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面具戴太久会忘掉自己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对吗？你也知道我会屠尽小石城，其实只要有你一句话，我就会放过他们的。”
维托也不藏着掖着，开始对莱昂纳德讲述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从墨菲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但我觉得小石城，以及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不值得拯救。
他们早就变了，从先知变成了世俗的人，得到权利之后，他们愈发享受那种滋味，开始操控他人。
他们忘了初心，只想当割据一方的权贵，所以他们的灭亡是必然的，就像这个世界一样，会被堕落的人性吞噬。
这也是为什么，当您带着大军来临，他们选择把别人推在前面，让别人替他们先死，而不是奋起反抗。
这就是人性，堕落又扭曲，他们不值得任何人的拯救。”
莱昂纳德的直言不讳让维托更加欣赏他，维托笑着继续提问。
“那你又是怎么看待我的？是说实话，我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您掌控吟游诗人，引导辉源国的舆论倾向，这是您的需求，我不做任何的评价。
我也听过很多人说您是恶魔，谋权篡位、屠戮生灵。
但我只相信眼见为实，我看到在您治下的圣都多恩，人人都能幸福的生活。
您对有求于您的人给予恩惠，只要他们给您应有的尊重。
光是这一点，我就敬佩您，至于征伐、屠杀，是每个当权者都会做的事情，太阳王这般圣贤也不例外。
所以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您至少做到了让治下的人民安居乐业，这就足够了。”
莱昂纳德给予了维托高度的评价，维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知已难觅啊！行了，咱们回去慢慢聊，我能跟你聊上三天三夜！”
维托大笑着拍着莱昂纳德的肩膀，正准备拉着他上马车，莱昂纳德却突然开口。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说。”
“哦？你说。”
维托立刻来了兴趣。
“关于埃尔文和莎拉。
其实您应该明白，埃尔文根本不爱莎拉，因为他的爱给了世间生灵。
但是他却突然爱上莎拉，跟着莎拉一起反抗您，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黑暗力量的侵蚀，让他忘了自己，原本他的心里只有世界和平，却因为黑暗力量的侵蚀让他遗忘了太多。
所以他的心里才会有莎拉的位置，这也是我想要提醒您的。
面具带的太久的话，您就会忘了面具后面的那张脸，失去自我。”
听到莱昂纳德善意的提醒，维托轻笑一声，随后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被黑暗力量侵蚀到扭曲的脸。
“所以我才需要你在身边，时刻提醒我…不，是尽早帮我解脱。
我时日不多了，在此之前，我希望创造一个能够渡过黑暗时代的环境。
规模不大，能拯救的人不多，但也足够为那些善良的人延续火种。
这就是我创立灯火教的意义，也是我为什么需要你的理由。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们走吧。”
维托重新戴上面具朝着马车走去，莱昂纳德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
过了几天后维托才带着大军回到圣都多恩，由于身体非常虚弱，这几天维托一直都在睡觉休息，没怎么理会别的事情。
到了圣都之后，维托也没有给莱昂纳德安排事情让他去做，倒是安排了一处宅邸，还送上了不少金银财宝甚至美人。
这让莱昂纳德很是局促不安，毕竟自己没有为维托立下任何功劳，这让他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而且维托很给他面子，还把风语的两个姐妹安排地妥妥当当，没让她们受一点委屈，莱昂纳德这下只想赶紧报答维托。
于是他找到了克里斯。
面对莱昂纳德的突然来访，克里斯显然有些懵逼，特别是看见他那副一脸无奈的样子，克里斯就知道，维托绝对又在使坏。
当然了，这也只是克里斯的心理活动罢了，他肯定不能把维托的布局戳穿。
“莱昂纳德先生，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到你的？教宗大人吩咐过了，有什么需要你提就好。”
克里斯对莱昂纳德的态度很恭敬，毕竟是维托点名找来的座上宾，面子要给足。
但克里斯的态度确实让莱昂纳德变得更加局促不安了。
“别别别，克里斯先生，你这样实在是让我惶恐不安啊。”
“哦？这是为什么呢？”
克里斯很是不解。
“你看，我寸功未立，却享受到教宗大人这样天大的恩情，实在是压得我喘不过气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教宗大人了。”
莱昂纳德直言直语，一下子就把心里话吐了个干净。
克里斯也算是明白了，维托这是故意吊着莱昂纳德，让他主动请缨。
“放心吧，莱昂纳德先生，教宗大人很快就会有行动了，你稍安勿躁。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跟兄弟们抢功劳才是啊，大家都等这个机会呢。”
克里斯立刻引导起了莱昂纳德。
“你们放心吧，我不要赏赐，我只是要报答教宗大人，功劳都是你们的！”
莱昂纳德拍了拍胸膛便转身离去。
克里斯也赶紧去找维托。
在克里斯把这些事情都报告给维托后，维托舒心地笑了。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虽然尊敬我，也想报答我，但我知道，他心里依旧想着自己的小师妹。
这可不好，我要用天大恩情绑住他才行，这天下的人才，必须要为我所用。”
说罢维托招了招手，一个厨师打扮的漂亮女人来到维托身边。
“把这位姑娘给莱昂纳德送去，这是他的故乡那边的人，知道莱昂纳德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东西。
这样他就不会太过思念自己的故乡，以后也会想留在我身边的。”
克里斯立刻领命带着那位姑娘离开。
烛殇则是嘟着嘴来到维托身边，看她的表情居然是有点吃醋了。
“你啊，衣食冷暖都念着他，倒是把我们这些人忘得干干净净啊。”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何时亏待过身边的人？只是我太想留住他了而已。
对了，现在辉源国内部已经很稳定了，依靠吟游诗人和石东的运作，我可以完全控制住这里的人民。
是时候向日月国挥剑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答应米莱娅那个小妮子要陪她回一趟家，你要来吗？”
维托伸手捏了捏烛殇鼓起的脸，完全麻痹的手让他没有一点感觉，这也让维托心里升起一丝悲伤。
他想要趁着这段时间多陪一陪身边重要的人，因为和日月国开战觉得消耗很大，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撑得住。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不然你到时候半路晕倒都没有照顾你。”
烛殇立刻答应下来。
“乌鸦嘴…赶紧去收拾行李吧。”
维托笑着调侃烛殇，烛殇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她刚走远，维托便咳出一大口鲜血。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不想半途而废，我必须要做到…”
维托闭上眼睛，整个身体愈发麻痹，心里的火焰却燃烧地更加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