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广场上的人少得可怜，郁单双手扶着膝，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
“原来你们这儿也存在深夜不出门的概念吗？”虞左看着道路上为数不多的的人，和身边气喘吁吁的郁单形成鲜明的对比，“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们这人都是全夜无休灯火通明的。”
“没人才是最好的，我真的是，遇上你倒大霉。”郁单扶着腰，气没穿匀也要先提口气把怼人的话讲出来。
虞左低头，还没直起腰的郁单已经没小女孩的摸样，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的，原先觉得能穿着裙子出来的想法也破灭了。
虞左掩下眼底的失望站在原地背对着郁单听他许久都没平复下来的喘息声：“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演的那么刻意。”
“真的。”为体现自己的诚恳，虞左还补上了一句。
郁单很迅速的直起腰，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前走去，没有给虞左一丝眼神。
虞左暗笑慢慢跟在人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d区边境雷电照旧撕开夜幕，郁单信步闲庭的穿行在他建的屋子间没有任何想要停留的意思。
虞左：“你不是说外面危险晚上不要闲逛的吗？”
“那我还说过，那是对你这个失忆儿童。”郁单反击的很快，脚步甚至从无声变为踢踏。
“郁小朋友，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嚣张嘛？”
“你是在说你自己是小朋友吗？”郁单继续迈着嚣张的步伐往前走着，但前方除了一些残垣断壁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你到底要走到哪里去？”虞左蹙着眉，他直觉郁单并不是要找间合眼缘的屋子呆一晚，而是要去他不清楚的地方，当着他的面消失。
似乎是郁单消失的样子一惊出现在眼前，虞左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了郁单的衣袖。
“干嘛？”郁单诧异的回头看着拉住自己的虞左，一时不知道这人是又抽了什么疯。
“你要去哪儿？”虞左语速很快，郁单不得不仔细听，“前面已经什么都没了玩什么还要往前走？”
“但是前面还有路啊！”郁单说的正经，虞左却把他的衣服扯得更紧。
“哎哎哎！再扯就撕烂了！”郁单感到自己衣服的危险，别手去拍打虞左好让他松手。
“你……又要消失到哪里去？”虞左的声音到最后甚至有些颤巍，他的身体小幅度摇晃着，攥着郁单衣服的手渐渐失去力气松了开来抱住了自己的头。
郁单很是状况外，他又不好说自己是为了享受一下自己终于回来的长手长脚吧！
等下，“又”是个什么鬼？
郁单蹙着眉头，但本着不让为数不多的良心疼痛，郁单也不好把虞左留在原地，一不小心被别人捡尸了怎么办？他账号下还挂着自己的，找过来讹人也不好。
郁单想了很多，不过出于尊重，郁单在虞左面前站定用脚踢了踢他的鞋子：“喂，回去了，还能自己走不？”
“……”
虞左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头发出听不清的声音。
郁单认命地叹口气，点开商城磕了一瓶药剂。等药效起效的时间，郁单绕着虞左好好看了几圈，把他的样貌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甚至还上手摸了模。
药都是有时限的，幸得不远处就有个屋子。
郁单刚把人丢到床上，药效加成也没了。
“虞左，我告诉你，也就是我有良心了，你换个人试试。别说买这么贵的药只为把你扛回来，给你块布都算好的。”
郁单将两边的窗帘拉上以确保虞左不会被闪电闪到，做好一切他拉开门退出了房间。
旷野废墟上，郁单独自漫步在其间，脑袋空空没有方向。
迷茫最为常见，郁单自认习惯。夜间散步于他已是常态，与危险并存的是存在于黑暗中的相对自由。
“窥伺的眼睛无处不在，并不止存在于游戏内。”
叶子儒很早就和郁单讲过这句话，可他从没在意过。
或许是虞左的身份过于重要，时隔挺久再来闲逛，没了窥伺感还让人颇有些不舒服。
这里早就没了四季的概念，夜风吹起郁单的头发，掩藏在头发取暖的耳朵早已被吹得发红。
四野无人，郁单无所顾忌地把头发分成俩束沿着脸的轮廓拢起来，用手腕上的皮筋绑缚住。
“你呀，还真是一点形象都不在意了。”身后的声音像是乘风而来，落在他的耳边。
“那也好过你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叶子儒，脱掉你那件风衣会死吗？”郁单转过身，叶子儒站在他的身后，风吹起他的衣摆看起来冻人十分。
“那倒不必，这点抗寒能力要没有我也不能从上面混下来还没被追查了。”
叶子儒停步与郁单对立而站：“倒是你，这架势是要拿头去写毛笔字？”
“我要是拿这架势去写毛笔字，那写字的纸一定是你这件风衣。”
叶子儒对此很不解：“你这人怎么总是和我这件衣服过不去呢？”
郁单语气嚣张，“我——乐——意——”。
对着郁单的嚣张气焰，叶子儒倒是没什么反应：“所以，可以解释一下那位被你扶回去的那位先生是谁吗？”
“你监视我？”郁单挑眉，张弩拔剑的气势瞬间拉开。
“我只是今天出来散步偶然看到了而已。”叶子儒摇着头。
“大忙人还有时间出来散步？给个时间表呗！”郁单回身，手搭上了叶子儒的肩，“我一定背下来方便错开你。”
叶子儒后撤错开郁单搭上来的手：“没必要，一般咱也遇不上。”
\"那看来今天咱俩还挺有缘的。\"
“……”
二人一时相视无言。
见叶子儒像是无话可讲了，郁单转身便想走，却被定在了原地。
“你这……不太好吧叶子儒？”
“不是你先要当着我的面护着别的男人，我会这样？”
“你那姘头就这么值得你这么护着？”
郁单：“你怎么就认为我是护着他而不是护着你呢？”
“你能有这么好心？”叶子儒气定神闲地站着，“你的好心估计全在刚刚那人上了，还为了把人弄回去花大积分买无副作用的药。”
“那什么，”郁单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叶子儒，“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大价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也是，你人傻钱多。\"
\"卧槽，叶子儒你人身攻击啊！\"郁单不干了，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叶子儒一把抓住了郁单地手，那一刻郁单深觉自己这只手命运多舛。
“那你讲话直白点啊，弯弯绕绕谁知道？”
郁单掰开叶子儒的手，解救出自己：“你在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武功秘笈偷偷练着，修这么长的指甲。”
“你是真意识不到还是装的！”叶子儒收回自己的手，他真的挺想敲开面前人的的脑袋看看里面的线是不是真的搭错了。
“我捡你回来的时候也没在意你是个啥啊？”郁单耸肩，“好玩，好奇……留下一个人的理由挺多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心思那么沉。”
“我上面还有点朋友在联系，有一个今天刚和我讲……”话到一半叶子儒却闭了嘴，像是突然失了声。
郁单一脸探究的的等他后话等了许久，叶子儒却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讲话讲一半，下半生不得好死……”
“郁单……”叶子儒阴恻恻的拍上郁单的肩，“你碎碎念什么呢？”
废墟上，两个无聊的人也不知道在闹些啥，远不知道即将有第三人加入战场。
虞左一手扶着头从床上坐起，屋子里窗帘被拉上，遮住了绝大部分的光，离去的人像是怕他一个人会冷还特意点了一盆火。
“郁单？”不大的空间做不到让声音回荡，火焰燃烧的“哔啵”声不时打断虞左的呼吸声。
“出去了？”虞左起身，想要出门寻人。
“叶子儒，你到底又知道了什么，就连身为盟友的我都不能讲嘛？”郁单随意的躺在地上，草碴子黏在衣服上也毫不在意。
“不能和你讲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句。”叶子儒站在一旁，又是一贯的冷脸。
郁单：“那你总归是要提醒我几句的吧？不然我玩脱了，你可没有僚机了。”
“提醒对你有用吗？”叶子儒根本不想看郁单，要是谁能告诉他怎么提醒郁单让他能听进去，而不是非要和你反着来，他第一个叫那人爸爸。
“没事了就都回去吧。”郁单起身抖了抖衣服，往回走。
“你回去有病号照顾，我回去可无所事事。”叶子儒站在高处对着郁单讲。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照顾他啊？你可真是我十二指肠里的蛔虫呢。”郁单回头向叶子儒抛了个媚眼。
叶子儒看向郁单离开的远方，交界处似有一个小点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
“看来病号不用你照顾了，不过这个病号……就当给你郁单长个记性也好。”叶子儒的声音散落进风里，却再没穿进郁单的耳朵里。
叶子儒转身向浓雾处走去，他想……去探探这人底细，知深浅总是好的。