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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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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家里有了上年纪的老人,都会想着提前将儿女婚事定下来以免赶上老人辞世,再耽误了小辈们的亲事。

    成亲不光要讲究门当户对,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因守孝错过了好亲事那就真的错过了。而且现在人成亲早,定亲就更早了,讲究一点的人家光是给女儿准备嫁妆都是三年起步。

    而荣国府呢。

    迎春年纪最大,探春跟她们同岁。惜春年纪最小,但人家有亲妈留下的私产做嫁妆,加上就算连着守上六七年的孝,人家也守得起。可迎春和探春就不一样了。

    要亲事没亲事,要嫁妆没嫁妆,有人来提亲还将人给打发了,说是舍不得,但咱也没瞧出哪里舍不得了?

    想到这里,宁望雪不由又想到了惜春嫁妆的事。

    原著中可是一字半句都没提过呢。

    不过想了一回原著中的那些破事,好像没人提也不是什么理解不了的事。

    收回跑马的心神,宁望雪一边用手指勾帕子玩,一边继续天马行空,各种自娱自乐,【这么疼爱两个孙女又不替她们打算以后,莫不是老太太想着自己死了以后让迎春和探春随葬?】

    【哎呦我去,这么祖孙情深的吗~】

    【不过我怎么记得本朝不允许活人陪葬呢?得了,回去还得翻翻《大靖律》。】

    宝钗:“……”

    贾母:‘我啥时候说过让那两个丫头陪葬了?’

    王夫人:‘这主意好,至少能省两份嫁妆。’

    王熙凤:‘不,不知道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俩祖宗今儿是住下来还是回去?’

    其实王熙凤想说的是‘不用翻,老娘已经将《大靖律》倒背如流了,上面还真有这一条’,但转瞬间就想到了宝钗,于是王熙凤为了掩饰自己的读心术又再次在心底改了心声。

    宝钗那里,因为早就知道读心术已经泛滥成灾了,所以仍旧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声,不让任何人知道。

    其实在有人利用心声欺骗宝玉的时候,宝钗也不是没想过利用心声做些什么,可后来宝钗担心会再次弄巧成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宝钗已经打定主意pengci明旭了,所以在行事上也更加的小心。

    一但让人知道真相,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宝钗计划先盯紧明旭的行踪,一但他出宫了,不管他去哪,宝钗都会立时离开荣国府,哪怕没有偶遇上,也可以让荣国府的人知道她偶遇了当今天子。以荣国府下人传播流言的速度,不出三五日,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这个期间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是都不用说什么,只一脸娇羞的一问三不知就好了。

    对了,趁着流言四起的时候说服母亲搬出荣国府。之后就是想办法怀个孩子,以皇子生母的身份掌管薛家。

    想到她以前听人说的那些事,宝钗虽害臊却已经有了借子主意。至于孩子的生父是谁……除

    了她,就不需再有人知道了。

    不过龙生龙,凤生凤,她还是希望孩子的父亲出挑些的。

    玩的就是心照不宣和暗示,依仗的就是她没直接说这是当今天子的孩子,也没人会直接问到正主头上……

    就算有一天,正主知道了还能以损天子清白的名声给她定罪吗?

    不过是一笑置之,外加一句‘一派胡言’,‘子虚乌有’这等力度不够,又让人无限遐想的反驳之语罢了。

    胆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宝钗最开始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异想天开,可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主意棒棒哒。

    虽然从此以后她就要为皇帝守身如玉的做个守活寡的妇人了,可只要想一想拉大旗扯虎皮后她能得到什么,宝钗便觉得激动。

    像大太太,虽然她男人没死不也照样在守活寡?

    若是皇帝短命……不但真相很难被人发现,说不定她的孩子还有挤进皇室的机会。

    对了,为了不让人以为她失宠了,她还不能只生一胎。

    隔个三四年怀一胎什么的,这才是圣宠不衰的样子。

    呃,若真这般行事,那为保险起见孩子的父亲尽量是同一个人。

    ……

    时间回到明旭风评尚未被害前,荣庆堂里虽然能听到宁望雪心声的人不多,可也都被她的吐槽整无语了。

    相较于迎春和探春,王夫人最关心的还是晋位成玫嫔的玫贵人会不会生下龙种以及她得宠后对元春的影响。

    唉,没怀上时就已经抢了元春不少圣宠了,这回怀上了指不定又要如何了呢。

    对了,宫里还不指玫嫔,还有甄家送进去的姑娘。

    于是这会儿王夫人就觉得甄家也太废物了,她之前在齐国公家和甄家中间选了甄家,可甄家竟然没在他们的地盘上将怀了身孕的玫嫔干废了,这就让王夫人既生气又懊恼。

    早知道就不选甄家了。

    如今王夫人知道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了,所以她这会儿想的都是玫嫔平安产下龙嗣以后的事情。

    有太后在,就算玫嫔生产时出了什么事也沦不到元春教养龙嗣。不过玫嫔如今有孕,太上皇又正好缺血脉,这个期间肯定会经常去凤藻宫看望玫嫔,若她的元春能抓住机会未尝不能将太上皇拐到正殿,借着机会多多的侍寝,说不定也能再怀上一胎。

    不过玫嫔若是真生了龙嗣,齐国公府就今非昔比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又问黛玉,“咱们在京城听说齐国公府的哥儿差点将甄家的宝玉给害了,可是呢?”

    宁望雪微不可查的点了两下头,心忖了一句:【没错,没错,听说还是敲晕了丢进湖里的呢。】

    【唉,真是开了眼界了,我是真没想到秀男的雄竞也能这么火爆激烈。】

    宁望雪从来都不喜欢雌竞,在她看来雌竞就是对女性最大的侮辱。如今看到主导雌竞的男性也出现了这种行为,宁望雪首先想到的就是轮回果报,其次才是对这种行为更

    深层次的抵触。

    如果被争抢的那一方态度坚决,就不会出现雌竞或是雄竞的现场。如果被争抢的那一方态度不坚决,那就更不值得这么做了。所以说三条腿的那啥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哪没有,做什么非要跟人这么挣来抢去的呢。

    另一边,黛玉整个人都不能好了。

    她就发现外祖母家的人尽问些她不好回答或是不能回答的问题。问她一个姑娘宫妃是否有孕,世家公子间的勾心斗角真的好?

    ‘外祖家的规矩呀~’

    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黛玉才说道:“教规矩的嬷嬷异常严厉,南巡的好多事也不让咱们知晓。二舅母问的这个,我们也不甚清楚。”

    ‘想知道就自己打听去,做甚总要为难我?’

    众人一边听着宁望雪的腹诽,琢磨那个雄竞是什么意思,一边又听黛玉在这里‘见外’,别说,还真有那种一种思维分裂的感觉。

    其实能听得到读心术的几个也不是没想过要告诉黛玉一声,咱们就没指望能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问得这么露骨,也不过是想要让某个碎嘴子多说些。

    “谁想知道那个,不过是咱们娘们聊些家常罢了。进了八月,京城早晚就冷了许多。南边这时候应该还是热的吧?”

    “正是这样。”黛玉闻言便笑了,心想着早说这些不就好了。“咱们乘船北上,原本还穿着夏衣却越走越凉,尚不到京城就都换上了秋衣。好在身边侍候的人用心,不光出门的时候带了厚衣裳,返程前还又采买了些厚料子……”

    御驾离开京城那会儿才五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能想着带几件厚衣裳也真是用心了。

    话说,就连她们也没想到会出去这么久呢。

    接下来,贾母和王夫人又不动声色的套了一回太上皇与明旭之间的父子关系以及太上皇的身体情况,有的问题黛玉和宁望雪听出来了,有的则没有。

    毕竟二人再聪慧,也未必玩得过这些个互相打配合且还有读心术的人精们。

    说了一车轱辘的话,也终于熬到了午饭的时间,午饭时,哪怕贾母没留客,薛姨妈和宝钗也没离开。

    不光如此,宝玉也被叫了回来。

    吃了顿在贾母等人看来还算‘安静’的饭后,黛玉和宁望雪便准备告辞了。

    贾母也没留她们,而是先说了一回她老天拔地不知哪天就没了,又说了一回那些儿女里她最疼贾敏,如今也就只贾敏不在她身边时常看看黛玉也能一解思女之情,打完了亲情牌,贾母又用一种让人拒绝不了的柔软语气对黛玉说道:“老祖宗知道你们的,中秋定是要在宫里过的。等过完中秋老祖宗派人接你们家来,也陪外祖母几日,可好呢?”

    这话着实让人拒绝不了,一时间黛玉也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了。

    且不说元春的端午节礼是个误会,但薛家住在荣国府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家旺旺被人这么陷害,又那么不放心荣国府,于情于理她也不应该答应下来。

    心下琢磨着要

    不要过完中秋就不出宫了,或是叫上小公主回宁园,她们要招待小公主不能来荣国府也是名正言顺。

    于是黛玉便准备先答应下来,等过了中秋再寻了正当理由不过来小住。不想就在黛玉启唇欲言时,贾母又扭过头对着一旁的几乎没怎么用嘴巴说过话的宁望雪心疼道:“好孩子,之前让你受了委屈,老祖宗心里也过意不去,原想着那几日府里忙乱等过了端午再接你回来,不想御驾又要南巡。宝丫头,你过来。()”

    先与宁望雪表了一回态度,随后贾母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的对宝钗喊了一声,宝钗早在贾母说了个开头时就想到了后续,此时已然明了贾母要做什么却没给贾母表现的机会,而是上前几步在一屋子人面前对着宁望雪跪了下来。

    小女蠢笨做错了事,惹得郡主不悦,还请郡主大人大量宽恕小女。()_[(()”宝钗道:“小女父兄皆无,承蒙老太太怜惜,舅父爱惜才与母亲借住荣国府。此事皆是小女之错,还请郡主不要迁怒荣国府。老太太真心疼爱两位郡主,若因小女而疏远了荣国府,小女万死难赎其罪。”

    宝钗态度陈恳,语言也算简洁真诚,不光将贾母未尽之语都给噎回去了,也将宁望雪架了起来。

    贾母抿唇,将主战场交给宁望雪。宁望雪的视线落在说完话就埋头大跪的宝钗身上,不由想到了芒种那日傍晚的事。

    【真是能屈能伸呐~】

    【话说,若我现在不当众原谅你,是不是都要说我小肚鸡肠,得势便猖狂,得理不饶人什么的?】

    【只是,只是,】

    宁望雪轻笑出声,先是看了黛玉一眼,然后才转头继续看宝钗。没让宝钗起来而是直接将心中的那个‘只是’说了出来,“宝姑娘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忘了当日我就说过不怪你的话了。今儿话赶话,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生气,不过是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的行为罢了。

    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于我来说要么无所谓,要么就像宁氏那般,直接清理掉就好了。人各有势,你好自为之吧。”

    宁氏阖族尽灭,宁望雪还去观刑这事早就传进了宝钗耳中,说实话听到宁氏下场的那一刻,宝钗吓得脸都白了。

    她竟然在刀尖上疯狂蹦跶,还没被人一刀一刀片了,这特么都是奇迹。

    此时听到宁望雪提及宁氏,宝钗就是后怕和庆幸。而其他人则多多少少带出了几分躲闪和惊恐。

    说灭族就灭族……这丫头不光心是黑的,她还特么是个手辣的。

    贾母等人想到这里时,还在心中庆幸了一回她们有读心术,一早就知道了宁望雪的‘身份’,从来都是高高捧着没敢得罪她。如今再瞧宝钗,竟生出一种满足感。

    宁望雪是真没生气,也只是顺嘴秃噜的恐吓了宝钗一回,然一旁的黛玉却是真动怒了。

    对于宝钗,一直以来黛都是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中反复跳跃徘徊。时而同情宝钗,时而气恼宝钗,时而因着宝钗的才情觉得惋惜,时而又气忿

    ()    宝钗糟蹋了那些好诗句。

    能写出那么好诗词的人,怎么会是这种心性呢?

    用后世粉圈的话来形容就是宝钗以前在黛玉这里是危楼,要塌不塌。可自从她家旺旺那事出来后,宝钗在黛玉这里就彻底塌房了。

    ╮(╯▽╰)╭

    黛玉和宁望雪生活多年,早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在外时,宁望雪向来都是不出头不冒尖,一应都由黛玉说了算。但当她一改往日习惯越过黛玉说话时,黛玉就知道无论宁望雪在做什么,她都是不希望自己再掺和的。

    就像以前旺旺怼她外祖母和她舅母那般,她会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得罪人唱那个白脸,而将唱红脸的机会留给自己。

    虽然她和旺旺不是亲姐妹,但她想就算是亲生的,也未必会做到旺旺这样了吧。

    看着还跪在那里的宝钗,黛玉就特别想要站出来质问宝钗一回,为什么欺负她家旺旺,阖府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挑她家旺旺栽赃陷害。可想到刚刚旺旺说话前看自己的那一眼,就不得不咽下所有的质问。

    好气哦~

    说完话,站起身,宁望雪又朝黛玉伸了手,黛玉毫不犹豫的牵住宁望雪也顺着宁望雪的力气站了起来。

    依次向屋中众人告辞后,无论是宁望雪黛玉还是贾母王夫人王熙凤之流都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宝钗身上,而是或目送或亲自送宁望雪和黛玉离开荣庆堂。

    李纨和王熙凤亲自将她二人送到垂花门前,二人想了想也没回趟绮霰斋而是直接坐着马车离开了。

    “别气了。不是一路人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气着自己呢。”见黛玉坐在马车里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宁望雪走肾不走心的劝了她一句,“其实我还挺佩服她的。”

    “佩服她?”原本还在生气的黛玉听到宁望雪这么说,当即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扭过头来。

    “这世上,活得最好的都是不要脸面的那种人。你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则不然。薛宝钗不光是精致的利已主义者,也是最识时务的见风使舵,与世浮沉之辈。她那样的人算计太过,虽失了本真,但若是能抓住机会却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可能。”宁望雪倚着马车背说出自己的观点,“不可深交,也万不可托事于她。”

    因为利益当前,她可以分分钟将你给卖了。

    黛玉缓缓点头,“这话很是。”若是换成了她,肯定做不到她那样。

    “想什么呢?”听到黛玉这么说,宁望雪还笑着点了黛玉一句,“那种事你也未必做得出来呀。”

    栽赃陷害,临场发挥,也不是谁都能反应那么快的。

    “她陷害我不算什么事,可她心中定然仍旧记恨林家害死她哥哥呢。”不过说起这个,宁望雪又看向同一辆马车里的九歌,“你盯紧薛家和薛宝钗些,必要时,”

    必要时什么?

    宁望雪没说,九歌也没问,一旁的黛玉则是小声嘀咕了一句‘陷害你怎么不算事了’,却也没对宁望雪的安排有什么意见。不光如此,

    黛玉也已经准备下马车后就吩咐她老子娘留给她的得力管事去盯着薛家那边,好与宁望雪来个双管齐下。

    ……

    中秋前,宁望雪和黛玉便进宫了。一直到八月十八那天,两人才从宫里出来。

    小公主到也跟着她们来了宁园小住,之后小公主又拉着黛玉回了她的公主府。

    宁望雪没去,她将时间分成四部分。

    一部分学习那些农业知识,一部分跟着重金请来的农民在宁园里折腾,折腾完实验田那点事,再折腾一回园子里的果蔬。因为干农活也要讲究时间,所以宁望雪的时间都是根据农活实操时间进行划分的。

    一部分时间安排在晚饭前后,这段时间宁望雪会练琵琶,练古琴,练字什么的。而最后一部分时间,则是宁望雪回空间的时间。

    宁望雪也在空间里划了一块地出来。

    白天怎么学的,晚上就再在空间里温习一遍。顺便的再琢磨一回改良的事。

    对了,宁望雪还将一些适合这个时代的改良农具从书里摘画下来,先让人做了成品出来,之后请那几位农民师傅使唤一回,确定可行后便让黛玉以上折子的方式将图纸递上去。

    不直接递到御前,而是走正常的递折子程序。

    林如海虽是钦差,但他还是工部尚书,所以就算他不在,但工部要是能拿出更好的农具来,他未必没有功劳。

    而折子是黛玉进上的,就是想要不给这父女俩功劳都不行呢。

    最重要的是她们明明可以直接将折子送到御前,却偏偏用了这种方法走个过程,也让不少人不敢贪了这份功劳。

    新的农具更省力,也更省时,但推广也需要一些时间。但好在此时才是秋天,到明年春耕前肯定能全境推广了。

    八月二十三,宁望雪让人拿了一筐土豆,用刀子在那里按着芽口掰土豆块时,宁园的一个小丫头就跑了过来。

    “姑娘,外面来了个乡下姥姥,说是早年得了姑娘的济,特意给姑娘送些她家地里的玩意儿。”

    宁望雪挑了下眉,瞬间便想到了刘姥姥,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也没起身只让小丫头将人领过来。

    前两年刘姥姥去荣国府借银钱,为了不让黛玉说出那句‘母蝗虫’,宁望雪便让人去将她请到宁宅来,住了一夜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将人带到了林家。

    因这两年这事那事的,宁望雪也将刘姥姥这人给忘到了脑后,这会儿一听小丫头这话便又想起她来了。

    一手土豆,一手刀的坐在那里想了一回原著,宁望雪不由笑了出来。

    还真是这时候上的京城呢。

    刘姥姥自那年入京得了好大一份实惠后,这几年家里的日子也彻底过顺了。春天的时候便想着上京城瞧瞧来,想着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她们得了银子就不走动了,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平时常来常往,等将来有事时也好再张嘴,若是一直不走动,等再遇到难处了,怕是厚着脸皮上门求人也办不成事。

    只是春天那会儿(),地里青黄不接的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于是便想着今年单留一亩地出来多种些菜蔬()_[((),回头晒成干也拿得出手。

    这不,春天种,夏天一边收一边晒,前儿才凑齐三份东西,这便带着青儿和板儿姐弟上来了。

    带着两个孩子和一大堆的果蔬,刘姥姥还特意雇了车。

    在刘姥姥的记忆和印象里,宁望雪家是最小的,她本身虽是县主却也是身份最低的。其次是过日子没有荣国府那种排场的林家,最后才是大排场,丫头都穿金戴银的荣国府。

    不市侩却世俗通透心肠的刘姥姥便带着青儿和板儿先来了宁望雪这里。

    只是马车到了胡同口却发现宁宅变成了宁园,大门的规格也变了,心里有些惴惴却还是上前几步问了一回门上的小厮这可是宁县主家里。

    早就不是什么县主,而是郡主了。

    从小厮那里听说宁望雪成了郡主,刘姥姥还吓了一跳,随即就双手合十的来了一句‘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这才请门上的小厮进去通传一声。

    门上的小厮可不敢替宁望雪做什么主,虽不知这个乡下来的姥姥何等身份,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将消息传到了里面。

    消息一路送到宁望雪这里,再原路返回到大门口,之后门上的小厮又帮着刘姥姥将马车和跟着来的车夫等人都迎进去,再之后再搭把手的将刘姥姥带给宁望雪的瓜果菜蔬拿下车,后用个小推车推着连人带东西的送到园门口。

    那里有园中侍候的婆子丫头接应,也不用外院的小厮男仆往里进。

    车夫留在外院,板儿有他姐青儿领着,刘姥姥一边往里走还一边打量宁园,及至穿过宁望雪的小草原原来到最里面靠墙建盖的五间玻璃实验室时,刘姥姥才长出一口气。

    这么大的园子既不盖房子也不种花,竟取其一半来养草……贵人的世界,她们小老百姓也不是真的很想懂就是了。

    原本走了这一路就已经够让刘姥姥觉得新鲜的了,不想又瞧见宁望雪坐在那里掰土豆,那一瞬间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原来郡主的日子也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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