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纵
自从君邪被罚以后,杜云衣感觉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就连老师们对她的态度也出奇的好。
现在即使是上课睡觉,宋导师也只是咬着牙龈忍过去,绝不敢说她一句不是。
杜云衣越想,越觉得君邪厉害。
她竟然能让老师都让着她!
君邪正睡得香呢,莫名感觉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后背,要把她烧穿似的。
她趁着翻身的时候瞥了一眼,就看见那被抓包的小狐狸毛一炸,眼睛一捂,不敢再看。
挺可爱的。
君邪想着,如果能抓回家养起来应该会很解压。
啊……莫北的娘子也不知道记没记住她的话。
等闲下来了再去看一眼吧。
还有什么事来着……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宋导师的死亡凝视下,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然而她没看见,宋导师手中的笔在她睡着的那一刻,“啪”一下断了。
己字三班的学生们整节课大气不敢喘一下,台上宋导师要被小凤凰逼疯,台下他们要被这两人给逼疯了!
……
下了课,教室里只剩凤凰一人。
她鼻尖轻动,闻到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缓缓睁眼揉了几下,眼中的金色已经很淡了。
没去理空气中弥漫的奇怪的香气,她自顾自拿出糖盒,倒了一把塞进嘴里。
这时,一只嫩白的手伸过来,拿走她的糖盒。
少年衣肩半裸,柔若无骨地贴在她后背,尖细的指甲提着一管烟斗,在她案边敲了三下,落下一阵粉色的烟雾。
他雪白的长发与君邪火红的发尾交错,叠落在他细白的大腿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艳。
这只狐狸一呼一吸间,尽是诱惑。
“总是吃这些,是长不高的。”
他淡笑一声,用烟斗抬起君邪的下巴,对着她呼了一口气,烟雾缭绕,带着点牡丹香。
随后他靠在君邪颈侧,软软地道:“你不喜欢?”
这一句倒是把杜云衣的软弱学了个七八分像。
君邪眼角微挑,唇瓣一弯:“喜欢。”
她抽回对方拿走的糖盒,视线落在他伸过来的手上。
狐狸轻轻抚在她眼尾,指甲在她肌肤上刮过,语气中多了分幽怨:“果真的好看的,只是你怎么也不笑呢?”
说着,他将手一寸寸下移,落到她唇瓣上,用指甲撬开一条缝:“还是这里好,诚实。”
他凑过来,一张精致的脸逐渐放大,也是一点瑕疵没有,让人赏心悦目。
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君邪配合着将手揽在他腰上,这次,连眼尾也染上了笑意:“想看我笑?”
狐狸动作一顿,莫名有种危机感。
视线上移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一双兽瞳充满了侵略的意味。
她覆在狐狸腰上的手用力一揽,将人抱上狭窄的案台,欺身而上。
狐狸个子比她要高一些,此刻却反过来被压在小小的案台上,不得不蜷起腿脚,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错愕地盯着君邪的眼睛,看到她压上来的一刻,竟然下意识将双手横在她胸前,抵抗了一下。
随后他就怔住了。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头顶,传来凤凰一声闷笑:“你家长辈没告诉你,激发兽欲的香不能随便用吗?尤其是对着血脉比你高贵的兽。”
她金色的眸子带着点笑意,执起他的手腕在脉搏最明显的地方厮磨着,直到尝出一丝血腥。
嗯,魅狐的血都是香的。
这样想着,趁他不备,她又伸出舌头在他颈动脉处舔了一口。
好想咬啊……
不不、她是一只很矜持的兽,才不会像四只脚的猛兽一样猎食呢!
狐狸被这一舔吓软了腰,眼角立刻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不敢吭声。
当然,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要忍不住了。
君邪自然没看出他这一举动的深层含义,只觉得这小家伙和杜云衣一样小小一只可可爱爱的。
她支起身子,又倒了把糖出来。
“咔嚓咔嚓!”
狐狸一边听着,一边想象她撕咬自己血肉的模样。
“唔……”
更忍不住了。
他闷哼一声,余光瞥见她要走,下意识抬手一抓。
不知抓到了什么,手心滑滑的。
他听见君邪倒吸一口冷气:“嘶~”
被突然抓住了发尾,君邪头先向后一倒,差点没站住。
回头,小狐狸眼含秋波,面若桃花,咬着腮帮子忿忿地看着她,像是在求助。
这不废话,她走了把他一个人搁这,他还没解决完就遇到别人了怎么办?那他还不得拿块豆腐撞死!
何况,他勾引别的兽的时候,那些雄兽不把他当雄性看,那些雌兽对他又太过软弱。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合适的,管她是雄是雌,先上了再说!
所以等杜云衣怕君邪饿着,特意带饭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一向高傲的兄长抓着君邪的头发,在和她深情对视。
杜云华一看,行吧,待会就去灶房拿块豆腐。
君邪一看,觉得此事稳了。
“小狐狸,来的正好,你们同族,他就交给你了。”
“啊……”杜云衣张了张嘴,结结巴巴还没说什么,就被杜云华瞪地不敢说话了。
临走前,君邪还体贴地把外袍脱下,罩在他身上。
“案上凉,莫要生病。”
她这句话不似装模作样的低沉,而是恢复了原本的声线,温柔清冷,富有磁性。
杜云衣呆呆站在门口不敢说话也不敢阻拦。
好半响,她听见兄长喉咙间间断压抑的闷哼,红着脸捂住了耳朵。
“小妹,”缓过来的狐狸露出了耳朵和尾巴,紧紧攥着凤凰的衣袍,一阵餍足,“他叫什么名字?”
杜云衣酝酿了许久,小声地道:“……君、君邪……而且,大、大概是……雌性。”
杜云华眼睛一亮,食指抵在下唇瓣,满是笑意:“哎呀,这样啊~”
说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看着小心翼翼的杜云衣,心情大好:“你这丫头总是害羞做什么,母亲教的你全忘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揉了揉杜云衣的耳廓,“既然你不下手,她就是我的了。”
等兄长离去,杜云衣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空气中还弥漫着甜腻的芳香。
……
“真奇怪……”君邪压下体内沸腾的火种,回味着他身上的气息。
……
今日也不知是撞了什么大运,早上被狐狸骚扰后,下午立刻又来了另一位。
若不是他身上特征过于明显,君邪还真想不起他来——那个被她单方面刺杀见了血的家伙。
据说他心理活动有点丰富,每次醒来都能重新再把自己吓晕,以至于他现在才来找君邪。
他腿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竟是还没被治好。
其实这倒也不是君邪下手太狠或者说药师不行,实在是他自己不愿意治,甚至每隔一段时间还有亲手刺激一下伤口让它不要好的那么快。
今天,他一瘸一拐,身残志坚,仍旧是来堵君邪的。
只是这次知道换一个隐蔽的角落藏着了。
树后,陈少颜一见到那熟悉的身影,立刻从藏身处蹦出来,顾不得腿上的伤直接一顿飞奔,到跟前的时候差点没刹住给扑地上。还是君邪反应快,下意识扶了一把。
然而下一秒,就见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小家伙灵活地多开君邪的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喊道:“凤凰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谅解!”
说完,还磕了个响头。
那高马尾都被他甩了起来,“啪”一下打在君邪衣摆。
君邪沉默了:“……”
小子,百鸟朝凤也不是你这么朝的。
虽然他声音很大,但语速也极快,周围人只见一个影子一阵风似的飞过,然后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跪在了君邪脚下。
事出突然,大家都很懵。
君邪鸟生头一回这般无语。
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今天做什么都不顺利,早知道就待在房间不出门了。
“起来说话。”
说完,她弯腰正要去扶。
没想到那家伙飞速一躲,自己从地面跳了起来。
君邪的手顿时僵在原地。
“……”
陈少颜一看,完了,这不是拂了老大的面子吗?
这么一想,他单膝一跪,作势要再给她磕一头以求原谅。
这次君邪是切切实实抓住他了,手劲很大,按得死死的把人提了起来。
“好好说话。”
该死,这到底是谁家教出来的智障。
察觉到老大心情不佳,陈少颜嘴巴一闭,聪明的不再说话。
而然君邪就是在等他说啊?
两个人互看了半天,沉默许久。
还是君邪先打破沉默:“找我无事,那我走了?”
这话落在陈少颜耳朵里就是:老大不开心了!而且很不耐烦。
内心无比平静的君邪看见青年眼睛眨了一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竞武台上见!”
“……?”
陈少颜傻了,他、他他他他都说了什么???怎么偏偏是这句话啊!
君邪虽然不太懂学院里比试的规则,但竞武台这三个字怎么听都是要和自己打一架的吧?
虽然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好,但也并非不能一战。
于是她问:“什么时候?”
陈少颜苦着一张脸,吐出了两个字:“……随您。”
……
这事当即就给传开了。
什么己字班的废物面首被陈少颜羞辱后为了证明自己提出上竞武台!什么陈少颜下跪求废物面首给自己一个打死他的机会!什么废物面首看上了陈少颜这个大腿,想借此机会吸引他注意……传得五花八门,没一个是真的。
杜云华听说这事后,本来不想去看热闹的,可转念一想,废物面首?那不就是他看上的人吗?
血脉高贵?陈少颜下跪?
呦,看来他看上的是一只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