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眼见为实
“系统！”君邪当机立断。
＃是！是！我在！
“把她叫醒。”
＃……您、您确定吗？如果现在强制唤醒的话……您就……
“用她全部的进度，给我制作一个临时的身体。”
＃这、这是违规的！宿主的进度值不足……
“你是想现在就让我把你们都撕碎，还是乖乖听我的话？”
＃……［替身］兑换成功，使用期限：两小时（一个时辰）。
＃倒计时：02:00:00
＃倒计时：02:59:59
＃［仙眼］已封锁。
＃［虚拟记忆］已植入。
＃［人格苏醒］正在准备……
＃载入中，请稍后……
＃亲爱的宿主，系统011竭诚为您服务。
＃主线任务：拯救付子辛［0/1］
……
“啊？啊啊啊？”
系统你怎么回事！我就是来看个比赛而已，我的三哥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去拯救？？？
＃检测到任务难度严重失衡，现启动紧急保护措施！
＃温馨提示：请宿主保护好腰牌！
＃温馨提示：请宿主不要摘下耳坠！
＃温馨提示：请宿主不要回头！
＃温馨提示：绝对不能闭眼！
＃温馨提示：不要和［祂］对视！
＃系统引导已启动：请宿主随身携带道具［复生］。
＃［复生］：恢复原身实力持续三分钟；冷却时间：一年；可使用次数：1。
系、系统……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请宿主严格按照系统指引行动。
＃因任务难度与宿主当年能力值严重不符，现发放补偿礼包。
＃礼包内容：［一步千里］
＃［一步千里］秘境之中任何时间能到达任何地点；冷却时间：一小时；可使用次数：2。
＃请宿主使用道具［一步千里］。
系统一下子就传来了这么多消息，她就是再迟钝，也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系统……
“他会死吗？”
＃……不会！
＃有宿主在，小说人物付子辛绝不会死！
“好，我知道了。”
她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毅然决然地说：“开始吧！”
确定使用道具：一步千里。
……
长策身上的伤口变多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盯着台下空出来的座位，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忽然……狂风大作。
泥泞的黑沼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天地都黯然失色。
台上两人立刻停止打斗，老师收起结晶，向前几步。
“怎么可能！”
台下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他们都透过幻灵镜，看见过那片无法击退的沼泽，和沼泽生出的不死的怪物。
死气弥漫，隔着矿石不曾感受到的绝望，现在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们恐慌，尖叫，四肢发软，却只能助长沼泽的力量。
为什么别的秘境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学院的老师们明明说过，不会有问题的！
“学生们！冷静下来！不要被恐惧支配！”
“你们都是明珏的骄傲！不要害怕！老师们都在看着你们呢！”
“他们马上就到！”
他是甲字班的老师，因为不常走出钟楼，外面的学生都对他很陌生。
而且他一个人，确实没有能力护下所有的学生。
但没关系，这可是在学院里面，沼泽突破了地下的封印，其他老师们不可能不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默念清心诀，稳住你们的心神，不要被沼泽动摇，大家都转过身来，看着我！”
沼泽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们锁在主人想要的环境里，等待不失血性的宠物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虽然它侵袭很快，但好在沼泽目前并没有吃人的想法，仅仅只是将他们包裹起来，与外界隔绝。
他现在看不见竞武台以外的情况，决不能轻举妄动。
“学龄三年以上的学生有多少？”
哗啦啦，面对着他的大半学子都举起了手。
“很好，大家听着，沼泽虽然可怕，但它也怕火，我们现在还不能主动进攻，我们实力不够。沼泽恢复力很强，我若拼尽全力打开口子，恐怕只能坚持不到五息，若是外面没有老师接应，大家根本无法逃出这里！”
“我们现在先等待片刻，沼泽会出现在学院里，老师们一定有所察觉，会第一时间来解救我们。”
“我们现在要时刻关注沼泽的状态，防止它突然进食。”
“所有火系术修，站到中间来，面向沼泽，保持警惕。”
“周围的学生们一定要用心观察他们的状态，若有人情绪不稳，要立刻将他唤醒！”
“沼泽最能够引起人心的恐慌与绝望！你们都是天之骄子！绝不可屈服于此等邪祟！”
“学龄三年以下的学生们，往我这里来，绝对不能回头看！”
“都懂了吗！”
他高喊一声。
场下缓过神的学子们一个个站起，异口同声——
“绝不屈服！”
“绝不屈服！”
“绝不屈服！”
……
［地下］
＃已到达目的地，请宿主保持警惕。
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阴暗潮湿，每五米才有一盏灯火，只能照亮墙壁，连路都看不清楚。
付雪跟着系统的指引，小步前进。
毕竟道具的冷却时间有一个小时，要是走太快遇到什么了，那就跑不掉了。
系统，你让我来拯救付子辛，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到他身边？不是说这个道具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吗？
＃道具使用需要一个明确的坐标，系统只能大致感知到付子辛的位置。
怪不得你一直在纠正路线。
这里到底危险在哪？我都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什么都没有啊。
＃……请宿主在下个路口右转。
你怎么不回答我了？
＃……请宿主在下个路口右转！
你别这样，你不和我聊天我害怕。
＃……宿主，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比如，你身后的东西。
比如，［祂］无处不在。
地下本就是用来关押［祂］的牢笼，这里是［祂］的迷宫。
＃请宿主保存体力，不要在走廊奔跑。
……系统，你后面那句让我感觉回到了上学时代。
＃宿主开心就好。
我的统竟然知道哄我开心了，真厉害！
不过你要是再声情并茂一点就好了。
＃请宿主左转。
你看看，一逗你就……
……
……
……
系统，你确定你的导航是对的吗？
这前面根本没路！
＃……请直行。
我……你确定？
＃宿主，请不要质疑系统的业务水平，请直行。
＃前面就是一块豆腐，而且你现在面对的方向是北，不是南。
不到南墙不回头哈，你还挺幽默。
行吧，信你一次。
付雪深呼吸，和冰冷的墙面来了个深情对望，怎么看也不像是豆腐渣工程。
她鼓起勇气，下意识想闭眼通过……
哦对，不能闭眼。
好吧，好吧……冲了！
“……”
虽然说她为了壮胆是仰着脑袋的，但为什么先穿过墙的是鼻尖呢？
而且因为鼻子没有感觉，她一直睁着眼，就像是有人用一块搬砖朝脸上呼过来，心里压力直线上升啊！
＃请直行，前方一百米有障碍物，请注意避让。
系统，你转行做导航了是吗？
这迷宫道这么小，能有什么障碍物。
＃即将遇到障碍物，请宿主抬高视线，天上有鸟。
真的？在哪！
她唰一下抬起脑袋！
差点让土掉进眼睛。
被那一句离谱的话骗到抬头也是够了。
所以……障碍物究竟是什么？
她很想回头悄悄看一看，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宿主真棒。
统啊，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信任。
＃请宿主放心，系统自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录像，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可以随时查看。
圆球在自己的空间里蹲着，悄悄把一张动物半腐烂的尸骨截图扔进了收藏夹。
与它放在一起的还有那张付雪鼻子先穿墙而过，眼睛却瞪得像铜铃的照片。
嗯……这张绝对不能拿给大佬看！
统！
＃我在。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
系统看着跟在付雪身后悉悉索索的黑泥陷入了沉思。
统？
＃宿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水晶泥，彩色的。
它就撒一点点谎，只有一点点哦。
虽然很离谱，但付雪还是选择信了！
统，我好像听到了狼嚎。
＃其实那是哈士奇在狗叫。
统，是不是有人在尖叫？
＃是那只土拨鼠。
统，我是不是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虽然系统很想告诉你那是西瓜，但其实是哈士奇的粪便。
那你还是告诉我那是西瓜吧。
＃好的呢，亲，你只是踩到了一个又香又甜又软又滑的脑浆（划掉）大西瓜呢。
白里透黄，黄里带黑的脑浆在她脚下摩擦，留下一串脚印。
好险，差点说漏嘴！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老师背后都被汗水浸湿，外面还是没有一丁点动静。
下面已经有学子开始害怕了。
他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很大，嘴巴不停念着清心诀，双手却捂着耳朵。
他身边一个人见他有些不对劲，喊了几声不应，便伸手去推他。
哪想对方反应很大，张口就咬住了伸到面前的肉。
“啊！”
他只是个刚入学不久的丹修，经不起咬啊！
周围人也立刻反应过来，都帮着去拽人。
但他咬得很死，哪怕头发都被拽掉了也不肯松口。
脖子上那条手臂勒得他有点窒息，他满脸通红，嘴巴，眼睛无一例外，像条疯狗。
“砰！”
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学生从外围挤进来，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棒槌。
他闷哼一声，晕了。
被咬的手终于恢复了自由，由于刚才的挣扎，一排牙印在血肉中不是那么清晰。
老师跳下台，把学生背起，这才发现他嘴里嘟囔的清心诀是念反了的！
这哪里是清心，这是诛心啊！
清心诀反念，因为语句不通很难记下，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它没什么意义。
但实际上，正道所学的清心诀和邪教所教的堕魔诀是一个东西！
老师们之所以从不强调这一点，就是怕这样反而勾起学生的好奇心，去尝试完整地念出堕魔诀。
可现在，这个学生是如何知晓堕魔诀的？
“还在等待吗？”
台上，一直静坐安神的长策终于睁开了双眼。
半空中，一个黑袍人从黑色淤泥中走了出来。
“你们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吗？”
黑袍人声音很是奇怪，有时候好像是被刻意压低的，有时候又是尖锐刺耳的，有时候变成了清脆的孩童声，有时候像刚学会人语的兽人不成语调。
这种混沌无形中影响着众人，很多学生不知不觉停下了念诀。
“这是我的空间，一切皆如我所愿。”
“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你们永远也不可能等到援军到来的那天了！”
“所以，再多哭一哭，再多喊一会，多挣扎一会吧。”
“你们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食粮。”
她张开双臂，像在拥抱太阳。
落下的掌心对准了台上的两人，渐渐收拢，隔空捧住了长策的脸颊。
“让我看看，龙族的绝望，该有多美味呢？”
长策漠然：“……”
老师立刻挡在他面前。
“大家不要被她蛊惑！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听她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所以，那个很快，是多久呢？”
她点着手臂，轻声道：“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百年？”
“要知道，我也可以剥夺你们的听觉，让你们如同被困在不同的空间，只能看，却听不见。”
“一片死寂的世界，才是乐园。”
她对着老师打了个响指，大家很快发现，自己真的听不见老师说话了！
但是，自己的话，周围人的声音却像被无限放大，一股脑冲进耳朵里面。
头，很疼。
越是这样觉得，发出的声音就越大，过于繁杂的信息笼罩整个空间，将人逼上绝路。
“但是……”
此刻，只有她的声音像一潭冷冽的清泉，令人身心舒畅。
“只要你们把那条小龙交给我，我就放你们出去，如何？”
“不可以！不要听她的！”
老师竭尽全力地呐喊，却无人能听见。
陆臻看不下去，一团火焰冲天而上。
却被轻松握住。
“你用它来对付我？”
“与火灵完全相反的力量，对我而言，是上好的补品。”
“小老虎，你也同我走吧，如何？”
“你的火焰是残次品，它太过炽热，会灼伤你自己，而我可以帮你让它完整。”
“只要你，把那条小龙带给我。”
精心培育的火种在她嘴里被贬得一文不值。
他明明那么努力了……他到底哪里比不过那条龙？
“你想要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抢，莫非，是没有那个能力吗！”
“装腔作势！”
“勇气可嘉。”她眯起眼睛夸了一句，却是一巴掌拍在陆臻脸上。
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但那一巴掌确实打得陆臻东倒西歪。
陆臻忽然就两腿发软，险些站不住脚。
还是身旁有人扶了他一把。
“看来，你并不想活着。”
“那么其他人呢？也要放弃生的机会，和那条小龙崽一起埋葬在这里吗？”
“……”
没人说话。
他们各有各的心思。
“既然如此，就一起吞了吧。”
“什么？”
众人一惊，只见那停滞许久的泥沼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盒子开始活动，盒子外面好似有一个人，正一点点挤压着盒内的空间。
学生们惊恐之余，尚存了理智，有序后退，直到一个紧张到摔倒，没能来得及爬起来的人尖叫着被淤泥吞噬，他们才恍如梦醒，开始奋力向中心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