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羞愧
以前，杨小小太过普通，太过传统，没人关注，无人示好，她自然没有别样心思。
可跟了杜晨这么久，不知不觉中一切都变了。
杜晨当然知道杨小小的心思。
身为男人，面对青涩少女，他曾几度心动，若非意识里那点怜惜，早就如愿了。
进屋时那股冲动才刚平息，她又难得积极，他怎会错过？
这个季节，快要供暖了，她的家中有点冷，或许是偏冷的室内温度让杜晨一下冷静了。
有的人本性老实，而他生来就很花心，也仅是从认识微微到她走后那一年时间，自我收敛过，其余可一直是待在万花丛中的。
他何尝不想可他知道自己只是冲动，而她却是真情。
把她拽了起来，冷冷地捏着她的脸：“你想干什么？”
感受到他突然的情绪变化、传递过来的力量，她却不害怕，胆子反而大了，撒娇着：“晨哥……”。
“好好说话！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杜晨吸口气，整好自己的衣服，推开她，“别忘了，你还要嫁人呢。”
“我就想嫁给你。”
她喃喃着，上前又去抱他，反正他没结婚，娶自己不可以吗？
杜晨知道，这是她的心里话，若非这样想，她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是最近联系不多让她起了心思，是想留住他才想出这个主意，她居然想用这个法子，她这是什么脑子？也不看看面对的是谁？
不在一个认知层面上，不在一个道德水平上，不是一路人，杜晨突然不愿意多说话了，再次推开她，起身往外走。
“晨哥，晨哥……”她红着脸喊他。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声色俱厉：“你是女孩子，不能和男的比，一定要自重！记住了！”
……
认识这么久了，第一次听他说这样重的话，第一次被他这样丢下，虽然是在自己家。
杨小小窝在床上，羞愧难当，眼泪横流。
太没面子了，太丢人了，太太太丢人了。
晨哥觉得她不自重，事实上，刚刚表现确实如此。
怎么会那样？天，她是怎么想的？
她爱这个人，太爱了，爱到居然想用这个方法留住他，留住他的心，却是失败了。
她知道自己变了，越来越贪心，想要的太多了。
……
“忍死易，忍欲难…”
他哪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哪有自制力？
只是她家中有点冷，没有氛围而已。
只是她太过普通，魅力不够而已。
只是嫌弃她，怕她缠上自己而已。
什么样的女人没尝过？何必为了这一口，惹上麻烦。
杜晨这样给自己分析，却是开车去了别处。
……
“晨哥，又受什么刺激了？”
“没事，想你了。”
“哼…”林娜嗤之以鼻，这么久了，她当然了解他。
他常常会在深夜过来，或者把她叫出去，不分时间场地，想怎样就怎样，岂是简单的一个“想”字？
他问她“你是哪一年的？”
“哪有问女人年龄的，这可是我们的秘密。”
林娜嗔怪着，却又随意说，“我快30了。”
他却不信：“一点看不出来，总觉得你还小呢。”
“女人不都靠打扮嘛？再说了，我干美容的，不得先把自己捯饬年轻了？”
林娜性格开朗，中专学的美容，工作后没多久，所在的美容院经营不善准备转让，她就咬牙接手了。没想到半年就盈利了，越做越好，越做越大，现在已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美容会所。
而她，是多年前偶然去酒吧喝酒时认识的杜晨，然后就走到了一起，成了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她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知道对他这样的男人不能付出感情。
“你也该结婚了吧？”
杜晨抽了口烟，问她，“想过吗？”
“哈，结婚？”
林娜哈哈大笑，“结婚有什么意思？哪个男人能入我眼，值得我下嫁？”
“你父母也不催吗？”
杜晨又问。
林娜撇着嘴：“我只负责给钱就行，别的，他们不管。”
没有感受到她隐隐的情绪，杜晨吐口烟接着说：“你要是想结婚了，告诉我，我……”
林娜却打断了他的话：“咱们好聚好散，你放心，我不缠着你。”
是的，她怎么会缠着他？他认识微微后，清心寡欲时，她从没主动找过他的。
还是这样的女人好，杜晨松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忽视着脑中若有若现的身影。
…
天亮了，杨小小的情绪才恢复。
今天是周末，不上班。
杜晨不同意她去干兼职，她自然应该听他的话提升自己。
他说的长期投资自然是最好，只是当下并不太适合她。
她天赋并不太好，当年考上大专已是极限，上班这两年多，平时工作相对安逸加上被他带着玩了这么久，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学习
再说了，她现在也没有闲钱报名学习、买书买资料。
试着翻出刚上班时带来的专业书，那是上学时的课本，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果真不是学习的料。
满脑子都是他，好想告诉他，她并不是轻浮的女人，只是太爱他了。
可是，他不来找她，不给她电话，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而她今天并不敢再主动。
窝在家里实在难受，不如出去转转。
她毕竟是干财务的，学得再不精也知道开源节流，一味节流并不是上策，关键得开源…
……
过了一个多星期，老家传来消息，小侄子病好出院了，正好又发了工资，杨小小遵守承诺先还上第一笔欠款，无比开心。
快到年底，财务部门比平时忙了很多，她又找到了一份周末散发传单的兼职，从头到脚都套着卡通服，相对保暖，还不用担心别人认识，不用担心杜晨发现她。
天天又忙又累，胡思乱想的时间相对较少，绕是如此，她也慢慢觉出了不对劲。
年底有这么多节日，去年他还经常带她玩感受热闹的，可现在，人影都没有。
何止是没有人影？事实上，那个晚上过后，杜晨就没再给她电话，
元旦过后，她的等待到了极限，终于决定再次主动，却发现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已经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