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往的仇恨
维托在大书库后方的一座小型宅邸中住下，宅邸内部的布置虽然称不上奢侈华丽，但也称得上雅致。
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专门的书房，里面摆放着各式书籍与魔法卷轴。
宅邸内部一尘不染，采光也极好，甚至在二层还有一个能观看到极佳风景的小阳台。
维托很满意这里的环境。
两位侍女送来了一套属于大贤者的服饰后与些许金币后便退了下去。
维托立刻用魔法制造出屏障，将整个宅邸完全与外界隔绝。
维托已经强大到不凭借法杖，徒手便可释放出魔法，这也是贤者害怕与震惊的原因，这样天赋不负天才之名。
维托将全身破烂的衣服脱下，也摘下了遮盖右脸的面具，他来到浴室中将自己全身浸泡在水池里。
他的右脸完全被黑暗的力量所侵蚀，变得恐怖骇人，如同一团混沌的黑雾。
与他那如同布满冰霜的青色左眼不同的是，他的右眼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维托把手放在自己的右脸上，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怕。
五年前，维托带着自己的妹妹从家乡圣迦尔小镇逃出来，为的就是躲避黑暗力量的袭击。
他智力超群，是天才魔法师，而他的妹妹，则是天生的将才。
他们共同逃难到诺克城，并凭借实力加入了由暗月公主统领的暗月骑士团。
他确实是曾经暗月骑士团的法术护卫，但是，三年前，他奉命去往最北方看守黑暗力量的源头——深渊。
从那时开始，他的命运彻底被改变了。
他们低估了深渊的可怕程度，那不是凡胎肉体所能对抗得。
深渊的黑暗力量会不断放大人类内心中的邪恶与欲望。
许多士兵们在深渊黑暗力量的侵蚀下丧失理智变成怪物，他们只能出手杀死那些昔日的战友。
到最后，仅剩他一人守在深渊，其他人早就化成了尘土。
而他也被深渊的黑暗力量侵蚀，只是对妹妹的念想让维托始终坚持着。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至亲之人的背叛，他的妹妹率领着一支小队来到深渊，为的是杀死他。
杀死他这个被深渊侵蚀的“怪物”。
这也是暗月公主的旨意。
这些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是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同时，他们也知道维托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维托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妹妹那嫌弃的神情，以及那支队伍的冲天杀意。
那一刻，维托的心便彻底死了。
面对必杀的围剿，维托带着满腔的仇恨跃入深渊之中，从此消失了踪迹。
深渊并没有杀死他，也没有把他变成怪物，只是将他心中的恶无限放大。
当他从深渊中爬出时，他已经知道了深渊为什么会产生，同时，复仇与野心欲望之火在他的心中点燃。
维托为了过往的仇恨而活，而在游历世界的旅程中，维托看见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他也为净化这个堕落的世界而活。
“时候快要到了，薇薇安，还有暗月公主伊莉丝，给我等着…”
维托闭上双眼，让清凉的水浸泡自己的全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了。
……
维托沐浴完后为自己换上了大贤者的服饰，那是红蓝相间还带着金边的魔法师长袍。
从现在开始，维托改头换面了，从一个落魄的乞丐变成了大贤者。
只不过，银色的面具依旧得带在右脸上，深渊侵蚀并不能展现给他人。
维托来到书房中翻看卷轴，但最后却是嫌弃地烧毁了它们。
在维托看来，这些魔法实在是不堪入目，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不过，一些关系辉源国的历史记载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首先是关于主祭势力，教宗因为犯下罪孽被放逐出去，所以目前的主祭势力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第二个则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生命源泉，也就是光源，这也是日月国与辉源国王室能够统治世界的根本。
日月国王室与太阳和月亮签订血脉的契约，以自己的生命维持日月的亮度。
而辉源国通过王室成员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为世界产生自然光。
这些事情维托在深渊中时就已经只晓得差不多了。
最后的一则就是关乎老王洛兰。
他在来之前就听说这里的老王洛兰因为年老体衰决定让位自己的大儿子洛文。
而且老王洛兰似乎直接人间蒸发了，在让位后不见踪影。
而这个面对内部的历史记载却写到，老王洛兰是因为身患重病不得已退位。
同时，在老王洛兰退位后，他的王后也同时消失不见。
至于洛兰，他目前住进了巍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型宫殿中，位于大山的半山腰，那里曾经是老王的避暑宫殿。
维托来到二层的阳台，这里刚好可以望见那座宫殿。
维托那血红色的右眼明显能看见，宫殿的上方笼罩着死亡与腐烂的气息。
“哦？居然是那种毒吗？没想到这辉源国也被深渊渗透了。”
维托认出了那股气息的源头，他的嘴角处也显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明天得和我亲爱的新王好好谈谈了，必须得改变他的想法才行。”
维托收拾好自己的心思，回到了宅邸的房间中睡下。
……
第二天清晨，维托早早便醒来，更准确来说是疼醒的。
深渊的黑暗力量让他痛不欲生，如同利剑反复贯穿心脏的疼始终折磨着他。
昨天那两个送他前来这里的侍女早已经在宅地外等候他了。
维托自然能够感受到她们的存在，于是维托洗漱完毕并穿戴整齐便走出宅邸。
“大贤者，王已经在谒见大厅等候您了，请您随我们来。”
侍女的言语与表情都十分冷淡，似乎并没有把维托放在眼里。
维托倒在不在乎这点所谓的尊重，他不在意地点点头，跟着侍女去往王宫。
一路上，到处摆满了奢华的装饰，所有的雕塑与摆设都是由纯金打造。
王宫地面上的金边红毯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天花板上也都是成排的水晶吊灯。
来到王宫的谒见大厅，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金发碧眼的青年。
青年大概是16岁左右的年纪，全身散发着华贵的气息，他那明亮的眼眸中散发着傲娇与尊贵。
维托明白，那是从小养尊处优且地位极高之人才会有的气息。
眼前之人正是辉源国的新王——洛文。
看着洛文那略显稚嫩的脸庞，维托的心里不仅泛起一丝冷笑。
“你就是我的老师吗？”
王座上的洛文站起身，他质问维托的声音中有着初显锋芒的王者气息。
这样子，看起来像是给维托一个下马威一般。
不过维托并没有畏惧，只是不卑不亢地朝着洛文鞠了一躬，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出现一点变化。
洛文看自己吓不住维托，倒也不再不算咄咄逼人，他挥手喝退侍女，并邀请维托来到他的身旁入座。
维托并不矫情，道了声谢再鞠一躬，便来到王座旁为他准备好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