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诸事尽了
听到有话语在耳边响起,颜梧原先因为下坠而已经紧闭的双瞳猛然睁开,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身处于战场之中,周围的天地变成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世界,但随之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绚丽的世界,颜梧甚至还能清楚地看见其中的每一处山脉河流,让颜梧目不转睛。
“看够了么?”一道慵懒的声音从颜梧身边响起,颜梧旋即转身看去,只见一位身披道袍的少年静静地坐在原地,双瞳也如颜梧一般甚是奇异,黑白轮转好似阴阳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
少年看颜梧已然是被自己双瞳所惑,也是无奈摇头,年轻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什么都敢看。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将颜梧从恍惚中唤醒,颜梧醒来,顿时警铃大作,不敢再直视眼前人的双瞳,太诡异,比她自己的金眸更加可怕。
苏醒的颜梧也是好一会反应过来,这样的强者没有伤害自己,那就毋庸置疑是自己这边的人。
仿佛是知道颜梧的心思,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指了指前方的世界,颜梧随即将视线移至这位强者所指的方向。绚丽的世界上顿时出现一幅画面,赤色的庞然大物疯狂扭动着身躯,祂咆哮着,嘶吼着,祂在向世人宣告违背祂意愿的下场!
世界也因为祂的肆意妄为,而开始出现崩裂,空间壁障的裂缝也越发的多,颜梧连忙想要请求身边的陌生强者,少年悠悠起身,却只是唤出一只白鱼重新坐下。
“别急,慢慢看,它翻不出什么花样。”清秀的脸庞充满着自信,神秘的双眸也微微眯起,随后悠然自得地躺在白鱼身上,好似在休假一般。
见到,少年这副模样,颜梧也无可奈何只好将视线重新转向世界里,下一瞬间金焰猛然缩小。
风雪呼啸而来,漆黑的庞然大物舒缓着身躯,天地瞬间由于它的出现变了颜色,它缓缓地在这片天地游弋,其威势居然比勾赤座还要壮阔数倍。
天地苏醒了,十三座石兽重新起身凝视着眼前的巨物,战庭重新被唤醒,而原先还肆虐战场的勾赤座却停下了动作,仅剩的头颅里那猩红的眼神此刻却清晰无比。
扭曲的蛇首不再露出祂那恐怖的笑容,而是真正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因为祂知道这一次真的会死,一切的源头都是祂眼前的黑色鱼灵,没错黑色的鱼灵,不过它的身躯之大已经远超勾赤座,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体型,而是它散发的气息甚至比勾赤座还要恐怖,而最好的证明就是勾赤座已经被其压得匍匐于此,无法活动。
“嘶!”勾赤座浑身鳞甲在威压下寸寸崩碎,灾难之血不断流出,但还没还得极侵蚀土壤就已经被极寒冰封,无法动弹就只能痛苦嘶喊,很快,黑色鱼灵游弋到勾赤座的上方,极致的霜寒将其封冻,令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霜寒渐渐渗入勾赤座的躯体内部,将祂的生机一点点侵蚀殆尽。
最后,悬游在勾赤座上方的庞然大物,它挥动巨大的尾部,猛然砸向勾赤座的身躯,最后霜冰封冻之躯支离破碎。
“呜!”大鱼长鸣,似乎在为自己庆贺再次击杀了一只灾难种生灵。
此时,战庭内的众人却不敢相信,这七天的幕后黑手勾赤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陨落了?而眼前的黑色巨鱼游走天地,隔绝世界,居然轻易将其击败。
“那究竟是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一名普通考生不禁地发问。
“那是巡天道主的阴阳鱼。”大殿内响起战庭之灵的声音,仿佛有些对天地间那条游弋的黑鱼一丝怀念。
“巡天道主!”众人惊呼不断,就连周岁辰等人也为之吃惊,煌夏的两尊最强者之一居然亲自前来救援。
“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位道主前来。”周岁辰不禁感叹,但又有一些失落。
“少主呢,战庭你还能感知到她的存在么。”白争流却没有在意黑鱼的出现,反而向战庭询问颜梧的去向。
听到询问,战庭之灵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因为它毕竟在那个时间里陷入了沉睡,对于整个战场失去了控制,所以无法回答出白争流的问题。
面对着战庭之灵的沉默,原先兴奋地众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不是那位颜梧做出牺牲,他们也许现在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不少的女生开始哭泣,东华州的众人更是面色阴沉的可怕。
“诸位,不必难过,说不定那位大人已经将颜梧救下了也说不准。”周岁辰收拾好心情,安慰众人道。
听到这话,众人略微沉重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了一点。
“你们看外面!”一名考生惊呼道,并指着外面的天地。众人纷纷将视线转移,随后不由得震惊。
之前因为勾赤座的降临产生的空间裂痕,之后在战斗下不断扩大,如今,空间壁障在破碎又修复再破碎的状态下,最终承受不住,开始塌陷,山川大地开始消失在漆黑的裂缝之中,令人胆寒。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回去了。”花霜醉平静下来。
仿佛黑鱼也看到了逐道战场要逐渐崩溃,庞大的身躯开始游向战庭,漆黑的深渊巨口张开,战庭之灵感受到隐约的吸力。
“诸位煌夏孩子们不必担心,黑鱼是道主之物,也是来接送我等的。”战庭安抚着众人。
下一刻,战庭放开控制,被黑鱼瞬间吞了进去,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虽然黑暗,但却感受到温暖舒适,仿佛是久违的家的温度。
“这下事情都结束了吧。”颜梧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自然,接下来好好睡一觉吧。”少年的话语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颜梧瞬间陷入了昏睡。
少年则静静地望着眼前世界的一步步毁灭,感叹道:“也许我等未来的家园亦有可能会有此遭遇,到那时谁来拯救呢?”坐下的白鱼轻呜了一声。
“是我们么?”
“也许,有时候,我们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