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乔装的鞑子
“那会是何人?莫非是马匪?流贼?”
“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都不要慌,做好准备,见机行事!”看众人七嘴八舌的瞎掰扯,汪轶鸣忙制止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露出马脚,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听此众人会意,也从刚刚手忙脚乱中稳了下来,各自忙着手中的事,也将武器伪装藏进自己随手便可以拿起的地方。
“哒哒哒…”伴随着阵阵马蹄声,一行五六十骑来到近前。
汪轶鸣面无表情平淡的看向这一众骑马的人,手里的活也是慢条斯理的不停;
这群骑马的人,看到此处十几个人也是有些意外的为之一愣;放慢了马速,停在汪轶鸣一众人二三十步外,观望了起来。
汪轶鸣有条不紊的忙这忙那,时不时看看那帮骑马的人;
“鸣子,看出名堂来了吗?”黄应祖低声询问道;
“呵呵…是特么建奴鞑子。”
“哦?你也看出来了?”黄应祖一脸平淡假装笑呵呵的和汪轶鸣攀谈着。
“嗯,呵呵…那帮人骑的分明都是上好的辽东军马,弓囊和箭囊放的位置清一色鞑子习惯,呵呵…在看看他们一个个带着把脑袋捂严实的各种帽子,太特么搞笑了;呵呵…”
“呵呵…这帮鞑子都一个德行,只要有心,就能看出此中必有猫腻。”说着黄应祖假装道行高深的样子,双眼微眯,又轻轻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
而那群鞑子还蒙在鼓里,缓缓朝着汪轶鸣他们靠近;汪轶鸣和黄应祖借机分头交代了所有兄弟们做好准备随时动手;
“这帮鞑子过来了,都不要管他们,交涉有我来;一旦动手就绝不能放走一个!枭哥、丁兄弟,你们随时准备动手掩护;尤其是待会儿留在马上的人。”
“好。”众人纷纷低声点头应诺;便各自借着干活的举动走向一旦动手的攻击位置。
“一共五十三人,除了五十一个鞑子外;里面还有两个汉人。”黄应祖面不改色的轻声说道。
“狗日的汉奸!都不要露出马脚,他们过来了。”汪轶鸣保持着微笑嘱咐着众人。
鞑子们来到近前七八步外,再次停了下来;五十多个人又开始默默打量起汪轶鸣这一行十几人;却见这十几人,不但不搭理他们,甚至视而不见。
在众鞑子中一个穿着明显要华贵一些的青年鞑子见此,瞥了一眼身旁的一个汉奸;那人会意,谄媚的点头拱手一笑,就下马朝汪轶鸣和黄应祖走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那汉奸来到近前,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厉声问道。
汪轶鸣抬眼瞥了他一眼,不屑的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聋了吗你们?老子问你们话呢!”那汉奸再次提高了嗓门,撸起袖子,掐着腰瞪圆了双眼望着汪轶鸣一众人;
汪轶鸣手中的活依旧不停,抬头斜眼看着这狗仗人势的汉奸,一脸不屑的轻声说道:“会说人话不?不会说的话,就别指望有人会搭理你。”
“你…你竟敢骂老子?”那汉奸顿时面目狰狞了起来。
“切,瞅你那熊样子,不是碍眼,老子还懒得搭理你呢。”
“你…你,你看老子不抽你!”说罢,那汉奸就要抬手上前与汪轶鸣动手。
“邓老二!你特娘干啥?”
眼见那汉奸邓老二就要对汪轶鸣动手,另一汉奸在那为首鞑子的一个眼神下,便立刻高声制止喊道。
只见这一汉奸忙下马,小跑着奔了过来;对着汪轶鸣微笑,拱手行了一礼,又黑着脸看向一旁的邓老二,道:“你个驴日的邓老二,你特娘要干啥?说话不知客气些?”
“李哥,他…他骂俺!”那邓老二不忿的指着汪轶鸣说道。
“就你这驴日的态度,谁特娘会给你好脸?换俺早抽你了!”
“他…他…”那邓老二明显还是一脸的不服;
“起开!”这姓李的汉奸一把推开一旁的邓老二,又笑着给汪轶鸣等人拱手行礼道:“呵呵…各位,打搅了,诸位兄弟,你们到底在此处做什么?”
见此人态度谦和,汪轶鸣玩味一笑,道:“嗯,总算来了个说人话的。”
“你!”邓老二正欲在次上前,却被那姓李的汉奸瞪了回去。
“嘿嘿…这位兄弟,我这兄弟粗鄙莽撞,说话自是无礼了,还请见谅。”
“呵呵…行吧,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是像他这么个不会讲人话的家伙,我可是不会客气的。”汪轶鸣笑着又瞥了那一脸气愤的邓老二说道。
“呵呵…是是是,他不懂礼数;还请见谅。”这姓李的汉奸再次拱了拱手道,“但,不知各位来此处做甚,在下瞧着眼生,故而前来询问。”
“咋了?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像啥歹人不成?你们这么多人,骑马背弓持刀的,我们都没当你们是啥歹人,还怀疑起我们了?”
“呵呵…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庄子离这可不远,现在这时节,自是不用说,见你等眼生,询问几句也是无碍吧?”那姓李的汉奸明显也有些不悦了,只是强压着怒气陪笑说道。
“哦,你们是本地人?那难怪呢;可你也看见了,我们分明就是普通的行路之人,在此歇息,吃个晌午饭。这荒郊野岭的,又没去你们庄子,也没进你们田地里,不至于如此紧张吧?”汪轶鸣拍了拍双手,起身掐腰笑着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事也是这么个事,可理儿却不是这么个理儿;兄弟,现在世道不太平,我们这也是担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那姓李的汉奸已经收起了笑脸,眉头紧锁的看着汪轶鸣。
“理解,理解…这位大哥,你车轱辘话说了两遍了,我也回答你了不是?我们就是过路的,在此就是歇息片刻,吃个晌午饭,不碍你们的事,也不去你们庄子,迟些还要着急赶路呢。”
这姓李的汉奸听此也是一愣,转头看了看那还骑在马上的领头鞑子,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这里,也是无奈,只得满脸疑惑的又转回头看向汪轶鸣问道:“那不知诸位要去往何处?”
“我们去…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去哪?你谁啊你?你官府的啊你?问这问那的,烦不烦?我们要吃晌午饭了,没事一边呆着去。”汪轶鸣一副没好气不耐烦的样子,转头去看自己秘制的石板烤鱼去了。
“你…”那姓李汉奸顿时气的黑了脸,就要去拦汪轶鸣;
“哈哈…福生无量天尊,施主切莫动气。”黄应祖打了个道礼,起身来到那姓李汉奸面前;
这姓李汉奸看来者是位修道的道士,也立马拱手行了一礼,有些不忿的说道:“这位道长,您老也看见了,在下刚刚可是好言好语的询问;可他…”
“哈哈哈…施主莫急,莫气;这位…这位小兄弟,在家对谁都是如此;他父母管教不得,又怕他四处生事,才命他随贫道一同出来游历,怎奈何,他平日里好结交市井朋友;这不,你看看,随贫道游历还带上这么一群…哎,贫道也是无奈…”黄应祖假装无奈得苦笑摇头。
“哦?莫非他是个官宦纨绔?这些人都是些市井泼…呃…道上朋友?”那姓李汉奸有些明白又有些疑惑的看看一脸和善的黄应祖,又扫视了一圈汪轶鸣等人;
“他,呵呵…也不是什么大官,可惜…哎,有了这么一位…呵呵…”黄应祖捋着胡须顾装无奈的压低声音与这姓李的汉奸说道着。
“呃…这么说,到…到真有些像…”那姓李汉奸微微点头应道。
“我说,姓黄的牛鼻子,你又跟别人败坏小爷啥了?”汪轶鸣一脸气愤的看向黄应祖。
“就是!不是看在汪哥面子上,俺们兄弟才懒得搭理你,还跟你这牛鼻子出来整什么劳什子游历!”
“就是!个牛鼻子!”
四处传出兄弟们不忿的声音;
“呵呵…没…没有…呵呵…”黄应祖打着哈哈陪笑着回道,又转头无奈摇头苦笑对着那姓李汉奸说道:“呵呵…施主看到了?呵呵…贫道遇上他们…呵呵…也是无奈啊,要不是与其家父有些善缘,贫道也…呵呵…”
“是是是,看出来了,道长委屈了…”那姓李汉奸如感同身受般也是频频点头哀叹,“哎,那道长打算准备去哪游历呢?”
“贫道打算…”
“我说牛鼻子,你特娘哪头的?这么快就和人家穿一条裤子了?还跟人嘀咕个屁?还想不想吃晌午饭了?”汪轶鸣故意高声打断道。
“呵呵…福生无量天尊,鸣哥儿,说笑了,贫道是修道,可是还没修得仙体,自是要吃饭的。呵呵…”黄应祖假装无奈,对着那姓李汉奸苦笑了一下,便提起道袍小跑着奔向汪轶鸣。
“切,就特么会故弄玄虚的嚼舌头根子…”汪轶鸣假装不忿的一通骂骂咧咧;
见此,那姓李汉奸也只得回身跑去向那领头鞑子耳语禀报。
“哧啦…”汪轶鸣对着石板上烤的喷香的鲜鱼均匀的浇上自己秘制的酱料;那令人口舌生津的诱人香气顿时弥散开来;周遭所有人顿时被这香味吸引,一个个不禁都吞咽着口水。
“好香啊!”那领头鞑子吃惊的赞叹道。
“嘿嘿…这位大哥倒是个识货的,小爷我这一手可是独门!”汪轶鸣有些自得的笑着看向那领头的青年鞑子。
“呵呵…小兄弟,你这烤鱼一看就是极为鲜美,可否让我等也品尝品尝?”那领头青年鞑子一脸和善的问道。
“想尝尝?”
“嗯,想尝尝。”
“这倒不是不行;”汪轶鸣假装有些为难的扫视了一下众人道,“这鱼就做了这么几尾,你们这么多人,怕是不够分啊;再说,我这还一大帮兄弟也还没吃呢。”
“哈哈哈…小兄弟不用担忧,就我和几位同僚尝尝便可,其他人自不会抢你等兄弟那份儿。再者我等也不白吃你的,今日出来打猎,也有些收获,拿些猎物与你交换可好?”
那领头鞑子笑笑一挥手,只见三个鞑子立即下马,递上几只野兔和野鸡。
见此,汪轶鸣也是摆出一幅欢喜的样子回道:“这位大哥豪气,那小弟我也不小气;诸位尽管来尝尝…咦?你刚称同僚?莫非大哥是做官的?”
“那是当然!这位可是甲…贾大人!”那姓李汉奸立马梗着脖子说道。
“贾大人?”
“呵呵…小兄弟无需介怀,我也不是什么大官,咱们就当交个朋友吧。”那领头青年鞑子笑呵呵的下马向着汪轶鸣走来。
见此,其他鞑子也一一翻身下马跟着走了过来,有的提着猎物,有的还拿着酒囊。
汪轶鸣见此快速的与兄弟们递了个眼神,便一脸笑呵呵的朝那领头鞑子小跑过去。
“哈哈…贾大哥客气了!小弟我荣幸之至!哈哈哈…”汪轶鸣一脸欢喜的拱手迎上前;余光扫视众人,见自己兄弟们都悄无声息的将这伙鞑子围住,已进入各自动手的位置,便继续陪笑着上前挽住那领头青年鞑子道:“哈哈…贾大哥真是太客气了,来,来,快请!”
“呵呵…汪小兄弟也是好爽之人啊,哈哈哈…”
“是是是,小弟爱结交各路好友,自是对朋友好爽;”汪轶鸣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手也慢慢搭在其肩膀之上;
“嘿嘿…只是小弟向来好奇,看贾大哥这架势,嘿嘿嘿…恐怕在后金那里当的官也不小吧?”
刚还一脸欢喜的领头鞑子闻此顿时脸色一变,身体一怔,一脸惊异的望向突然变得一脸邪笑的汪轶鸣。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