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尾声？

    男人的脆弱之处受到痛击，短时间内只能倒地哀嚎。我也匍匐在地，朝着记忆中破阮红在的地方慌忙摸索。方才她在半昏半醒之间偷偷塞给我割裂布条的刀片，毒性也许还没有那么深重。

    我在冰凉的石板上没摸索几下，就被一只女人的手紧紧握住。

    “干得好！”

    我回握住她，“我们快逃吧，这点伤牵制不了他多久！”

    破阮红却淡定自若扶起我来，“那就给他再加一点伤。”

    “你能看见？”眼前一片漆黑，可是破阮红的声音里分明有着十成十的把握。

    “当然能。”

    果然，怀玉确实厚此薄彼。

    她把我一个人安置在墙角，起身朝着什么地方去了。只听见声音撕裂似的破云衷怒吼着询问。

    “为什么你还能站起来？是怀玉骗我！骗我！”

    “呵，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你看扁了我们。”

    听着是骂破云衷，我怎么还觉出了绕着骂我的意思？一时间两人又缠斗起来，我看不着战况只恐怕被波及，尽量贴着墙根缩小自己的身体。

    直到被一双手推了推肩膀。“如何？”

    是怀玉回来了。我松下一口气，摇头道：“还是看不见。怎么破阮红就比我先看见？明明她的伤比我严重。”

    “我在她的伤口上抹了解药，这药直接用在血肉上效力要快得多。给……含在舌下。”

    我这才了然，下毒为的是麻痹破云衷。看事发时破阮红极度震惊的表情，她事先也并不知情。能在如此短暂，险要的时刻选择相信……

    “子卿找到了？”

    怀玉嗯了一声，“我把他放在门外等着……脏兮兮的，擦了擦。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你还不算一无是处……看我干什么？你又看不见！”

    我气得闭了闭眼，感觉怀玉的手在我身前格挡了一下。

    “怎么了？打过来了？要不出去躲……”眼前一片漆黑，打斗声之外还有一处传来唤我的名字的声音。

    “云崖……”

    “二一……”

    “有点出息！”“闭嘴！”怀玉出言讥讽，身体却挡在我面前分毫不退让。破阮红也在百忙之中抽出嘴巴来呵斥我。

    看来刚才二一和破云衷一战，伤得并不要紧。这会儿还能赶过来，加入战局。现在是一把刀，两柄剑……不对，我听着像是破云衷已经舍弃了剑，改用他最得意的刀法。

    “他们能赢的吧？”

    怀玉凉凉道:“你说呢？”

    三人打斗声渐远，出去了。“怀玉，我们也出去！看着子卿别被他们踩了……”

    移到室外，眼前似乎有了一点花白的光亮。可是斑驳陆离，不成样子。

    我听见怀玉搬动着她的子卿，问出了心头一点疑惑，“怀玉……你恨破阮红吗？”

    怀玉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对我道：“她想要的东西靠等待和施舍绝无可能实现。那么只有流血和牺牲。只不过子卿，并不是她所爱的那一类人罢了。”

    话里有些关窍，我本该听不懂的，可是心头迷雾又有一些舒朗。

    “快赢了吗？”刀兵相接声不绝于耳，一阵阵刀剑的余风吹得我周身凉沁沁。

    “赢了吗？”

    无人回答，连打斗声也缥缈远去。

    四周寂静，眼前依旧是抹不开的黑。我试着呼唤，只吹开了嘴边单薄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