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海远航
在梦开始的地方，去往美梦之乡，是所有少年人的向往。但梦不仅仅有美梦，往往也会伴随着恶梦。
这是这群少年难忘的日子。后来有女武圣日记记载，那一天我左手提刀右手握剑，杀向那万魔丛中。唯一依靠的只有和我一样幼小的同伴。那是噩梦的开端，那是腾飞前的磨砺，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只有打破这恐惧，才能破茧重生。一飞冲天。
清晨码头上还空荡荡，现在是海水平潮时，一眼望去碧绿的海水徽波荡漾，海欧和长鹭在海里飞翔，偶尔能看到洁白的长鹭一头扎入海中，叨起一条小鱼再腾空而起。
码头边停靠着几十艘大小渔船，在正中间停着一艘大楼船，像这种楼船一般不会出现在望海村，那是艘可以远航的商船，比渔船大上好多倍。
一群人踏着初升的朝阳向着码头走来。
十一人为首者白衣飘飘出尘若仙。白老师，余小鱼，大黑牛，小月仙，瘦猴，铁王八，小泥鳅，小女生吴秋平，学堂年龄最大，跟白老师最早的十七岁的大师姐吴不凡，最胖的整天笑嘻嘻的吴东东，外号大猪头。最爱哭的外号大脸猫女生吴巧珍。
这一趟出海的学生连带大黑牛有十人，其余人留下继续上学。
船身写着大字，海巡号115。
楼船上九爷和刘半仙并立着，“都上来吧。”九爷道。
“老师我们登船了。”众人一一告别。
“去吧一路顺风。”白老师道。
上了楼船后才深刻体会到，壮观，船首到船尾有三百米长，宽处有五十米。船上阁楼有五层。众人好奇的到处打量着。
船上有十二个海员，一个大厨，一个大副，一个船长。
船长是个胖老头，名叫张虎。大副身高近丈，身强体壮犹如大狗熊。大厨身体圆滚滚的如同水桶。十二个海员大多年轻体壮，标准的海员素质。
九爷道：“三楼是住的，你们每人去船长张爷爷那领一个房间钥匙。四楼餐厅，和休闲室。五楼顶部是观光台。现在你们自由活动。大黑牛你就住二楼水手区。特意用仓库给你改造了一个卧房。”
“好呦”众人都是小孩开心的不得了，全部往船长那跑去，必须先拿房间钥匙放掉行李。
“怎么样小鱼儿。”刘半仙问道。
“好壮观的楼船呀，这里从哪租借过来的？”
“呵呵呵，你可能不知道，这楼船也是你家产业，运洋航运公司是你余家的产业之一。”
“刘爷爷，不是吧，我去，我只是觉得家里挺富裕，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余家是大夏王朝的四大家族之一，主脉在京都洛城，而你爸是东南区主管，余家东南区产业都是你爸掌管的。”
“我靠，没想到我是可以躺平的富二代呀。还真看不出我家老头子，装，真会装。”
刘半仙“呵呵呵”笑道：“你爸居住到望海村，自然有原因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赶快成长，乱世将起也是你们年轻人大展宏图的时候。到时爷爷们为你们铺路也为你们喝彩骄傲。”
刘半仙指着站在他身后的三个小孩道：“来你们认识下，这个是余小鱼，今日起就是你们的大哥，以后你三人得跟紧小鱼哥。”
余小鱼道：“不是吧刘爷爷什么情况呀？”
“小鱼哥。”那三人齐齐叫了声。
左手边小孩抱拳道：“我周黑虎今年十二岁，是青山宗弟子，请小鱼哥多多指教。”
中间小道士打了个稽首道：“小道正阳观弟子，道号清风，十一岁，今日起追随小鱼哥以小鱼哥马首是瞻。”
最后一个小和尚：“阿弥陀佛，小僧出自金光寺法号释元悟，十一岁，愿拜余小鱼为大哥，从今往后，佛第一，哥第二。阿弥我的陀佛。”
这时九爷走了过来，“小鱼儿不用好奇，以后你们都是兄弟，希望你们肝胆相照，生死相依。”
望着面前三人余小鱼笑了道：“好，认识你们也是我的荣幸，今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泡妞。一起行道天下管不平事，清朗朗乾坤。”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我的陀佛。”小和尚念道。
走吧你们先去安排好住的，等会五楼阳台齐合。
等众人都走光了，刘半仙叹了口气，“都以为出海游玩呢，其实是去入烈狱呀。”
九爷也叹了口气“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先生选中了他们，是他们的福份。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小时候能踫到先生，能遇着这好事，九爷我呀宁肯重活这一世，也好过现在碌碌无为。”
“九爷呀！我的祖宗，您都说碌碌无为，我是不是可以撞豆腐自杀了。您可是圣者大名鼎鼎的酒剑圣呀，您佬酒葫芦里的那十二把飞剑，那把不是上天入地有大神通的。就连星海书院院长都只是您的记名弟子。唉哟喂。”
“你知道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吗，万族联合起来杀进天渊，却只杀到第三层，天渊可是有九层，一层比一层强大。万族的强者死伤无数，被围困突不出才深深明白，天渊魔族的强大不可战胜。传说是一位书生救回了陷入绝境的万族强者。那书生应该就是我人族第一位圣人，万族尊称之圣尊。而先生应该和圣人有渊源，可能是圣人一脉的亲传第子。”
刘半仙半晌回不过神，“发了，发了，这次是真发了。咱们这事儿可得办好了，呵呵呵道门有幸，道门当兴呀。”
九爷道：“那天也向先生求了一本书，剑经，我看了后呀才知道以前是真的浪费了几千年时光。朝闻道夕死可矣。”
说罢拍了下酒葫芦“去罢”只见一道道剑光自葫芦里冒出，足足十二道，绕着九爷飞了一圈抬头往西边天上而去。
“九爷，你这飞剑去哪了。”
“血魔打开了跨界通道，那我就给他送点小礼物，养兵千年用在一时，让这些小家伙们撒撒欢。最起码让血魔真身不敢轻易入我天羽大陆。不然真当我们人族没人了。他们还是想的太简单，以为破坏了跨界传送通道就可以了，犹不知血魔既然大动干戈自然不会轻易结束。这场仗还有得打，说不一定魔界远不止血魔一个动坏心。”说罢九爷拿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
“九爷不愧是九爷飞剑千万里入魔界刺杀血魔，这壮举人间末闻。”
楼船在海面上平稳的航行，海波荡漾，海鸥飞舞，一派仙境。
众人都还是十几岁孩童在船上欢歌笑语，一派祥和。船从清晨到了傍晚，夕阳西下，通红的阳光染红了云朵和远处的海面，海天一声金黄色，远处偶有大鱼跃出海面。
有人大叫快看那是什么，只见远处有小山突出海面，“是鲸鱼快看”
只见一条巨大的足有几十丈长的鲸鱼跃出海面，拍的打在海面上，头部出水孔冒出几丈高水柱。这个奇景若不出海是看不到的。
而且是鲸鱼群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九爷道：“这乃是鲸鱼，海中巨兽，但心性温和，与人相处和谐。”
余小鱼兴奋的大喊，大海我来了，众小孩跟着狂喊，五楼观景平台一片欢叫声。
九爷笑笑道，“晚饭了，饭后停船一个时辰，刘爷爷教你们钓鱼。”
“好，好，太棒了，我也要钓。”众人争先恐后，钓鱼谁不喜欢。
第二日清晨还是晴朗的天，众人在观景平台各自练功，但没多久，天开始浙浙黑暗，乌云密布风也越来越大。
“不好，要起大风暴了。”大黑牛巨大的身体站的笔直遥望远处。
甲板上传来船长的叫声。“众位学员立刻回房间，马上风暴要来了，记住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出船舱。别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刘半仙正好也在平台上他挥挥手“听船长爷爷你们都回房间，我观这风暴不寻常，这天象不该起风暴，这突然而起，可能有海妖做怪。”
余小鱼道：“刘爷爷海妖能兴风作浪吗，这阵式这海妖是不是很厉害。”
“没事有我和你九爷在，什么海妖也是过来与你们送菜的，但记得千万别出来。”
“记住了。”众小孩齐声道。但他们并没分开，抱团取暖，四个女生待一个房间，其余也四人一组待在一起。小和尚，小道士，和周黑虎抢着和余小鱼一个房间，美其名曰保护大哥。大黑牛则回了自己卧室，没办法身体太高进不去别人的小房间，就算进去也得挤满。
风暴越来越大，船在海里开始摇摇晃晃，幅度也越来越大。海风呼啸打在窗台上噼啪作响。众人年龄小也都没经历过，躲在房间吓的都不敢出声，就怕被风浪掀翻了船。
甲板上船长和九爷，刘爷，迎风站立不动。船长道：“平日里这内海都少有海妖作怪，这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呀，希望是好吃点的。”
九爷道：“先不急让他们多感受下，等会打起来得惨胜，最好拆点掉房间，顶棚什么的，制造的越恐怖越好。”
“呵呵呵历练这就开始了，上热菜前的凉盘。”刘半仙眯着眼笑着。
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隐约间有巨大的身影在乌云中穿梭，巨浪掀起五六丈高朝着船拍打过来。
啪一个巨浪打在甲板上，掀起的水浪都飞上了三楼，砸在众人的卧房上，惊起一阵阵惊叫声。对于都是第一次出远洋的人来说，这巨浪这拍打声，和船的翻滚是恐怖之极的。击打在窗户，门上，再连带着飓风声，感觉马上就会被拍碎。凡人在天威下是渺小的。
三个房间除了余小鱼这个，另两个都在大叫。
小和尚在念：“阿弥我的陀佛，保佑，保佑。”小道士：“无量那个天尊。我的天尊。”周黑虎是双眼瞪圆手抓着固定的边框一声不吭。余小鱼是满肚子腹诽是不是玩的有点大了，万一翻了呢，翻了呢。
船被掀的半天高在巨浪中一升一降，船内另外两间房是已经摔成一团了，他们虽然都从小修炼，但也就是一品二品的境界，在这大摇摆的船中那能顶的住。再加上巨浪拍击的震耳欲聋声。最先崩溃的是四个小女孩，已经从尖叫发展成哭泣。
“别怕，会没事的。”余小鱼敲击着隔壁的木板墙对着女生喊。
这时抓着窗台边框的周黑虎大叫，“章鱼，大章鱼怪。”
随着闪电余小鱼也看见了，巨浪中一座山般大的章鱼舞着巨大的吸盘触手从半空砸落。
轰的一声，甲板纷纷碎裂飞起。那条巨大触手从窗户前划过，一股巨大的窒息感扑面袭来。
余小鱼也开始不淡定了，在这狭窄的小房间里往前一扑也趴到的窗台上。
这一看确实吓人，漫天的海水犹如要把整艘船都给盖了。而海水中那如小山般的八脚章鱼更是飞舞着巨大的触手正和船上大副在战斗，大副的武器是铁锚他将带着铁链的铁锚舞成圆圈砸向大章鱼，
大章鱼巨大的触手飞舞过来挡了一下，铁锚转向飞进巨浪中。
“喝”大副大喝一声手往回一扯，铁锚回飞击中大章鱼身体，立刻扯下大块肉，黑色的汁飞溅而出。
大章鱼被回带的摔到甲板上，八只触手疯狂的砸击。
甲板纷纷飞扬，“干你娘的，敢搞坏我的船。”只见一道刀光，船长出手了，刀是厨房的菜刀。飞绕着大章鱼转了一圈，八条巨大的章鱼触手就被卸了下来。
章鱼脑袋在丢了八只触手后立刻动弹不了了，那八只被卸掉的触手却还在死命蹦哒，砸的木头到处乱飞，整个五层都被破坏了不少。余小鱼房间的大门也被砸了下，差点倒下。
刀光又是一闪，这次触手也安静了。
大章鱼虽然解决了，但风雨却越来越大了，天空中的乌云翻滚，隐约闪现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
身高十丈手拿三叉戟，青面獠牙，浑身肌肉暴涨脚踏在水浪之中。闪电在身后围绕。出场气势磅礴，声若洪钟。
尔等可知罪，胆敢杀海神下属，我要将你们全部捉拿，以正法规。
船长霸气开口道：“兴风作浪，为祸人间，当宰，尔等妖族也敢称神。”
“那就毁灭吧。”那夜叉大叫三叉戟往下一击，一股毁天灭地力量连带闪电向船砸来。
“唉，进。”九爷一抬手朱红酒葫芦一吸，那道巨大的力量连带闪电一起就被酒葫芦吸了进去。
“小夜叉年纪轻轻火气到挺冲，回去告诉你主子，让它别来惹我们，不然就去它龙宫给它剥皮抽筋。尝尝龙肝凤髓的滋味。就说我九爷说的，滚。”
说罢一挥手那个巨大的夜叉连同翻滚的乌云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巨浪也开始倒退，不一会云散日出，风平浪静。
一场巨大的灾难就此过去，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余小鱼几个，心中是滔天巨浪难以平息。
另外两个房间的人不是晕倒，就是摔成一团，这场短暂的大战都没看到。
余鱼儿打开门，立刻前去隔壁敲门。不一会两道门缓缓打开，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却是在船体翻滚时没忍住，吐了。
同学们个个脸白若纸，看来刚才折腾的够呛。
余小鱼强忍恶心要吐的感觉问：“九爷刚才那夜叉是龙宫的人？”
九爷摇摇头，“不是东海封正的神龙，应该不过是条野龙而已，在东海边上占了个地盘，平日里作威作福，真当自己是龙皇爷了。兴风作浪是夜叉和海妖们的天赋神通，所以看着惊人，其实也就五六品境界。”
看着巨型的章鱼怪，巨大的触手还在蠕动。众人惊魂未定。
这时大副拿来一把尖刀，将章鱼怪巨型的脑袋解剖。从里面挖出一颗白色的珠子，这颗妖丹有余小鱼拳头那么大。
手水分工明确，几人去拖章鱼脑袋，将分解的脑袋往海里扔。
这时大黑牛也下场帮忙清理，最后只留下了一大段吸盘触手。其余的都给扔了，大海不缺食物。
同学们也没闲着恢复的差不多了，打扫的打扫，也有帮水手们修补楼船，船上底仓仓库是有很多预备的木头。
一个时辰后，楼船又恢复原样，甲板也清理干净，众学员们坐在四楼休闲间，复盘刚刚的经历。这是他们第一次历险，还是那样的惊心动魄。“阿弥我的陀佛，不出海是想象不到这种场景的，感觉每一秒都要去见佛主了。”
几个吓晕过去的倒还好，醒着的看到对战，才深刻体会原来强者是那么强大的。妖怪是那么的恐怖。
小月仙道：“小鱼儿哥哥，下次遇到这情况，我要和你一个间房，你来保护我。”
余小鱼还没接话，瘦猴却大叫：“你还想有下次，我的妈呀可别有下次了，命都吓没了。”
铁王八道：“瞧你这出息，胆子这么小。”
“我胆小，我胆小，那谁先吐的，还不是你先吓吐了。”
“胡说我那是晕船，又不是吓的。”
余小鱼：“呵呵呵，好了这事儿过去了，等会就有章鱼肉吃了。小月仙再有下次你就来我房间吧。”
“好嘞，小鱼哥哥。”
虽然遇到了意外，船还是坚定的向前航行，这次事件让众人体会了妖族的强大，也知道了自己的渺小。就算众人中最强者大黑牛在章鱼怪面前可能也就是一触手的事儿。幸好船长，刘爷，九爷，他们更加强大。
难怪东海为禁海，平日里渔民们出海捕鱼都不敢深入，如果遇着海妖分分钟变成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