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仅此而已
面对陷入恐慌的人们，维托将魔法收回，开始自己的演讲。
“各位，经过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们完全能够确定，那个怪物就在赫尔特公爵的宅邸里。
而且，那个怪物很有可能就是现在的赫尔特公爵。
为此，我会派出军队将天水城包围，随时准备进攻古堡给两位圣骑士增援。
各位不用担心，如果有需要，我会亲自去往天水城斩杀恶魔，这是我作为教宗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魔法并不稳定，等魔法能够连接古堡内部之后，我会和大家一起继续查看古堡内的一切。”
维托的话语刚落下，护卫便出现在疏散众人，维托则是快速回到了宅邸之中。
克里斯将制裁女神交付给他的药水带了过来，维托已经让米莱娅分析了里面的成分，得出的结论是，用大量人类的舌头制成，并搭配了咒术调和而成。
所以这让维托也很确定了，那些人形蛆虫没了舌头，是制裁女神与伊珊为了伊莉娜做的最后一点努力。
只是为了让她能够重新说话，并不是让加入信仰的人三缄其口保守秘密。
既然如此，维托也没有犹豫，直接让克里斯将伊莉娜带到面前，给她喂下药水。
伊莉娜乖巧地喝下药水，身体颤抖了几下后便吐出一口黑血。
伊莉娜轻咳一声，接过克里斯递来的水一口气喝完，随后对着维托开口。
“维托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的声音如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柔弱中却又透露着一丝坚韧，不卑不亢，很显然，长时间遭受非人的折磨早已让她的心智变得坚毅无比。
“您问吧，我尽量回答。”
维托的态度也很好，没有因为伊莉娜是他手中的傀儡而表现出一丝傲慢。
“我想知道，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从没有看见过这个世界。”
伊莉娜的问题让维托有些意外，因为其中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双眼失明并非人为，而是天生的。
“这个世界吗？残破不堪、摇摇欲坠，每天都有悲剧在发生。
有权有势的人占据了所有的资源，剩下的人为了一点点的残羹剩饭争得头破血流。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维托很认真地说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伊莉娜又立刻反问。
“可你是有权有势的人，你享受着大量的资源不是吗？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你就会一无所有，那你还想这个世界灭亡？”
“哈哈哈，不得不说，您真的很聪明。
我从世界最肮脏的底层爬上来，收获了我可以去掌握的一切，权、钱、力量。
但是，我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的一切，都是这乱世赋予的，如果这个世界繁荣昌盛不存在矛盾，我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只有时势造英雄，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创造时势，我要做的，就是顺应这个世界必将毁灭的时势，然后，力所能及地加一把火，加速它的灭亡。”
维托很坦然地笑着回答了伊莉娜。
对此，伊莉娜也微微一笑。
“看来世人都看错你了…
罢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吗？曾经有过，现在没了。
曾经，我的梦想是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不受人歧视，不被人践踏尊严。
后来我发现，梦想其实就是遥不可及不切实际的笑话，所以我亲手撕碎了我的梦想，用鲜血铺出一条现实的路。
那我也该问问您，您的梦想呢？”
维托笑着反问伊莉娜。
“我吗？我知道，未来我会是你的傀儡，帮你掌控整个日月国。
实际上，你并不会给我任何权力，所以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日月国之王的那一刻，能够让我的人民能吃饱饭、有房子住，仅此而已了。”
伊莉娜的俏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情，似乎早已经认命了。
维托也没有想到伊莉娜居然看得这么远，这小姑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而她的这番话，既是向维托的妥协，也是在跟维托变相提要求。
“好，我答应你，会帮你实现这个梦想的，但也仅此而已。”
维托答应了伊莉娜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但也仅此而已了。
伊莉娜朝着维托点点头表示感谢，跟着克里斯离开了会客厅。
而维托则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月亮。
维托很清楚，自己把伊莉娜当做傀儡并篡夺日月国，一定会背上各种各样的骂名，到时候，反对他的势力也会借此发难。
不过维托并不在乎世人到底怎么看他，就像伊莉娜说的那样，世人看错他了。
是的，世人或许永远都会看错维托，给他扣上各种各样的帽子，但维托不在乎，因为在维托心里，只有弱者才会找借口。
而伊莉娜的事，维托也认为，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别人想做却不敢去做也没法去做的事情罢了。
要是伊莉娜在别的势力的手上，难道他们就不会有任何想法？那还真是可笑。
维托将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会客厅。
……
次日一早，维托早就站在了大教堂前，已经有无数的人们聚在这里等待维托重新用魔法与古堡内取得联系。
而维托也早就准备好了。
事实上，保罗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一切都在维托的计算之中。
他不过是被赫尔特公爵敲了闷棍，现在被扔到了古堡的一处隐蔽的角落罢了。
虽然赫尔特公爵有失控的风险，但对于不让他伤害任何人，维托还是很有自信的。
所以保罗根本没事。
算算时间，这时候保罗也应该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于是维托立刻施展魔法。
魔法汇聚成的画面再次出现，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骑士。
此时他们已经驻扎在天水城之中，并把赫尔特公爵的宅邸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是维托以后要交给保罗管理的圣骑士大军，也是为了制衡埃尔文而做的改变。
现在让他们过去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们增添一些安全感。
还有就是顺便在天水城的事情结束后直接把兵权交到保罗手上。
而人们看见全副武装的圣骑士们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安全感。
看到这一幕，维托藏在长袍中的手一动，画面快速切换到古堡中。
保罗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身体基本上没办法移动，而且稀薄的空气也让他逐渐呼吸困难。
此时保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强壮的身体开始撞击压在身体上的木板。
伴随着木板的撕裂声，身上挂彩的保罗从狭小的空间中爬了出来。
这时保罗才意识到，原来他被放进那十字架形状的棺材里了，刚才撞开的，实际上就是棺材板。
冷静下来的保罗撕碎身上的衣服为自己包扎伤口，并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目前他所处的位置是古堡的地下室，周围到处都是白色的骸骨，整个地面上都是干涸的黑色血迹。
很显然，这里死了不少人。
这样渗人的环境再次让观看着画面的人们打了个寒颤。
至于保罗倒没有什么害怕的反应，只是有些嫌弃地捏住鼻子。
对此，维托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他需要的保罗，虎头虎脑，但足够勇敢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