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请大师赴死
甘道夫大师挺胸抬头，在维托的带领下走进了王宫的谒见大厅。
洛里高坐在王位上，正准备宣判甘道夫大师的罪名，并让人检测他身上的血液。
然而甘道夫大师却突然狂笑不止。
“不用查了，是老夫亲手杀了先王，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夫今天输给了这卑鄙小人，愿意接受命运！”
看见甘道夫大师这番慷慨大义的模样，洛里也有些懵逼。
怎么的？你杀了我爹你还这么自豪？老东西可真是活腻了！
维托走上前，在洛里耳边轻声交代几句，洛里立刻心领神会。
接下来的一切，全由维托操办。
“好了大师，念你为辉源国做过那么多贡献，我会把你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维托脸上没有赢家的得意。
甘道夫大师也并没有歇斯底里。
“好啊，那就麻烦教宗大人了，不过教宗大人承诺我的公爵呢？
贵为国教的教宗，您应该不会翻脸不认人对吧？”
“那是自然，不过这件事情，我和王都不能做主，要他们来。”
维托拍拍手，浩荡的巡礼者大军出现在谒见大厅之外并跪下。
就像当时他们带着甘道夫大师的命令来给双王施压敲打维托一样。
“那还真是感谢教宗大人，把我手下的人都请过来了。
都起来吧！今日我虽然身死，但受封公爵，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偏僻的巡礼者村，只有无尽的辉煌！”
甘道夫大师面向谒见大厅外的众人高举双臂，然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的心猛的咯噔一下，一瞬间，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大师终于慌了。
“维托，你…”
甘道夫大师明白了，怪不得自己愈发虚弱，这些人，早就不是他的爪牙了。
他早就不被视为信仰，何谈无尽的力量与无穷的寿命？
“大师，你的底牌不过如此，很可惜的算盘要落空了，这一局，我险胜。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来，和你最后的信徒好好说说话吧。”
维托拍拍手，保罗押着那个一直被囚禁的巡礼圣者来到谒见大厅中。
此时的巡礼圣者头发凌乱、灰头土脸，眼神不停闪躲，似乎是害怕着什么，显然，他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甘道夫大师的脸看上去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再也没了运筹帷幄的从容。
“是我小看你了，也是我害了他们…没想到，我运筹帷幄近千年，居然输给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小辈，哈哈哈哈哈！”
甘道夫大师仰天而笑。
巡礼圣者在甘道夫大师脚边跪下，他浑身颤抖，根本不敢抬起头看任何人。
“行了，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把头抬起来。”
甘道夫大师一声怒喝，那巡礼圣者才抬起了满是伤痕的头颅。
当甘道夫大师看见巡礼圣者那通红的双眼，他毅然赴死的决心动摇了。
“维托…不，教宗大人，我也有功不是吗？我帮你把五大公爵的恶行传遍天下。
我可以被永久放逐，甚至被扔进深渊之中，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不知道教宗大人，愿不愿意帮助我这条咬了钩老鱼脱身呢？”
面对甘道夫大师诚恳地求情，维托并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谒见大厅外的巡礼者们立刻齐声开口。
“甘道夫大师命令我们将两国开战的消息传遍大陆，导致两国关系紧张。
大量日月国人民涌进辉源国，给辉源国造成极大压力，日月国王室更是亲自下场与辉源国在边境对峙，一时间人心惶惶。
再加上刺杀先王，如此罪孽，大师已经不能将功抵过。请大师赴死！”
“请大师赴死！”
巡礼者们洪亮的声音穿破甘道夫大师的耳膜，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师，我先告诉你的是，你一开始就不该找我要什么公爵之位的。
请大师赴死吧。”
维托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淡漠、冷酷到了极点。
甘道夫大师自知大势已去，也不再争取生的机会了。
他闭上眼，过往将近千年的记忆在眼前如同走马灯闪过。
最后只化为一声长叹。
“唉，今天是个闭目休息的好日子啊！”
随着甘道夫大师的话音落下，保罗上前一刀砍下那巡礼圣者的头颅。
世界上最后一个把他视为信仰的人也身死，甘道夫大师再也没了一丝力量。
他的身体逐渐破碎，如同一片片灰尘一样开始飘散在空中。
“你赢了，贪婪的野心家，这场赌命的局，我愿赌服输。
我的命和肉体先给你了，而我的灵魂，会在地狱等着你。”
甘道夫大师的身体完全消散，维托也对着他消失的位置深鞠一躬。
赢家不必沾沾自喜、蹬鼻子上脸，输家也不必捶胸顿足、歇斯底里。
因为这场赌命的棋局，从第一步开始的时候，就注定只有一人能活下去。
“道路不同，只能拼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赢了你半子，我敬你。”
维托打出一个响指，所有巡礼者也朝着甘道夫大师消失的方向一拜。
送别他们曾经的信仰。
这艾德大陆，再也没有巡礼者了。
……
在洛里的示意下，维托现在巍峨城为先王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所有巡礼者正式收到王室承认，成为灯火教管理下的吟游诗人，总部设在玫瑰城，这都是维托早就设计好的，走过场罢了。
至于甘道夫大师，维托回到圣都后还是在大教堂为他举办了葬礼。
毁誉参半，但也值得敬重，维托也可以赢得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更让维托开心的是，保罗亲手杀掉巡礼圣者，间接杀死了甘道夫大师，为他送上了入伙投名状。
把这个自己赏识的小子拉上船了，还解决了一个麻烦，今天维托心情大好。
那么举办重大仪式后的“叫号”与“问诊”环节，“受邀嘉宾”自然多了几位。
不过对维托来说都是无关轻重的小事，想要医治这苦涩生活带来的各种疑难杂症，自然还是老规矩。
你给我尊重和友谊，我动动手指，以朋友的身份帮你一个小忙。
双方共赢。
维托的问诊一直持续到深夜，保罗则是一直守在会客厅外。
直到维托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保罗才告退去休息。
而维托却不能休息，因为克里斯回来了，他带来了万翎城的最新消息。
“教宗大人，凯瑟琳已经受到叶丽娜公爵的怀疑，被软禁起来。
我们的人也已经完全渗透了万翎城，您看看我们接下来怎么说？”
“对我的威胁都消除了，我也得有点脾气了，给我们亲爱的叶丽娜公爵一点残忍的打击吧。
准备好东西，等保罗那孩子睡醒之后就出发，还有，记得叫上埃尔文。”
维托当即决定进攻万翎城。
克里斯领命退出会客厅，维托操盘的致命游戏转盘又要开始转动了。
叶丽娜公爵，已经不可能成为第一个了，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