然,为我辈楷模,可我大师兄也不一定就是孬种。天松师叔,你可曾注意过我大师兄当时状态如何?”
天松答道:“我当时气愤填膺,哪里顾得上看这淫贼状态。”
楚桓见他一口一个“淫贼”叫着,心中很是不爽。他开口说道:“天松师叔,我大师兄当时真的没和田伯光动手?”他记得原著里令狐冲应该是出过手的,天松道人也是因为出口辱骂令狐冲才被田伯光一刀砍在胸口上。
天松道人低声说道:“没有,那淫贼只顾喝酒,坐在那一动不动。”
楚桓又开口问道:“那师叔身受重伤,又是怎么逃出来的?难道是那田伯光突发善心,没有追杀?”
天松支支吾吾,没有回答。余沧海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听你的意思,莫非是怀疑天松道兄与那恶贼田伯光有所勾结?”天门道人闻言也大喝道:“楚桓,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还怀疑我泰山派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就是为了诬陷一个小小的令狐冲吗?”
楚桓刚要解释,厅外又是一阵骚动,一名泰山派弟子跑进来说:“师父,天柏师叔在衡阳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余师叔门下的罗人杰罗师兄,他好像是被令狐冲所杀,尸体已搬到府内。”
“啊?!是人杰?尸首呢?”余沧海闻言急忙起身问道。接着又两人抬着罗人杰的尸体走了进来。余沧海一眼就看到了插在罗人杰小腹上的刻着“华山令狐冲”五个小字的长剑,一脸煞气地看向楚桓。
“楚桓小儿,你们华山派欺人太甚!”一声怒吼,余沧海突然拔出长剑,径直冲向了楚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